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嗓子都喊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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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头没尾的话真听得懂那才有鬼了。</p>

而刚还俗的苏成渊面上淡然而平静, 微微一笑，语气依旧从容，道：“见笑了。良媛可是有什么心事？”</p>

他说了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而问道：“莫非是跟太子殿下有关？”</p>

叶葶慢慢地将自己的目光从窗外收回, 动作微微有些滞涩, 含糊道，“没有。”</p>

苏成渊微微挑眉。</p>

他也不直接问, 只是笑着说：“在下近来无事算了一卦, 太子府腊月犯冲, 运势不佳, 小灾不断, 怕是有些麻烦。”</p>

叶葶对此似乎是没什么兴趣, 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伸手抓了把瓜子吃。</p>

苏成渊话说到一半，就转了弯, 道：“殿下年前犯小人，身伤气弱，需趋吉避凶，却也并非一路霉运到底。殿下命宫向正位转化,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境，这段日子恐有大变。”</p>

苏成渊这句半吊子的卦辞终于吸引到了叶葶的注意。她慢慢地停下嘴，就问了一句, “什么大变？”</p>

苏成渊故作高深，笑道：“这个可就得问良媛了。”</p>

叶葶一听这话，就下意识反驳，“问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 什么都和从前一样。”</p>

苏成渊默然，似乎是看出了点什么，他面上神情如旧，只是颇为苦恼地摇摇头，“那可就奇怪了。”</p>

叶葶：“什么奇怪？”</p>

苏成渊看向她，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笑着说道：“方才在书房我斗胆给殿下推算了一卦，殿下时犯小人，此局可破，却不知为何——殿下似有沾了点不该有的桃花煞，善恶未知。”</p>

叶葶听到桃花煞这个词，眉心一跳，然后她整张脸瞬间就热了起来，有点结巴，“是，是吗？”</p>

苏成渊：“多半是。”</p>

叶葶不自觉地收紧自己的手指，心里莫名有点紧张，迟疑地问，“那这是好事是坏事？”</p>

苏成渊深深道：“良媛希望是好是坏？”</p>

叶葶愣住了。</p>

希望好还是坏？</p>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意什么，但每每一想起淋雪白头，心口上就像是搁置了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压着，让她在意，让她意乱。</p>

她没试过这样。</p>

如果这世上真有桃花煞这种东西，那先煞的人应该是她才对。</p>

叶葶抚上了自己的心口，觉得自己心跳是快的，却很谨慎地小声道：“我不知道。”</p>

说话时隐隐闻到了梅花香，她呼吸放得有点缓，静静听着自己的心跳声。</p>

与那时在太子殿下背上无异——</p>

苏成渊瞥了叶葶一眼，笑意绵长，道：“通常来说，化煞都不是什么好事。殿下若被迷惑了心智，见血光，那就不是犯小人那么简单的事了，而且——”</p>

“我看良媛印堂隐隐发红，不祥啊。”</p>

兀自脸热的叶葶一听，立刻就坐直了身子。但这时林总管来了，来逮故意‘走错路’的苏成渊。她就发现了这尊笑面佛刚刚是在套话，在打趣自己。</p>

她就气得印堂更红了。</p>

苏成渊最后还是去探望九皇子并且赔礼去了。毕竟九皇子在苏家吃错东西，这事还没给他一个明面上说法。</p>

老马夫这个人的事瞒了下来，九皇子不怎么留意这些宫人，只是听说自己是中了苏成滨的阴招，自己气都气了个半死，自然也不会特意过问其他的。</p>

九皇子中毒不深，清醒得及时，再加上有诸位太医悉心照料，便没有什么大碍了。而且他在太子府万分精心地养了几日病，人就好得差不多了。</p>

九皇子身体恢复过来，在宫外逗留了那么久，自然就是要回宫了。</p>

临走前，九皇子上马车后看了眼来给自己送行的人。他只见到笑眯眯的林总管，脸上难掩失望，撇了撇嘴，“怎么就你一个人啊？”</p>

林总管早就想好了说辞，便耐着性子解释道：“良媛扭伤了脚不大方便，心里可记着您呢，说下次再送您一箱山楂蜜饯。殿下这两日就进宫，到时再去看九皇子，这才特意让奴才来送。”</p>

这老滑头几句连哄带骗的，就把感觉到自己有被重视的九皇子给哄高兴了，老老实实跟着宫里的内监走了。</p>

萧知珩这时正坐在案前看苏成渊给他带来的朝中各阵营动向，神情散漫，比起费尽心机地算计，更像是冷眼旁观。</p>

朝中三皇子、四皇子势力已各成一派，这两位皇子俨然到了势均力敌的地步，分帮结派，互不相让，离你死我亡就差一点。</p>

而他这个东宫太子不中用，半死不活，却一直在萧知炎和萧知珂的中间，替他们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p>

东宫不倒，太子没死，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厮杀，就永远留有余地。</p>

萧知珩看着桌上那几本随意翻开的疏本，面色冷淡，隐隐有些烦躁。他伸手取了一颗山楂蜜饯吃了，不快地皱了皱眉头。</p>

林总管反应很快，问：“殿下怎么了？”</p>

萧知珩皱着眉，表情冷冷淡淡的，吃了山楂，只说了一个字，“酸。”</p>

林总管奇怪道：“可奴才特意让人裹了一层糖再送上来的，怎么还酸呢？那良媛要送给九皇子的，怕是也是不能吃了。”</p>

萧知珩：“嗯。”</p>

林总管默默地把碟子拿走，又笑着说，“说起来，殿下如今吃东西能尝出一点味道了，您的身体渐渐地好起来了，好事啊。”</p>

萧知珩也笑了，只是他的语气淡淡的，“孤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半死不活地熬了那么多年，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听天由命吧。”</p>

林总管最怕听这种话了，急道：“殿下怎么又开始说这种话了……”</p>

萧知珩也怕林总管嘴碎唠叨，闭了闭眼，抬手压了压额角，道：“行了，你别说了，孤身体如何，心里有数。”</p>

林总管欲言又止，这时候伍一海就从外面回来了，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p>

林总管看了两眼，就拿着山楂碟子默默地退下去了。</p>

伍一海上前道：“殿下，您让属下去查那老马夫的事，属下查出一点东西来了。”</p>

萧知珩：“说吧。”</p>

伍一海：“那老马夫的底细与先前查到的分毫不差，此人所言非虚，他也确实曾是元后宫里的人。不过他只是个外院洒扫的，一个末等太监，见主子也不能见上几回，正是因如此，他才幸免于难，恩情或许是谈不上。”</p>

萧知珩对此没有多意外，老马夫当时一口一句旧主恩情，不惜以死报恩，他本来就没多信。</p>

他‘嗯’了一声，又问，“还有呢？”</p>

伍一海：“殿下让属下等不要打草惊蛇，暗中盯着，什么都不做，属下也只是盯着，什么都没做。正如殿下所料，老马夫处境危险，若无人保他，很快就会查到他头上。而在昨日，那个老马夫和两个外城巡逻的武兵因偷盗之罪突然被押入了地牢……”</p>

“这么巧？那这人身上罪名可不少啊，”萧知珩抿了一口茶，话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p>

他瞥见伍一海神色沉重，眼睑微敛，轻笑了一声，“难不成人刚进去就死了？”</p>

话音刚落，气氛就变了。</p>

伍一海面色一凛，其实这消息他是隐隐听到了，但此刻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咬牙道：“属下无能，并不知地牢中的情况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