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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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大家聚在宋延年的书房。杨玉瑶脸上带着怒气：“萧亦晟好算计，他眼神倒是不错，能看出宋黎身份不一般，但他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贪相，莫不是以为皇位稳稳是他的了？”宋海澜：“事已至此，不必给他脸，见了只管吐口水！”宋意欢：“他倒也聪明，知道自己与宋梅的事情暴露了，转头就厚着脸皮求娶宋梅，也是个人物，要是让他坐上那个位置，只怕比萧八条更难缠。”宋海鸣：“确实如此，此子行事果断狠厉，眼光毒辣，还懂得伏蛰隐忍，若是再给他点兵权，只怕他能上天。”宋黎没有说话，只是有点反胃，萧亦晟，敢算计到她头上，也得让他尝尝后果。【等他大婚的时候，送他一份厚礼。】二月二十四。宋意欢身披凤霞嫁衣，头戴凤冠，褪去一身不羁的豪气，被那大红色衬托的明艳动人，竟也娇媚的让人移不开眼。“姐姐非常漂亮！”宋黎赞叹道。宋意欢笑眯眯地看着她，“小妹穿上这身，定会更美！”宋黎握住她的手，心里不是滋味，本不该问的话，又问了一遍。“姐姐，你真的不悔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光明正大谋取那位置又如何？”宋意欢摇头，“小妹当知我的性格，于我而言，无论娶嫁，我皆是得益的一方。”宋黎笑得十分勉强，“我们宋家的女子当如此，只是……我希望姐姐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宋意欢一笑，“小妹，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呀，就别操心了！”宋海鸣和宋海澜在外面等着，下人打开门后，两人走了进来。一见宋意欢这身妆容打扮，均是眼前一亮，随后又是感慨万千，“大妹终于要出嫁了。”吉娘子哈哈笑着走进来，“哎呦！新娘子可不许露面！”她拿起盖头帮宋意欢盖上，又转向宋海鸣和宋海澜，“哪位哥儿谁背着妹妹？”宋海鸣立刻挤到前面，“我是大哥！”宋海澜捏着拳头，十分不爽。宋海鸣安慰他，“过几天宋梅你背。”“你背！”宋海澜差点打人，还是宋黎把他拉住。宋海鸣走到宋意欢前面蹲下身，宋意欢便趴到了他背上。“想起幼时被大哥背着的时候了。”宋海鸣淡笑着，没有说话。心里却想，以后要是大妹过得不好，他还能再背一次。“吉时已到，送上花轿。”萧亦辰接亲的队伍已在外面等着了，他平日一惯冷清的面容，今日也盈满了欢喜。待宋意欢坐上花轿，萧亦辰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在前面开路，两个喜童站在马车上往下扔喜钱和糖果，后面是花轿和十里红妆的嫁妆，一路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入了四皇子府上。这一场婚礼，仿佛驱散了长久笼罩在京城上空的阴霾。几乎所有京城权贵全部来参加了这场婚礼，就算是忘了送请柬的也自报姓名而来，当然，四皇子府的管家也绝不会拦着，就算是乞丐要进来，管家也是客客气气地将人请到另设的流水席。如此越来越多的穷人和乞丐混进来蹭饭，流水席一设就是半个月，不知填饱了多少饥饿濒死的生命。四皇子此举得到了全京城的盛赞！当然，这是后话。新婚次日，宋家得到消息，宋意欢晨起练剑，而萧亦辰午时才从床上爬起来。新婚第二日，萧亦辰没出过婚房。三日回门的时候，全家都等在前厅，眼见着他们夫妻两个携手而来，脸上都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众人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萧亦辰虽然不能生育，但人也说的过去，宋意欢第一次结婚，宋家人也都希望她能过得开心。宋意欢肾大，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回门礼萧亦辰准备的十分丰厚，可见对宋意欢极其看重。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午饭，期间萧亦辰谈笑风生，照顾到了每一个人。只是宋梅有些不快，一直闷不作声。萧亦辰和宋意欢把婚事弄得这么盛大，她结婚的时候，还能更好吗？不能生育弄得这么隆重干什么？还有宋意欢也是，走了也不安排好董宝坤，害得她现在只能出去约董宝坤，每次都提心吊胆的。宋黎也是不言不语，等酒席过后，宋黎把宋意欢拉到她们共同的院子，“姐姐，你现在管家吗？”“萧亦辰有多少产业你知道吗？”宋意欢摇头，“你知道的，我不擅长这个。”“不过萧亦辰把他在西山外的兵马全都透露给了我，还给了我兵马调令。”宋黎思索良久，最终还是说了，“姐姐还是要争取管家权才好，不一定要自己去做，可以找个忠心的属下代你打理，至少知道四皇子的根基在哪？他哪里来的钱养私兵？以前只知道他是个闲散皇子，无权无势，但现在，白鹤书院交了出去，又回到了他手里，苏统领对他唯命是从，这其中，多多少少是有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宋意欢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所以耐心听她说着，等她说完，还等了一会，就是想听听她的心声。但这一次，宋意欢没有任何心声。下午，宋意欢和萧亦辰相携离去，不觉多了一些心事。宋黎也通过小金视角继续观察，萧亦辰的产业都是一个叫苏蕊的女子在打理，这个苏蕊带着一个三岁的儿子，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孩子没有爹。据宋黎多日的跟踪观察，苏蕊对外说孩子的爹已经死了，只留下他们母子两个。苏蕊为人勤快，对待萧亦辰的态度也毕恭毕敬，萧亦辰每次见她也只是对账，俩人几乎从不闲谈。但每次萧亦辰离去的时候，苏蕊都会望着他的背影痴痴看上好久。宋黎又派人去调查苏蕊，但很显然，她的过往已被人抹去，只能调查到她来自陵川，亡夫是陵川的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商人，两人做一点草药生意，再往深查就查不到了。宋黎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她又找不到证据，只能让小蝇们继续盯着萧亦辰和苏蕊。只要他们有一次越界，宋黎立刻就能知道。五天后，宋意欢给她传来消息，她已拿到管家权，账目交给她的大丫鬟清平整理。宋黎放心不少，只要查账，她定会注意到这个苏蕊，也能对萧亦辰留个心眼。三月十五，宋梅大婚。一大早她便开始梳洗打扮，亲自化妆，窗外两只喜鹊叫的正欢。她把窗户打开，让这喜气传到屋内，脑中不禁又浮现出那日百鸟朝凤的景象。“天道粑粑，求求你再来一次吧！”宋梅诚心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