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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军奋战？”楚云绯失笑，“他们实在是多虑了，不说别的，宫里的皇后娘娘现在把我当成亲女儿疼爱，谢家都是我的后盾，怎么可能是孤军奋战？”</p>
姬氏沉默片刻，抬手揉着她的头：“从战王妃到太子妃，不都是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吗？”</p>
“没那么夸张。”楚云绯搁下茶盏，“也就是容苍闹休妻那段时间辛苦一些，需要一个人应付外面所有的事，但我身边有盛夏和宝蝉，根本不会吃亏。”</p>
姬氏定定地看着她，面上泛起几分欣慰的笑意：“我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我的女儿将来有一天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p>
“皇上最近一直蠢蠢欲动想退位。”楚云绯垂眸，“可能这次从琅琊城回去之后不久，朝中就要宣皇上禅位一事了。”</p>
什么？</p>
姬氏一惊：“皇上正值壮年，为何这么早退位？不会是太子和你……”</p>
“母亲想到哪里去了？”楚云绯叹气，“容苍不是那种人。”</p>
姬氏没说话，反正她弄不懂宫里的事情。</p>
往常皇帝都是临终前才立遗诏，或者驾崩之后太子即位，哪有年纪轻轻就退位的？</p>
退位之后做个太上皇吗？</p>
楚云绯跟母亲聊了许久，外面渐渐落下黑幕，母亲催促她去休息。</p>
“今晚我跟母亲一起睡。”楚云绯道，“我们母女这么久没见面，晚上可以多话话家常。”</p>
姬氏诧异：“容苍他……”</p>
“他自有他的事情要做。”楚云绯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琅琊城如此繁华，还能保持与世无争的状态。他作为一国储君，需要了解琅琊城的治理方式，了解民生，多多借鉴这里的法规制度，以后学以致用。”</p>
姬氏微默，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说笑：“琅琊城是风气如此，其实不太容易借鉴。”</p>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p>
人性和风俗这种东西大多受环境影响，就像一些古老地方太过落后愚昧的习俗，明知道是不对的，可改变他们根深蒂固的想法太难太难。</p>
琅琊城亦是如此。</p>
他们是一直以来形成的这种风气，人人都习惯，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然而借用到别的地方，不一样的人性，不一样的习惯，就会产生很大的矛盾冲突。</p>
皇权之下，人人都是为了利益。</p>
朝中大臣来自天南地北各个地方，他们习惯不同，脾气不同，追求不同，影响他们言语行为的因素除了皇权的不可违抗性，还有很多人性的复杂面，根本没那么简单。</p>
楚云绯嗯了一声：“他是太子，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p>
这一晚，久未见面的母女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从琅琊城说到朝堂，从朝堂说到世家，从太子说到晏儿，想到什么说什么。</p>
只有母女两个人在场，说什么都不担心犯忌讳。</p>
只是两人极有默契地没有提起楚元忠和楚家之事，仿佛这个人在她们生命里已经不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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