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嗓子都喊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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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在外去盯着一个年迈的老马夫不是什么难事，但去了地牢那个地方，他就有心无力了。</p>

萧知珩听他这么说，笑容渐渐散了，心里就差不多明白了。</p>

窗外冷风夹着雪吹进屋，他感觉身上有些冷，便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说话时，他的声音也仿佛是带着寒雪的冷意，慢慢地说，“地牢……是刑部的地方，如今刑部又是站在哪边的？”</p>

没等伍一海说话，萧知珩就伸手挑起了方才自己翻了几翻的疏本，目光漠然，自己接了话，“哦，是三皇子，萧知炎的地盘。”</p>

空气瞬间就冷了下来。</p>

伍一海：“殿下，三皇子突然跟这个人扯上关系，怕是不简单。”</p>

萧知珩似笑非笑，“是不简单。你说他想做什么？那个老马夫背后的人是他？”</p>

“属下不知。”</p>

就萧知炎现在这个见谁咬谁的疯狗状态，他断了一条腿，想毒杀恨之入骨的太子一点都不奇怪。</p>

如果这个有点本事的老马夫是他安排的，赶在老马夫被送到宣帝面前之前，他提前一步将人灭口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p>

这解释得通。</p>

但怪就怪在那个老马夫的做法。</p>

他下毒目标却不是要命，而是为了跟萧知珩说一些不该说的‘秘密’，像是有自己的私心。</p>

杀人不要命，但凭这点，这绝对不是萧知炎那个莽撞屠夫会下的命令。</p>

所以就有另外一种可能。</p>

这个老马夫既算是萧知炎的人，又不完全听命于他。</p>

萧知珩想着，心绪不宁，寒风刺骨，体内那一股蛰伏的寒气在乱窜，如同激起的戾气，难以压制。他压着嗓子低低地咳了两声，面色苍白而阴郁。</p>

而就在他皱眉低头的时候，想起了苏成渊来时说过的闲话——萧知炎为了治他的腿心急如焚，三皇子府近来热闹，请了一堆各地的人。</p>

萧知珩忽然就问了一句，“三皇子府最近都有些什么人？”</p>

伍一海愣住，显然有点没跟上太子殿下的思路，道：“属下不知。殿下，要去查吗？”</p>

萧知珩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去吧。”</p>

屋里空无一人，他独自坐在椅子上发呆，窗外的雪光透进来，明亮亮的。但雪光照不进人的心里，剩下的地方只有黑暗，阴冷。</p>

萧知珩将案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疏本一一看完，然后又一本一本放在火盆里，烧光了。</p>

萧知珩在书房待了许久，然后才回暖阁。在路过梅花林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了许久。</p>

林总管陪在身侧，见萧知珩停下不知在看什么，看得出神，就小声问道，“殿下在看什么呢？”</p>

萧知珩：“好东西。”</p>

林总管没听懂，“什么好东西？”</p>

萧知珩的眉眼舒展了一点，嗓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道：“那里的梅花树看到了吗？”</p>

林总管愣愣道：“看到了。”</p>

萧知珩：“你不觉得今年它们开得特别好吗？”</p>

林总管想说跟往年一样，没什么感觉，但他见太子殿下似乎喜欢，违心地附和道：“好看。”</p>

“殿下要想是赏梅，不如走过去一些？”</p>

萧知珩摇摇头，“孤是带你看。”</p>

林总管有点受宠若惊，“您带奴才看……”</p>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到萧知珩说，“你让人挖了一棵，为什么不种回来？孤没有什么寿可折，你不知道吗？”</p>

“……”</p>

一头雾水的林总管完全不知道太子殿下说的是什么？他就是让人挖了一株老死腐烂的树，这好好的，怎么跟折寿又扯上关系了？</p>

最后林总管也无法，他就只好让人把那个坑填上，重新种上了梅花树。</p>

叶葶不知道林总管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她自己也不是很好过，主要是她的脚崴了，迟迟不见好，非常愁人。</p>

本来她就不习惯事事都要别人伺候，沐浴更衣就不用说了，从来没借用过旁人之手。现在崴了脚，她行动不便，也是坚持自己来的。</p>

但人腿脚不利索，做什么都是难的。叶葶这日在里间沐浴，人泡得晕晕乎乎，最后她才悲催地发现特制的药油和巾子又忘带了。</p>

叶葶只好喊人：“春芽。”</p>

……</p>

然而被喊的春芽早就没影了。她在萧知珩来的时候，就十分有眼力见地退下了。</p>

所以当叶葶突然喊人的时候，进屋没多久的萧知珩有那么一瞬间是愣怔的。</p>

偏偏在他怔然的时候，有个人还在里间一声声地喊个不停。</p>

萧知珩垂眼看矮几上的东西，犹豫两下，终是弯下腰，取了东西，向里间走去。</p>

叶葶力气都没多少了，她感觉到屏风后面传来了动静，继而听到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她愣了下，“春芽你在啊？怎么不出声？”</p>

“你在怎么不应我？我是挺喜欢你的，但你这样当差可不行啊。”叶葶苦口婆心地说，又幽怨道：“我嗓子都喊哑了——”</p>

话音未落，她就听到了一道清冷动听的声音。</p>

“她不在。”</p>

叶葶觉得自己泡得太久，可能真的是晕了，她听到了萧知珩的声音。</p>

但她很快就知道自己并没有幻听，因为她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轻咳声，低低沉沉的。</p>

叶葶僵硬地扭头，就看到了一身似雪白衣的萧知珩站在屏风旁——</p>

她人都要傻了，“殿、殿下……”</p>

作者有话要说：　　-</p>

太子:惊喜吗？搓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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