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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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是他杀得，确实不能否认。”蛇骨婆轻声，“人类和妖怪虽有实力的悬殊，但也不能排除异者存在。杀死并且夺取头领位置的规则下，可没有限制人类参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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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女人附和蛇骨婆的话，话中带着疑惑：“确实如此，但奴有听说，那人类身边出现了玉藻前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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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一派胡言！大妖出世，天象异变，最近可没有什么异常出现！”老人干瞪眼，厉声下藏着试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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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蛇骨婆声音淡淡，青蛇顺着他展出的胳膊爬向烟杆，钻进烟杆里，不一会，有青色的烟腾起，弥漫香甜的气味。他的声音似乎拢在烟雾里：“等吾去北二区一遭，再给你们回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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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相互看了看，有了蛇骨婆的话，心也安定许多，转眼各自有了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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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婆挡住了一切试探的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倒也对玉藻前大人侍奉的人类有了兴趣，有小妖报信，说那人仿佛不像是人类，却更像神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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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神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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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婆浅浅吸着烟口，又吐出一口烟，他决定去看一眼那个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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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神明的秋生崽在雨女眼皮底下开小差，他和郁钰崽抱怨公文太多，整天就是处理公文，就一个北二区，就有那——么多的公文，死去的阿卡到底是怎么在这样忙碌的情况下还可以过上日日夜夜玩乐的美好生活，他想去采访一下阿卡吸取经验，也想浑水摸鱼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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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码完字咸鱼瘫的郁钰崽隔空抚摸秋生崽，不哭不哭，等过了这一阵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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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悲愤，都过了多少天了，手下的妖怪别说找到曼珠沙华，连个可疑的人影都没见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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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薯片袋的郁钰点头安慰，举着薯片沉重地谴责只会吃的下属，然后哇呜一口吃掉薯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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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雨女，一直紧紧盯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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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钰感同身受，他和秋生，一人举着毛笔，一人举着薯条，隔空干杯，表示无比赞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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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女煮着茶，他小心翼翼看着沉浸在批改公文的秋生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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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如同浓墨画的秋生大人抬着毛笔，微微蹙着眉，似乎在思索，没过多久就下笔批注。他的周遭似乎蒙上一层雾气，垂下的眼睛泄露半分忧愁，雨女突然想到了书里写的神明，怜悯世人却不能插.手的神明，此刻这位神明却在为北二区谋划更好的出路，雨女露出笑意，真好啊，玉藻前大人和秋生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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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妖慌忙地送信来，雨女制止它夺门而入的行为，放下手中的茶具，双手轻轻合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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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雨女淡下笑容，接过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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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区送信来。”小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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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女打开信封，印有北区首领的印章痕迹还很新，手轻轻一抹，还可以嗅到甜腻独属于北区的气味，信封里面是一张黑色刻有蛇纹的信纸，他细细看过，才把信纸装回信封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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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大人要找的妖怪有消息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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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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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女叹气，他摆手让小妖退下，打开门，把信恭顺地交给秋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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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北区首领蛇骨大人的来信。信上说，明日午时蛇骨大人亲自来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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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收到消息的秋生手一抖，差点把一道直线抖成波浪。他面上不显，拿过信封拆开看了几遍，死鱼眼地想，真好，明天就要死了。无论秋生怎么苦恼，怎么绝望，怎么想反抗，但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他难得一大早起来，揣着手看雨女指挥小妖把干净的庭院收拾得更加干净。难得的一天不需要批改公文，他却觉得天天批改公文也挺好，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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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玎珰声清脆地从远方飘来，庭院里的花簌簌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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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站在庭院门口，浅色的闻起来潮湿的妖气铺在地面上，随着妖怪前进，妖气也越来越浓，那只妖怪还没有进来，秋生就听见一道女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好奇和失望:“闻不到玉藻前大人的气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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