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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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报告》</p>

姓名：郁华</p>

性别：男</p>

年龄：27岁</p>

健康状况：优秀</p>

工作单位：甄黎工作室</p>

职务：人事经理</p>

婚姻状况：已婚</p>

家庭成员：父母已逝, 配偶尤正平，无子女</p>

性格：稳重持家、处事中庸</p>

爱好：烹饪、做家务</p>

调查原因：</p>

1、成为破坏者甄黎雇佣的第一位职工</p>

2、25天突然伤害领导后辞职</p>

3、出现冷淡配偶的现象</p>

调查过程：</p>

1、对其从小到大的学籍档案、成绩单、工作简历、周围同事评价进行周密考察</p>

2、对其25天内的行动轨迹、购买记录、心理治疗记录、对待其他人的态度等方面是全方位调查</p>

3、进行危机测试，测验调查对象在面对生命威胁时的反应</p>

调查结果：</p>

1、调查对象在25天前被替代的可能性：0%</p>

2、调查对象并非破坏者的可能性：99%</p>

调查人签字：连宇凡</p>

附件……</p>

一张简单的《调查报告》后面是几十页的附件佐证, 肖局长看过报告后问道：“为什么可能是只有99%？”</p>

“剩下1%是我的直觉，即使证据确凿，我也要保留怀疑的权力。”连宇凡道。</p>

“时刻保持警惕心倒也不错, 你的这份谨慎, 值得鼓励。”肖局长道，“不过郁华一案到此可以告一段落了，除非日后出现新的证据，否则不必浪费人力物力去查了，我们当前出现新的危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缺少人手。”</p>

“是！”连宇凡没有任何怨言，敬礼道。</p>

看过连宇凡的报告后，肖局长又对尤正平关切道：“郁华的情况怎么样了？”</p>

尤正平道：“回城的车上已经做过详细检查, 体内无能量反应、无异能觉醒征兆、无特殊疾病或体征。胸前弩/箭伤势如神秘黑袍人所说已经痊愈，只有衣服破了，并无外伤。受毒泡泡影响, 目前还在昏迷中，已注射提高身体代谢能力和免疫力等的血清。军区医生说，以他的体质, 再过四五个小时就可以苏醒, 现送至旭阳区人民医院急诊科, 等苏醒后检查结果达标就可以出院。”</p>

“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是本次事件中唯一的好消息了。”肖局长道。</p>

他又对岑霄说：“甄黎和原落日的审问结果如何？”</p>

“他声称异次元胃并没有那么强大，吃下去的东西会被传送到哪里他不清楚，而且异次元胃的最大弱点是，能够吸收的物体大小受他嘴巴大小影响，可吸收的东西非常局限，这次能成功吸收毒泡泡也是因为泡泡具备弹性和变形缩小性，否则他也没办法。</p>

“另外，他自述本次战斗后，自己的嘴大了不少，希望短期内守护组织不要提供需要大口张嘴咬的食物，诸如汉堡、面包、馒头一类的食物他是拒绝的，他希望可以喝点粥，最好给个小一点勺子。”</p>

肖局长：“……要求还挺多。”</p>

岑霄继续道：“甄黎坦白了一件事，他说他建立工作室是神秘黑袍人指使的。黑袍人与历届破坏者幕后主使立场相对，破坏者们的目标是杀掉黑袍人。根据甄黎所说，只要杀掉黑袍人，破坏者们可以实现愿望，无论这个愿望多么不可思议都可以。</p>

“破坏者们为此组成通关联盟，可能会大规模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黑袍人为了除掉破坏者，命令甄黎组建工作室，越出名越好，立一个靶子，吸引其他破坏者前来，原落日就是第一个落网的人。”</p>

肖局长：“这个思路倒是同我们不谋而合，只是不清楚黑袍人本身的立场。”</p>

“报告！”尤正平举手申请发言。</p>

肖局长点头示意，尤正平道：“通过黑袍人在游乐场上的那番话，我认为他并非敌人。他愿意遵守秩序，珍惜生命，还为在场唯一的普通人郁华疗伤，足以证明他的立场，我倾向于与黑袍人合作。”</p>

“你的意见有参考价值，但并不成熟。”肖局长理性分析道，“黑袍人目前未对我们释放出任何合作和示好意图，而且我们也不清楚他究竟隐藏在什么地方，真实身份如何，现在愿意遵守秩序也只是当下的状态，未来是否会改变想法，谁也不清楚。我们只能暂时将黑袍人摆在亦敌亦友的位置，不过分亲近、保持警惕心和危机感，以及努力查出对方的真实身份，方便掌控。”</p>

