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笛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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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府来了一位神仙姐姐……”</p>

“那姿容媲比月宫仙子……”</p>

“就是啊！冰清玉洁，冷若冰霜……”</p>

“啧啧，那种气质和咱们蓝家大少爷有的一拼……”</p>

“可不是……”</p>

……</p>

“你们在说什么？”</p>

汀雨绵正在打扫楼阶之处，忽听见几个丫鬟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天。</p>

“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不就是少爷的不良朋友带回来的丫环罢了。”那个趾高气扬的丫环对着汀雨绵骂道。</p>

听到那个大丫环出言不逊，汀雨绵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裂开嘴笑道，“姐姐，我不是丫环呢！我萧萧哥哥是蓝大哥的兄弟，我也是蓝大哥的义妹。”</p>

“义妹？！你哪点像我们少爷的义妹了，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这阵子真是邪门，那些穷酸的小哥小妹都来跟咱们少爷攀亲戚，真是笑话死我们了。”那丫环似乎是年长的，系着罗衫裙，双手插着腰，凶气飒飒地对汀雨绵说道。</p>

“姐姐，那是蓝大哥人好，不过像我们这些孤儿孤女只要不做坏事就会有富裕的好心人家收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汀雨绵一脸无害地说着。</p>

“哼，懒得理你这小不点儿。”“就是，就是……”那群丫头由那长丫头带头转身走了，又去别地说话聊天去了。</p>

汀雨绵只当她们不懂事态，并没有发觉是他们心气高瞧不起她这个乡下丫环，笑了笑独自乐去了。</p>

汀雨绵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湖边，只见现今是盛夏，湖里的荷花开得正妍丽，她趴在栏杆上，看着湖中的蜻蜓在荷池中飞来飞去，似乎很好玩似得，悠闲悠闲地发了好一阵呆儿。</p>

不远处，四角亭内，坐着一个蓝色锦袍的男子和一位湛蓝色衣裙的女子。厅中央的石桌上沏着一壶茗茶，青烟袅袅。这一幅画面如同仙境，仙音自远方传来，飘然入耳。</p>

四角亭中坐着的正是蓝澈与陆小泉。</p>

陆小泉的眼睛是蓝色的，十分深邃，她的眼角也十分有神，像蕴含哲学的世外散人那般清远高深。嘴唇饱满红润，唇角含笑，那种并不外扬的意味分明的笑，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青丝濡染，绾成高高的发髻，上面斜插一支碧玉笛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蓝澈不得不佩服风前落任命她为落梨山庄继承人的高明之处。</p>

“让我为你把把脉。”陆小泉轻声对蓝澈说道。</p>

蓝澈伸出右手，陆小泉把手指按上去，静静听了一会儿，心中陡然惊奇：这蓝澈心情似乎不错，脉象比平时平稳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因为要娶叶家叶翩羽小姐，而心情舒畅了。</p>

小泉忽而微笑说道：“很好，继续保养。”</p>

“就这样？”</p>

蓝澈收回手，望着陆小泉连带微笑，他有些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他知道她向来少语，一句话有时只用一个字来说。</p>

蓝澈真是服了她，都说你告诉男人一件事他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你告诉女人一件事，她两个耳朵进，全从嘴巴出。可是在陆小泉这里，全全然不是。她是位很好的倾听者，至少你告诉她一件事，她总会静静地听你诉说完，而不会对任何人提起。</p>

“你还想听我说什么？”</p>

陆小泉淡淡轻语，脸色十分肃静，只略略说道：“父亲一直把我当做你蓝大少的主治医师，以为只要在你身边就能治好你的病，可我觉得此病无药可治，主要在于你的心情和遇到的人事。”</p>

“哦，风前落还说了什么？”蓝澈沉思片刻，又问。</p>

“父亲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担心天下格局。”陆小泉想了片刻，终于说出：“父亲终于找到了晴圣女的儿子轩辕十四帝星，想必他早在谋划怎么助十四公子夺得天下大权。”</p>

