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落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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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风景如画。</p>

易萧坐在桥边的柳树下，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的痛不免又加深了许多。</p>

师兄海星织是否回冬临岛与夫人紫襟仙子团聚了？蓝澈大哥是不是正在蓝家商会上为财务周转的事着急？飞雪茵儿和绵绵这三姑娘一定又不知在哪调皮华丽蜕变，而自己却坐在这里发呆……</p>

师兄、蓝大哥、飞雪、绵绵、蓝六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他们虽不是自己的亲兄妹，但每次见到他们都很高兴。记得大哥曾经说过：兄弟的情谊是最真的，而外面总是勾心斗角。当自己兄弟们面对面的开着玩笑，看着越来越成熟的兄弟，心中却不会有一丝的担心，因为兄弟之间不存在背叛。</p>

还记得当初和蓝大哥在塞外的麦地里看着夕阳落山，看着越过夕阳的机肈，那时才是最开心的时候。那时大哥已经十七，他说：我们一定永远是兄弟，兄弟不能互相离弃。那时的他看着大哥坚定的眼神，不由得自己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p>

依旧坐在石桥边的栏杆上，易萧的眼泪已经溢出，看着水中的繁星，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在一旁疯玩的小子，而是兄弟们中的一人。可是最近自己真的好累好累，私塾先生的责骂说自己不懂国语，气得蓝大哥拿板子砸自己，拿墨泼自己，还有……</p>

想起师尊风前落的厚爱，更让自己觉得使命深重，在落梨那片宁静故土充满他们这群人的欢笑，充满兄弟情谊。</p>

突然，易萧浅淡的笑了，看着自己手中的镯，这镯子，他记得那是师兄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师兄还说：萧，记住，这里有你的兄弟，你的家。易萧看着师兄海星织那双坚毅的双眸，坚定的点了点头。</p>

自己还能回去吗？还能实现当初兄弟们的诺言吗？难道要这一切，终将成为遗憾？</p>

易萧站了起来，月光也随之白亮了起来，一个悠扬的起身，带着对兄弟们道不尽的思念带着对兄弟们数不尽的回忆。</p>

昨日，师兄海星织来信，急招圣剑传人易萧回中原落梨山庄，圣尊有要事相商。</p>

易萧接到中原来信，邀请圣剑传人去正义山庄谋事后，心中有些惆怅，还是舍不得江南美景和江南小巷声色动人的姑娘。</p>

正义山庄乃中原武林第一山庄，号落梨，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第一把手，坐落在中都郊外。</p>

江湖，是雷霆般的刀，是闪电般的剑，是一腔永远奔腾的热血，而落梨是侠客的江湖梦。</p>

落梨的庄主为徐谦，少时做过京师学堂的夫子。</p>

落梨幕后还有一位神话级的人物，那就是北溟圣尊风前落。他现今约莫四十来岁，正值身强力健大展弘志之时。他双腿早年时有些残废，总是坐着轮椅由义女陆小泉推着在那一大片一大片梨林下散步。粉色的梨花瓣儿簌簌下落，惬意地落在他们的发丝间、肩头，陆小泉总是在那时静静地吹起玉箫……</p>

风前落容貌清俊，双目温润如莹玉，眉宇间有淡淡的光环，是那种让人细看下去，却有如着迷一般，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的华采。</p>

秋已渐渐逼近，遥望不远的寒冬，仿佛已看见暗淡的阳光。</p>

初晨，风寒寥峭，弱柳扶风，断桥旁河畔边。江南昔日把酒言欢的朋友正挥手作别，脸上扬溢的微笑却掩盖不了别离的愁绪。</p>

古老幽静的林**上，轻快的骏马风一样疾驰。马背上，易萧立于马上剑眉斜飞入鬓微微蹙起。墨色的眸子里有着浅浅的不羁的神色。仅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策马离去。一美丽少女汀雨绵环抱男子腰间，瞬间的回眸，依稀是婉约的背影与飘扬的长发。这一场景引得驿道上的官员激动不已。</p>

初春的落梨山庄，寒意并未散去。</p>

清晨，海星织负手站在窗边，窗外，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峦之上，还有白雪覆盖。而近处山庄内湖畔的杨柳，则抽出几枝新芽，嫩绿的枝柳在风中摇摆，煞是迷人。</p>

停在柳条上的几只新燕突然腾空，海星织侧耳一听，喃喃道：“好马，好马，就是别踏坏了我新种的雏菊。”</p>

海星织记得，多年前的落梨山庄，景色和如今，并无多大的区别。</p>

不过是，如今故人又重来！</p>

易萧的父母在战乱时离别，遂从小便跟着游侠四处流浪，自那次被狼族密谋刺杀青国后主风前落事端过去，风前落怜其为师妹晴然爱子，没有怪及，并把他点化成入室弟子，他便视师父风前落如同自己的父亲。而另一位师弟蓝澈，则是在十五岁那年由江南蓝家双老求高人引荐拜入师门的。海星织记得，易萧拜入师门时，师父眼神中闪过的那抹复杂的神色。</p>

