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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祁家奶奶跟她奶奶素来交好,但她并不认识祁家的任何一个小辈,眼下贸然让她跟祁肆礼相亲见面喝茶闲聊,这简直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你听奶奶说,这个祁肆礼绝对不是江曜那种臭男人。”
“你祁奶奶说,肆礼为人正直,又有能力,人长的随你祁奶奶三分,更多像他父亲,俊的很,最关键的是他还没交过女朋友,身体是好的,就是工作狂不喜拈花惹草。”
“还有还有你祁奶奶也说了,他哪方面都极好,就是性子冷了点,待人不那么热情点,你可别觉得他不喜欢你,他对人都这样,你见了他可别多想,等到你们熟悉了结了婚就热乎了。”
……
温杳越紧张,脑子里就越是浮现来时温奶奶说的关于祁肆礼的那些话,性子冷,眼光高,还比她大几岁,阅历也比她丰富许多……越想温杳越想临阵逃脱。
想到此,温杳双脚都做出向外的动作,双手都撑着桌面,整具身体就要起来时,包厢外的长廊突然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声平稳而有规律,听起来就是一个极其健康的男人应该有的……但这并不是关键的,关键是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包厢门前。
温杳心随之堵到了嗓子眼,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催促她赶紧逃,但脚下却动不了分毫,于是温杳只能眼睁睁看着包厢的门被一只修长窄瘦的大手推开,紧接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体完整无余地出现在了温杳面前。
温杳紧张地下意识抬眸,下一秒,她呼吸微微停滞。
假设,假设温杳是个十足十的颜控,那么此刻温杳觉得自己余生一定会非他不嫁。
面前男人有180以上,中式剪裁的西装裹身,把男人的肩颈腰线勾勒地十分完美,微短的黑发下,脸部线条如刀削分明却不凌厉,丹凤眼深瞳仁,鼻梁挺括,唇形偏薄,五官英俊到像是上帝精心雕琢。
眼下他站在那,掀眸看过来,面上情绪很淡,但周身气质如冰似雾,也确实如奶奶所说,面前男人看起来性子冷淡,好似天生不会有太大感情波动。
但温杳不是颜控,所以她只是在心里惊讶了几秒男人长相,便再次被铺天盖地的紧张感袭裹全身。
以至于她忘记了打招呼,就那么直直瞧着祁肆礼。
祁肆礼走进来,微微侧身,修长的手轻轻关上了包厢的门,他往桌边走,边走边瞧着呆呆看他的温杳,跟昨天酒吧见的那一面有所不同的是,眼下她是涂了一层很薄的粉,唇上也多了一层水润的唇膏,像是怕失礼才简单收拾的妆容。
即便简单,也足够惊艳,尤其那双青潭似的水润杏眸,漂亮到灼人。
再盯着人看,不太合礼,快到桌边,祁肆礼微垂着眸看了眼木椅,他问:“要走了吗?”
“啊?”温杳看他越走越近,紧张到脑子都不能思考,人生第一次相亲,跟不认识的男人见面,她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温杳下意识实话实说,“……对,想走……”
……这样真的不礼貌,温杳后知后觉,但话都说出口,她无意识哭丧了下脸,察觉到男人看过来的眸光,温杳又赶紧调整五官,试图让自己表情平和,但从男人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来看,这显然无疑是失败的。
祁肆礼在她对面坐下,递过去一杯茶水,看出她的紧张,他的嗓音低了点,听起来也柔和了点,“实在紧张的话,暂且不要把我当成你的未婚夫。”
“啊?”温杳语言系统丧失中,她只能讷讷着接过茶水杯,捧着茶水抿了一口。
“听温奶奶说你管理着一家绣坊,既然如此,你平常应该会见一些需要合作的生意人,那不妨把我当成一个生意人。”祁肆礼瞧着温杳的眼说道。
温杳微微睁圆了眼,放下茶杯,忍不住道:“你知道我要管理绣坊的事?”
说罢,又小声嘀咕:“奶奶怎么什么都说。”
祁肆礼看着面前女生不知是懊恼还是羞囧的模样,鹅蛋脸微红,眼睫毛也快速扑闪了两下,他“嗯”了声,说:“很厉害。”
温杳被一个成功商人夸这句话,脸直接涨红,她连敬语都用上了,“您别这么说,一个不用怎么费心的绣坊而已,在您面前算不上厉害。”
祁肆礼听温杳说“您”,没有纠正她,只说:“我十五岁的时候还因为桌洞里清不完的情书而苦恼,你十五岁却已经接手母亲的绣坊,怎么会不厉害?”
“啊?”温杳并不觉得面前男人说情书一事是在炫耀自己长得好看,她是真的觉得祁肆礼高中时是真的苦恼过桌洞里那些情书,所以才能记到现在,就好比她也曾苦恼过每天清早桌洞里或者书本里随机掉出一份情书,她道:“确实,每天处理情书会很麻烦,我高中也会收到一点,只是就这么一点我就已经很苦恼要这么处理了,更别说你了。”
祁肆礼却微微摇了下头,“不会。”
温杳没听懂,“嗯?不会什么?”
祁肆礼说:“你很漂亮,收到的情书不会比我少。”
要是唐雎在这,听见这种话从祁肆礼嘴里说出来,恐怕要震惊到要怀疑他二哥是不是被鬼上身的程度。
谁能想一个在商界运筹帷幄的大佬能在这雅致的茶馆里用最质朴的话语夸一个十八岁的女生?
从青春期开始,温杳听过很多男生或者男人说她漂亮,但眼下祁肆礼是第一个让她脸红的,兴许是他本身就长得妖孽,还偏要来夸她这种一般好看的,温杳脸红着,干咳了一声,她不知道此刻该怎么接话,便诚实道:“你比我好看,肯定会比我多。”
祁肆礼好一会没说话,引得温杳忍不住抬头,黑眸对上那双水润清澈的杏眸,他才开口,很低的嗓音,问温杳,“我们要在这里一直互相夸赞对方漂亮吗?”
“……”温杳摸摸鼻子,这才意识到刚才两人的对话确实好呆好呆,她咳了一声,“……还是别了吧,有点幼稚。”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紧张感已经被祁肆礼挑起的话题赶走的七七八八。
此时外面起了点风,祁肆礼微微欠身,伸手去碰窗户,长指落在雅致古朴的木窗上时,记起什么,侧眸看温杳,问:“介意我关窗吗?”
“不介意!”
“好。”
温杳不介意说得快但等到窗户闭合,她才又察觉到尴尬。包厢内因为关窗突然变得好静,静到一点杂音都没了,温杳的紧张感又回来了,她正要再次低头喝茶水时,耳边听见祁肆礼忽然问她,“是抗拒这场相亲吗?”
“……也不是。”温杳这次没有脱口而出不礼貌的话,而是想了一个妥帖又中性的回答,她正要说相亲其实是温奶奶一手操办,自己才知情还没做好准备就被叫了过来所以才有点紧张时,祁肆礼又说了话。
他声线好听,说话像在碧波湖下演奏大提琴,磁性又低沉,他说:“那,为什么没有同意我的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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