“十四公子，究竟是谁？”蓝澈微微皱眉，迫不及待地问。</p>

“这个恕我还不能直言。”陆小泉淡淡说道。</p>

“相楚霸王虞霸要在相府开拍卖晚宴，你会去吗？”蓝澈没有多问十四公子的事，只是另问这事。</p>

“会。”陆小泉淡定地说了一个字。</p>

蓝府别院。</p>

易萧正在练习拳脚，和东方皓打着玩，蓝澈的小厮跑着过来说，“易少侠，少爷有请。”</p>

易萧收拾好衣装，朝东方皓说：“这回可是你输了，说过你不如我吧！你还不信。”</p>

东方皓不以为然，闪了闪眼睛，笑了笑，说道：“下次，咱们再比比，说不定我会赢你。”</p>

“算了吧，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赢我，真是门都没有。”易萧总是这样嘴不饶人，其实他蛮欣赏东方皓的功夫，若不是他使了全力，他不可能赢他。</p>

“等你回来，快去吧！”东方皓一脸鄙夷，朝他招手，“我去找绵绵玩去，说不定她会是我媳妇呢！”</p>

“你别对绵绵做坏事啊！她可是我唯一的亲妹子。如果你若伤害了她，我第一个不会饶你。”易萧毫不留情面地对这个兄弟说道。</p>

“呸，她这种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货色，我还没想上过呢！”东方皓就是不服软。</p>

“你说什么，看我不揪掉你的烂嘴巴。”易萧又和东方皓杠上了。</p>

”易少侠，你究竟是走还是不走啊？咱们少爷可等不及了。“旁边的小厮一脸的焦急。</p>

“快去快去，蓝澈那家伙等不及了。”东方皓把易萧甩开，逃得远远地。</p>

易萧随小厮来到书房，只见蓝澈一身淡蓝色常服坐在书桌前，桌上闪亮华丽的珠灯泛着波光，见易萧来了，忙说：“你来了，我有事找你。”</p>

“大哥有什么事，请吩咐。”易萧一向是很好说话的。</p>

“哦，是这样的，江南相府有一场拍卖会，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去。”蓝澈简明概要地说道。</p>

“原来是这事，没问题，大哥，包在我身上。”易萧拍拍胸膛，拿定了主意，“这事找我就对了。”其实蓝澈何尝不知道易萧根本对经商一窍不通对拍卖也是半知半解的，不过，他希望他能去锻炼锻炼。</p>

“这事就说定了，就在明天上午，你得赶早进入相府，带上我给你的邀请函。”蓝澈把贵重的金色邀请函递给易萧，易萧看都没看，就塞进了腰包里。</p>

晚上，汀雨绵回来了，没想到这个小丫鬟挺能干的，把蓝澈的糕点铺整理的条条是道。</p>

前天，蓝澈说要汀雨小妹去糕点铺帮忙，她便兴致颇佳地赶去帮忙，那些做糕点的师傅们见到她这个活宝都很喜欢，一边说笑，一边打趣，时间过得挺快，挺充足。汀雨绵也学做了一个下午的糕点。</p>

这不，晚上回到家便带了些没卖完的糕点回来，朝床上睡懒觉的易萧喊道：“萧萧哥哥别睡了，我带回了很多各种各样糕点，你快尝尝看吧！味道甜甜的，好吃极了。”</p>

易萧翻了一个懒腰，懒懒地说：”什么糕点啊？不过是桂花糕，绿豆糕之类的什么，又不好吃，你带回来给谁吃啊？”</p>

汀雨绵一听，就不高兴了，两眼泪汪汪的望着床上一脸幸灾乐祸的易萧：“萧萧哥哥，你不吃就算了，还挖苦我，亏我就想着做好呢！比一般师傅做得都更加美味，好给萧萧哥哥品尝呢！”</p>

“是你做的。”易萧一翻身，从床上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是你做的，那我可要尝尝看，小鬼灵还会做东西了，不错啊！”</p>

“那你尝尝看，好吃吗？”汀雨绵把篮子里的桂花糕、玉米糕和绿豆糕等等各种糕点全拿出来，易萧挨个咬了一口，就没吃了，这种东西，男生怎么会有欲望吃啊？小女生真是不懂。</p>

