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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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p>

阿九的笑脸越坠越远，阿九嘴唇轻动。董平听不见，却看见了。</p>

他在说：“请让我坠入云海。”</p>

我的心，怎么这么疼啊？</p>

董平眼前一黑，也往下坠去。</p>

这时，一只手拉住了他。</p>

苍老的声音在董平耳边响起：“这是一个剑客，最好的归宿。”</p>

时间倒流，在阿九去杀老鬼僧前，他还曾去过一个地方。</p>

豫州，小酒馆。</p>

小酒馆很少有人来，店里冷清，但也干净。</p>

“来人，喝酒。”</p>

阿九走了进来，他很少一个人喝酒。</p>

他刚走进去，一个长相标致，但穿着朴素的姑娘便迎了过来。姑娘一瞧见阿九，眼泪都快流出来了。</p>

“恩公，你怎的来了？”</p>

姑娘的手不停在围裙上擦拭着，她的眼眸流转，满是局促。这个姑娘，是阿九在与董平与悟明对饮的那个夜里，从杜绝虎的山寨里救出来的。</p>

阿九微笑道：“我不知道这里是你开的，见这里干净，便来了。”</p>

“恩公快坐！”</p>

姑娘手忙脚乱的将一张椅子擦干净，阿九笑着做了下来。姑娘端来一坛好酒，又想忙活着去做菜。阿九摆手道：“不用忙活了，陪我喝杯酒吧。”</p>

姑娘稍显扭捏，她其实不会喝酒，但听到阿九要让她喝，她便坐了下来。喝上几杯，反倒是阿九先倒在了姑娘的怀里。</p>

“我要走了。”</p>

姑娘闻言愣住了，她痴痴道：“恩公要去哪里？”</p>

“南方，很远很远的南方。”</p>

“那，那恩公还会回来么？”</p>

“不知道。”</p>

“那，那恩公与好友们都道过别了么？”</p>

“不晓得。”</p>

“怎么会不晓得呢？”</p>

“我不晓得与他们道别后，我还敢不敢走……”</p>

说完，阿九便沉沉的在姑娘怀里睡去了。</p>

这时，一个老者挑着柴来到了酒馆里。他一瞧见倒在怀里的阿九，登时怒上心头，他抽出扁担，便要上前去打。</p>

姑娘“嘘”了一声，制止了老者道：“爹爹，这是救了我的恩公，你可莫要胡来。”</p>

老者闻言，扁担停在了半空。他看一眼阿九后，变脸笑道：“这是个好后生。”随后，老者道：“你把恩公的剑拿下来，咱们扶他进屋去睡。”</p>

旋即，姑娘去拿阿九的剑，但那剑就像是长在了阿九手上，怎么都拿不下来。</p>

“爹爹，我取不下来。”</p>

老者闻言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这后生心里有事儿没放下。爹爹我，还指望着他能娶你呢。”</p>

算喽，算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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