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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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世誉淡淡笑道：“即便他收养你是要利用你，可你能利用他的不是更多？你如今不会武功，难道就不打算学吗？”</p>

陈思恒爬起来，犹疑地看着他们俩，“可他明明说不管……”</p>

苏世誉笑意渐深，“我猜你若是能把他缠烦了，多半会有转机的。”</p>

“苏大人……”楚明允表情复杂地看着他。</p>

“可是他……”</p>

“他这会儿不是没有打断你的腿吗？”苏世誉笑道，“还不跟过来？”</p>

陈思恒踌躇着不敢上前。</p>

苏世誉望了眼天色，轻叹道：“过会儿我和他还有早朝要上，你再耽搁，可就真的没机会了。”</p>

陈思恒忙跟了过来，不安地看着楚明允的侧脸道，“楚……”</p>

楚明允爱答不理地瞥了他一眼，又扫过笑意深深的苏世誉，抬脚就走。</p>

最终楚明允还是将陈思恒安置到了城外的一所幽静宅子里，他自己匆忙地束发更衣，便入了宫。</p>

御炉浮香，莺啭未央。金阙晓钟开万户，玉阶仙仗拥千官。</p>

永乐坊已被查封，可并未发现楚明允和苏世誉所怀疑的第三方势力的痕迹，陈思恒之事知情者也不过他们俩，因而金殿上刑部尚书陆仕视为对地下赌坊的处理回报给了圣上，此案唯一的疑点就是那楼中分明富贵繁华，居然没有储钱的金库。</p>

李延贞听罢，依惯例慰劳夸奖了一番，道是再慢慢查探便可。</p>

如何看都不过是件普通案子，其下暗潮汹涌又有几人清楚。</p>

下朝后楚明允方步出金殿，许寅就急急地跟了上来，恭敬道：“楚大人。”</p>

“嗯。”楚明允看他一眼，“有事？”</p>

“这……”许寅讪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犬子一向是胡闹惯了，下官也不曾想他这次竟去了那种地方，还被牵扯着下了狱……”</p>

楚明允静静地等着他说完。</p>

“虽然要不了几日就能放出来，可下官就这么一个独子，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头，再加之老母疼爱孙子，昨晚听闻此事一宿都没能合眼……”许寅说了半晌，看着楚明允漠然的神情，终于入了正题，“听闻永乐坊一案楚大人也出力不少，下官便想求大人帮着通融通融，看能不能提早将我那不孝子给放出来。”</p>

楚明允忽然笑了，道：“你儿子说他想睡我，你晓得这事吗？”</p>

许寅脸色骤变，惶恐地不敢看他，张口结舌道：“这……这实在是，改日下官定当严厉教训他，还望大人海涵。”</p>

楚明允嗤笑出声，冷冷道：“你不用怕成这样，我没打算为一句话就要他的命。”他语气微顿，缓缓深了笑意道：“不过书上不也说了，养不教，父之过。”</p>

许寅忙道：“是，大人说的是，下官教养无方……”</p>

“我不是指这个，”楚明允缓声道，上前一步直盯着他：“你们私下里如何议论我，我虽向来不在意，可到底还是规矩点为好，毕竟我这人喜怒无常得很，你说是吧？”他尾音微扬，浅浅地带着笑意。许寅冷汗顷刻湿透了背，不敢应声。</p>

楚明允便收回视线，抬步走了。他这谈话间苏世誉已从一旁走出了几丈远，楚明允边跟上去边道，“苏大人。”</p>

“苏大人？”他微提声，连唤了两声，苏世誉仍是顾自前行。</p>

楚明允微挑了眉，拉长了语调道：“宝贝儿——”</p>

苏世誉转过身，几许无奈地看着他道：“楚大人有事？”</p>

“我都没同你计较陈思恒的事，你怎么还对我这般不冷不热的？”楚明允跟上他并肩往外走，“按说过了昨夜之事，你我总归算是有些交情了吧？”</p>

一起逛过窑子砸过场子，何止是有些交情。</p>

苏世誉淡淡笑了，“楚大人想说什么？”</p>

“不如你我就此好好聊聊，谈谈往事，互诉衷肠。”楚明允略一思索，“苏大人不觉得你我很是般配吗？”</p>

“……”苏世誉道，“昨夜一宿都未合眼，楚大人还是回府休息为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