这会儿，可真惹怒了汀雨绵，她用尽暴力嘶吼，“易萧，我要你好看，看你搞得好事，这叫人怎么吃啊！难道吃你咬过的。”</p>

“对不起了。”易萧见汀雨绵真生气了，摸摸她的小脑袋，亲了她一口。</p>

“哼！美男计也没有用。”汀雨绵翘起了小嘴巴。</p>

“那我先出去了，小姑奶奶就自个儿生闷气吧。”易萧一溜烟儿走了，溜出了门外老远。</p>

“易萧，你真像只猴子，没教养的猴子。”汀雨绵一个人在房中跺脚。</p>

夏夜很闷热，易萧反复未成眠，脑海中想得都是冰姐姐的模样。她那花瓣垂落般的发髻是多么迷人，她湛蓝色的裙子是多么有诱惑力，还有她小巧的耳垂和诱人的声线……</p>

易萧每每想起她就会乐呵一个晚上，管它夏夜不成眠，呵呵！</p>

“冰姐姐……”易萧口中似乎呢喃，双眼迷蒙含着温情，“冰姐姐……如果有生之年能够求得你作为我的女人，那该有多美好啊！”</p>

大半个晚上，易萧就在这里发着春相思着冰姐姐，这暗恋的苦相思啊！何时才是尽头？</p>

……</p>

好不容易睡着，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拿着长剑的男子在铁血沙场与他拼命，他拿着轩辕剑一剑刺去，要了那人的命，可是那人却是冰姐姐爱慕的男子，所以他与冰姐姐再也不能和好如初在一起聊天说话了，冰姐姐恨她，很恨，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p>

那个人……究竟是谁呢？</p>

他的面孔那般陌生，又那般熟悉，仿佛黑暗中的魔鬼，狱界里的夜叉。</p>

他有着和他一样的眼睛，那么相似的面孔仿佛就像是孪生兄弟般，只是他的嘴唇比他的要薄情很多，可为什么这样一个薄幸的人能博得冰姐姐这么爱护呢？他不懂，也不想懂了。因为在梦里他已经伤心失望到了极限，连懂的力气都没有了……</p>

“啊——”他一声惊恐，从梦中惊醒，还好那是一个梦，而且是一个恐怖的噩梦，梦中，他失去了冰姐姐，彻底失去了她。</p>

只是个梦而已！他笑笑，站起来，倒了杯水喝了点儿凉茶，可是……</p>

这个梦竟是那般真实，似乎真的会发生，而他的心从来没有这般痛过。</p>

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星子，一颗一颗数着，也不曾入睡。天空里的星星那般明亮，就如人的明眸，似乎能听懂他的心事。</p>

“切，”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凉茶，粗鲁地吐出：“星星而已，以为真能懂人的心事？切。”</p>

好不容易，睡到天亮，易萧第一时间醒来记起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了，就是帮蓝澈蓝大哥参加相府的拍卖会。他立刻收拾整齐，朝早起干活洗衣服的汀雨绵告别，便独自去了相府。</p>

院子里，汀雨绵天刚亮就起来干活了，见易萧这么早起来，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边坐在小板凳上搓着他的脏衣服，一边嘟囔着嘴说道：“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萧萧哥哥第一次不睡懒觉，真是奇了怪了！”</p>

易萧走在大街上，熙熙囔囔的人群在忙着赶集，街上各种小贩在叫卖，易萧来到蓝家的包子铺，要了几个肉馅包子。</p>

那老板认识易萧，很热情地说：“易少侠，这么早出门啊！”也没要易萧的钱，自当是蓝家的门客。蓝澈蓝大少爷的在外结交的兄弟么由蓝府养着正常，蓝家钱财多得可以堆成几座山了，不差这么一点钱。嘿嘿！</p>

易萧来到相府，此时正好陆陆续续来一些名门贵族来参加拍卖会。易萧露出相府金色邀请函，那面生的世故管事便放他进去了。</p>

他在花园路溜达了好一圈，来参加拍卖会的人不少，可认识的人没有几个。可是就在这时，他溜达到后庭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个湛蓝色的身影，那是——</p>