肖局长又问岑霄：“甄黎有没有说黑袍人是如何联络他的？”</p>

岑霄回答道：“甄黎说，黑袍人可以主动通过脑内联系的方式提醒他做什么事情，他在联络时可以回复，但无法主动联系对方，他的立场也很被动。通过现场黑袍人与所谓通关联盟的谈话，可以证实他的确有这个本事。”</p>

“如此强大的人，若是真如他所说般充满善意倒还好，若是敌人，对世界将是毁灭性打击。哎……”肖局长摇摇头，目前他们能做的只有积极寻找黑袍人的真实身份，以及尽可能不与其产生冲突。</p>

岑霄道：“关于郁华被录用，甄黎自述是知道自己脑子不怎么好用，不知该如何发展工作室和管理未来的员工，也害怕火了之后被奸诈的资本方欺骗，他已经没有了app和异能，更想老老实实赚钱，安安分分过日子。</p>

“郁华的出现对于甄黎而言十分及时，有个有能力的人帮他分担一部分需要动脑子的工作，他需要吸粉扩大影响力就可以了。”</p>

“你对甄黎似乎有不错的感官。”肖局长提醒道，“不要因为被他救了一次，就因感激失去判断力。”</p>

“倒也不是，”岑霄道，“他真的有种与世无争的感觉，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认为他的话可以相信一部分。”</p>

“原落日呢？”肖局长问。</p>

岑霄：“……他伤得不轻，一开始抗拒治疗，注射镇静剂后才愿意接受医生治疗。醒来后开始绝食，消极抵抗，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不管问什么，回答都是‘你杀了我吧’。”</p>

众人：“……”</p>

这个破坏者也是挺令人头疼的。</p>

“我已经派甄黎去劝他了，他们同为破坏者，希望能够起到一点效果。”岑霄道。</p>

肖局长想了想，打开了隔离室的监控屏幕。</p>

隔离室中，原落日全身上下包得像个粽子一样，仅露出眼睛和嘴，躺在病床上。甄黎坐在病床边用无害的削皮机削苹果，削掉一半果肉后，将剩下的苹果用塑料锯齿刀艰难地切成小块，摆到盘子里对原落日道：“你多少也吃一点吧。”</p>

原落日看都不看苹果一眼，甄黎盯了盘子一会儿问道：“我可以吃吗？”</p>

原落日：“……”</p>

他没回答，甄黎就当他同意了，他小口小口地吃着小块苹果，嘴角微微有裂开的痕迹，是吃泡泡吃的。</p>

“这苹果真甜，”甄黎边吃边道，“你也吃一口吧。”</p>

他“咔咔”地咬苹果，原落日就算不想吃，听到咀嚼的声音，也条件反射地流了口水。</p>

而此刻，甄黎已经把塑料盘子里的水果吃光了。</p>

原落日：“……”</p>

“我都不理解你难过什么，”甄黎道，“系统被抽走难道不是好事吗？脑子里有个随时发布任务，威胁你不干就死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现在炸/弹被拆除，你自由了不是吗？”</p>

原落日嘴唇动了动。</p>

甄黎拿起原落日的餐盒，里面是守护组织提供的食物，有道菜是红烧肉，甄黎吃了起来，口中还道：“肉有点老了，不够嫩，我上次吃的红烧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那才好吃，守护组织食堂需要改善啊。”</p>

原落日：“……”</p>

甄黎边吃边说：“你是觉得能力被抽走了，从此变成普通人，不能掌控其他人了吗？”</p>

从原落日之前的表现来看，甄黎就觉得他有点中二，妄想着靠暴力支配碾压他人，世界观还处在青春期水平，以为什么都能靠打一架还解决，如果不能，就打两架。</p>

“但我觉得，失去能力，在秩序下生活，反倒是一种保护吧，你以前在通关联盟难道就不被支配吗？在这里好好生活，配合守护组织工作，做一个健康快乐的人不好吗？”甄黎劝人时还不忘说，“这土豆块你没趁热吃，有点回生了。”</p>

原落日：“……”</p>

“说起来，就算是完全通关，也不可能得到绝对的自由的。黑袍人向我透露过，他就是那个唯一的通关者，明明通关却还在被系统追杀，我觉得我们通关后下场也不一定好。黑袍人帮我们抽走了系统，反倒是好事。”甄黎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