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轧钢厂工作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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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南锣鼓巷口下车，李来福对着李崇武说道：“行了，二叔你别生气了，中午我请你吃饭。”“你个臭小子，”李崇武笑骂了一句。“小来福，你咋坐车回来的？”猴子躺在三轮车上问道。“猴哥，又在等着天上掉馅饼呢。”“是啊，他馅饼没等着，倒是掉下来一个毛毛虫子，刚才给他吓够呛，”钱二宝在旁边说道。猴子坐起来骂道：“钱二宝，你个牲口！你给我滚犊子，你当我不知道那毛毛虫就是你丢的。”“来福，你回来了，哎呀妈呀，这不是崇武吗？你咋跟来福来了？”赵芳惊讶的说道。“嫂子，你就在这个供销社上班啊？”李崇武看着供销社里边问道。“是啊，每天就在这里上班，离家可近了，这是小丽吧，两三年没见，都长成大闺女了，”赵芳走过来说道。“大娘，”小丽乖巧的喊着。哎，赵芳答应完，看着李来福空手站那里问道：“来福，小红呢？”“奶奶不舍得不让她走，她也不舍得离开奶奶，让她再在那里玩几天吧，”李来福轻描淡写的说道。赵芳突然眼圈红红的，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奶奶真愿意带着她吗？”“咋不愿意？那是她亲孙女，她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就好，那就好啊！”赵芳终于得到婆婆认可了高兴的不得了。“我们还没吃饭呢，我带他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姨你去请个假，也过来一起吃吧，”李来福说道。赵芳这时候也不心疼了，心里全是婆婆答应帮她带孩子的事，“你们去吃吧，我不吃。”“来福去什么饭店吃饭？”李崇武拦着他。“你不吃就站门口看着，我是请我妹妹吃饭，”李来福开着玩笑说道。赵芳拿出一个小手绢说道：“来福给你钱。”“姨，我有钱，”说完李来福就朝着国营饭店走去。李崇武说道：“嫂子，那我也去看看，要不然这小子胡点菜。”“那你快去，”赵芳把手绢又揣在兜里。看着国营饭店门口冷冷清清，就知道没有红烧肉，李来福要了一个小鸡炖蘑菇，一盘花生米，又要了一瓶二锅头，六个馒头，酒票，粮票，他从来都不缺，交了五块七毛钱开了票。“这小子怎么胡花钱了？”李崇武在旁边急的直跳脚。“二叔进城了，你就听我的，你侄子牛着呢，”李来福吹着牛皮，把服务员逗笑了。“你这侄子是牛了，上次打了四个人，还跟人要了50块钱，这胡同里都传开了，”服务员说道。“什么50块钱？”李崇武问道。卧槽，这年代还真没有秘密可言，尤其是这些妇女全靠传闲话娱乐呢。“二叔小丽，回头我再给你们讲，咱们离她远点，她们最喜欢传闲话。三个人走到靠窗户的桌子边上坐着，李来福又拿了一瓶二锅头，一个大海碗，还有一盘花生米。“你这小子就等着你爹揍你吧，”李崇文也劝不住，气的坐在那里抽着烟。“哥，咱们吃不完的，”小丽拉着李来福了说道。“没事，哥有钱咱们吃一碗倒…。”这年代可不能说后半句，要不然被骂你都得听着，拿着碗给李崇武倒了半斤酒，剩下的半瓶又抓了一大把花生米，着门外走去，“猴哥，我这有酒和花生米。”“我操，还是兄弟你够意思，”猴子一个翻身下来，跑过来，把花生米直接装在兜里拿着酒瓶又回到三轮车上。这年代的菜是真实惠啊，小鸡炖蘑菇整整一盆，也仗着李崇武和小丽能吃，要是李来福又糟蹋了。一顿饭吃的那爷俩只打饱嗝，“来福，我带着小丽回家了，”李崇武说道。李来福翻着白眼，说道：“回什么家？二叔，你们先跟我回家，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跟你说什么事。”“你这小子又干嘛？”李崇武从来没把李来福说给小丽安排工作的事放在心上，可是李来福放在心上了，这年头只要有肉，到哪换不来工作？“你别管了，你要敢走，我回去就跟我爷爷奶奶说你打我，而且我还跟二婶说你在城里看到妇女的流口水，”李来福威胁道。李来福插科打混的总算把李崇武带到了家里，一路小跑到了供销社，“猴哥把三轮车给我骑，我有事出去一趟。”猴子和钱二宝蹲在三轮车边上，喝着二锅头。“来福拉什么东西？用帮忙吗？”钱二宝问道。“不拉东西就是为了方便点，”李来福撒了个谎。李来福骑着三轮车直接去了轧钢厂，这次没有带猪肉，而是谈生意。“你这小子空车来干嘛？不会是想到厂里偷东西吧？”传达室的老头趴在窗台上说道。“你这死老头就是话多，大白天我偷啥？”李来福瞪了他一眼说道。“谁让你这练娘们拳的小子没一句真话，害的我跟王奎吵了一架。”李来福骑着三轮车到窗口问道：“为啥你们吵起来了？”老头笑着说道：“哪天下班我喊他，我说王奎你儿子在家都管你叫瘪犊子吧，他急眼了。”“你这小混蛋，明明是李崇文家的，你骗我干嘛？”老头接着说道。李来福听见没打起来一脸失望，两个最讨厌的人怎么就不打一架呢？然后脸一变说道：“你管我谁家的，你这死老头就是话多，咋没让他揍你一顿呢？”老头追出传达室骂道：“你个小混蛋……。”骑着三轮车到了后勤处。“郭大爷，你忙着呢？”李来福进了办公室。“不忙不忙，小李快进来，”郭主任笑着回答着。两人寒暄了几句，郭主任给李来福泡了杯茶水。“郭大爷，我想问你件事啊？”“想问什么事，你就问吧。”李来福开门见山的说道：“郭大爷咱们轧钢厂工作指标，要花钱的话得多少钱？”郭主任接过李来福递的烟点着后笑着问道：“怎么了？你想来上班啊？”“郭大爷，你就跟我说个实话，我帮别人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