他差点尖叫，那——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冰姐姐吗？她竟然也来参加拍卖会。</p>

她循着身影跟去，只见冰雅泉穿过一条长满花草的小径，朝内室走去，或许别人不知道可易萧知道，冰雅泉是她的真名，她就是冰海的公主，倾如与冰帝的亲生女儿。而陆小泉只是师父风前落给她取的代名。</p>

“你究竟是谁，跟了我这么久？”在楼阁阶梯转角后冰雅泉突然出现，几招劈手斗式，横笛在易萧的脖颈间。</p>

易萧知道冰姐姐从小习遍百家武学，集百家武学融会贯通，自成一派，武功那是比他高出一截。他不甚躲闪，竟被她所擒。</p>

“是我，冰姐姐。”阴暗处，易萧俊脸转向冰雅泉，忧郁的眸子透着不同寻常的炙热，绝美的唇线有着丝丝魅惑。</p>

“怎么是你，易弟？”冰雅泉收回架在易萧脖子上的玉笛，似有些懵懂。这个男人究竟为什么跟踪自己？遇见了出来打声招呼不就是了？义父怎么会认定她就是这片地域未来的统治者？这么毛手毛脚的！哎！</p>

“冰姐姐，你也来参加拍买会？”易萧看着冰雅泉心里高兴，连声问道，脸上浮起一缕轻笑。</p>

瞧见冰姐姐的胸部那么玲珑有致，不觉悄悄望了几眼，眼神十分炽热。</p>

冰雅泉知道易萧还未真正成熟，性格还是十分青涩，愣头青小子一个，不禁冷着脸问：“小子，你在看哪里？”</p>

“哦，冰姐姐，没有，真没有……”易萧忙不迭地瞥过头去，不去注视冰雅泉，脸颊像烧着了一样火辣辣的。</p>

“你这小子，我还没说什么，你着急什么啊？”冰雅泉不禁勾起一丝笑意，“转过头来，对着我说话，现在不扯这些没用的，我有正事找你谈。”</p>

冰雅泉心中想：义父让她趁相府所有人聚集拍卖会时，趁机偷取青花瓷，没想到遇到了易萧，这下，有易萧帮助，大好不过，合两人之力定能把这件事办成。</p>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易萧竖起耳朵倾听着。</p>

“你过来。”</p>

冰雅泉见易萧还是不敢正视自己，拉着他的肩膀，把他扯到转角墙后面，轻轻伏在他耳边说：“义父要我拿到青花瓷，相王虞霸不可能拱手把青花瓷拍卖给各大家族，他定会用高仿真次品顶替，而我们趁拍卖会正在进行时，你如果注意到我眼神暗示，咱们再一起离开现场，去密室窃取真正的青花瓷。”</p>

这么近距离靠近内心如此朝思暮想想的女子，易萧心热难耐，静下心来，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愣愣的一动不动地处在那，保持着她拉他的那个姿势，直到冰雅泉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怎么了，没听懂？”</p>

“哦，听懂了，窃取相府真正的青花瓷。”易萧才回过神来，想到了正事，并回述了一遍。</p>

“你这么大声干嘛，要让所有人听见么？”冰雅泉又拍了一下易萧，嘴角露出一丝傲娇的笑意。这小子究竟有没有头脑啊？哎，义父怎么会把天下大任交到这么一个人手中呢？真是不切实际。</p>

“哦，冰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易萧还算机灵，说了一句让冰雅泉放心的话。</p>

“那我们分头行动。”冰雅泉冷静贤淑的外表还不知道易萧在暗恋自己，以为易萧脸颊发烫愣头愣脑只是胆子小，怕见生人罢了。走的时候，不忘慎重交代：”在别人面前，切记装作不认识，以免打草惊蛇。如果事情败露相王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因为青花瓷涉及一个宝藏的秘密，那是决定天下格局命运的筹码，所以，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记住了吗？”</p>

这么严重？一个小小青花瓷不过是汝窑的珍品，价值百万而已，怎么会是涉及天下宝藏的秘密呢？易萧一知半解的也不想多问，就按冰姐姐说的行事吧！冰姐姐这么理智的一个人，应该不会说错。于是，他望着冰姐姐消失在花丛小径上的身影，说了一句，“再见！我爱你，冰儿。”</p>

看着冰姐姐离开后不久，心想拍卖会应该开始了，易萧轻轻甩了甩额前张扬的头发，缓步朝正厅走去。</p>

走进正厅，里面坐满了人，几乎皆为达官贵族，穿着上好的绫罗绸缎，众人觥筹交错交头接耳，言笑鼎沸声不绝如耳。</p>

环视整个拍卖会现场，只见偌大的大厅正上方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p>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p>

瞧了瞧正上方的人物，只见一个身材极其魁梧，差不多有八丈之高的男人出现在高台之上。他唇上蓄须，着青色绣花暗袍，神态威武，品貌端庄，易萧心想此人武功底子应该不弱于他。只见他朝众人摆手示意：“各位请入座。”易萧心想，那人定是拍卖会的主人相楚霸王虞霸。</p>

易萧找了一个后排的位置坐下来，环顾四周只见冰姐姐陆小泉一袭蓝衣坐在他的左侧隔了三四个人左右。</p>

拍卖会正在进行，拍卖完那一幅图《烟雨图》，就开始拍卖汝窑。易萧想趁热闹玩玩，开始举起手中的牌号，也参入到抢夺宝物的行列。可每每要入手了，易萧便不再举牌，由着其他人抬高价，当然一锤拍价囊入怀中总没有他的份。因为这些宝物他还看不上，想必蓝澈蓝大哥也不会太注意这些，他不必把它们带回蓝府。他现在的任务主要是重在参与不失蓝家面子而已。而此刻最最重要的是帮冰姐姐夺得真正的青花瓷。</p>

到了下半场易萧开始注意冰姐姐的举动，她只是有意无意地望了望那些被拍卖的宝物并没有抬价举牌。不久后，易萧突然瞧见冰姐姐开始行动，她轻抛媚眼朝他使了一个眼神易萧意识到有戏了，心中略微紧张，连忙放下牌子，径直走出大厅。</p>

不久，冰姐姐终于也出来了，两人并没有说什么，连寒暄也没有，只是默契地走到了一起，开始秘密展开行动。易萧心想：跟着冰姐姐走，总没有错。</p>

转过几个雕花走廊，便到了一处居室，易萧心想，那一定是相王虞霸的卧居。</p>

推开门进去，映入眼帘的仅仅是一张高大的卧榻，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p>

易萧心想，这卧室一定藏有暗格。</p>

于是不等他开口，冰姐姐便迅速开始寻找机关，终于用真气移动床榻，左边的墙壁便开了一扇窗。只见一个上色鲜明勾画着仕女图的青花瓷便出现在窗内。</p>

易萧一喜，没有多想便伸手去拿。</p>

“等一下。”冰姐姐立刻阻止道，神色镇定，“或许藏有暗器机关。”</p>

易萧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冒失。冰姐姐仔细瞧看着青花瓷，觉得上面的图案太过鲜艳不似真物，淡定了一下，略略道：“这个可能是假的。”</p>

那边，拍卖会现场，一个打扮入流的公子哥走了进来，走至相王身边，朝虞霸耳语了几句，虞霸便立刻离开了摆拍会现场，朝易萧他们所在之处迅速走去，此时，相府的一大群武士在身后跟了上来，虞霸手里也多了一把发亮的锋利宝剑。</p>

易萧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拉着冰姐姐的手疾步向外奔去。没想到刚出门就遇到虞霸及手下的武士拦截。</p>

冰雅泉和易萧难以逃脱，很快置身于残酷打斗中。冰雅泉用笛子发挥真气武功，不一会儿，便有两三人被打倒在地，易萧也不耐放倒一个人，取了剑来，横起竖劈，也斩杀了几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