那年，他们十七岁，师父带着他们走进落梨，在此小住。</p>

那时，年少的易萧与同样年少的海星织站在落梨的雪之涯上，脚下是层层的云朵，翻涌不息。</p>

易萧望着远方，道：“师哥，我听闻，侠以武犯禁。”</p>

“我却听闻，侠之大者，为国为民。”</p>

“看来……我们注定分道扬镳？”</p>

“当展翅飞翔之际，你已经无法回头。”</p>

脚下的云朵，翻涌得，似乎更是厉害了。</p>

注定分道扬镳的，注定无法回头的。师父说：“海，你与萧儿皆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不仅仅只是在武功之上。”</p>

可是师父，若是在武功之上，师弟，怕是胜过我的吧？所以你把《听松指法》交给我时，特意嘱咐，好好珍藏，不可让他人夺走。这个他人，是师弟？</p>

如今，真正的奇才已经展翅飞翔了，他不会回头，我亦不会让他回头。</p>

注定，分道扬镳啊……</p>

落梨别院，六角亭畔。</p>

海星织轻叹：“易萧，五年了啊，你终于回到落梨了。”</p>

五年了，易萧用了五年的时间，清除了太多高手，同时也用了五年的时间，明白了除侠的艰巨性，他和先父都明白“侠以武犯禁”，但也常常有一个声音在耳畔回响，告诉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是师父，还是师兄，他分不清。</p>

然而，所有的侠，并不都是大侠！可也不是所有的侠，都能清除的。除侠不似杀敌军，除侠之时，对百姓如何交代？</p>

海星织沉默，过了许久，方对易萧道：“易兄，你可想去看看师父？”</p>

“师父？当日，让我拜入师门时，师父怕是已经知道我的目的，师父他……何苦？”</p>

“狼族子嗣众多，自是放心让你潜入我派，而我，只有一个师父，我的父亲。”声音中，带着悲凉。</p>

“可你最终还是没杀了我。”他笑了笑。</p>

“我也没有几个师弟。”这回是无奈。</p>

“是只有两个师弟。还是这个师弟，能助你完成那个梦？”</p>

海星织浅笑，取出《听松指法》，“看来，师父多虑了，你并无威胁。”</p>

易萧取过秘籍，运起内功，将之粉碎。亦笑：“师哥，你对我，也构不成威胁。”</p>

易萧站在高台之上，望着脚下数以百计的武林侠士，嘴角轻扬。</p>

这算是殊途同归吗？</p>

从此，朝廷和武林，再不相干。我不乱朝政，你亦不管武林恩怨。</p>

……</p>

夜晚，飞刀盟少爷落轻寒悄悄来到落梨，与海和易相会。</p>

在梨林盛景下，徐徐晚风浮动着他们的长发，风逸飘扬。</p>

夜半，飞雪耍性子来落梨别院找哥哥们闹事，凑热闹。她穿着露肩雪羽裙，裙尾很短，肩上及修长白嫩的大腿上露出了雪白晶莹的肤色，轻轻一捏便可渗出水来。轻柔的羽毛包裹着她小小的身体，像一只欲展翅高飞的白天鹅。</p>

轻寒穿着风流不羁的一抹青衣，左耳吊着一个大耳坠，一副怪癖打扮。</p>

说说闹闹着，轻寒只一句玩笑，说：“你还真像个鸟人！”飞雪便跟他杠上了，并打了起来。</p>

飞雪犟嘴道：“你这死不厚道的小屁孩儿，敢跟你姐姐较真，看姐姐怎么教训你。”</p>

轻寒不羁说道：“再闹，就把你的裙子一片片割下来，把你变成骆驼鸟。”雪飞旋上空，不料，真被飞刀所袭衣角，飞羽缤纷。</p>

海星织说：“萧，去把她抱下来吧！”易萧施展轻功，抱住她的时候，只觉她体寒如冰，不想多问。</p>

就在他们身体接触的那一刻，千里飞雪心中由产生那一点的厌恶到渐渐接受再到由衷欢喜。她知自己体寒如冰，普通人根本无法碰及，但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能不惧她的体寒，或许只有海星织明白。</p>

就在弹指一挥间，雪和易萧就那样在上空拥抱着旋转而下，时间隐约静止，或长或短，仿佛一场梦幻旅行。</p>

一块玉掉落在青草丛中，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地”字，闪着盈盈夺目的亮光。</p>

千里飞雪鬼灵精怪的眼神瞧见了，伸手去捡。易萧也注意到了，道：“这是我母亲家传之物，请还我。”</p>

飞雪骄纵非常，“我要是不给呢？”后才娓娓道来：“我的母亲也传了一块给我，是纯白色的，没有一丝瑕疵，不像你的有刻字。但不知这代表什么。”</p>

这时，落轻寒轻跑过来，道：“你们还在这儿愣着干吗？海叫我们过去呢！”忽而，他注意到了他们手中的玉，似曾相识，于是道：“这东西我好像在哪见过，对，洛辰，我表哥，好像有一块，似乎是银色的。”</p>

汀雨绵因一个人睡不着，闷得慌，独自穿过梨花林来到了凉亭里。只见凉亭里端坐着一位深蓝色袍子的正装男人。</p>

汀雨绵最大的兴趣就是与帅哥搭讪，见此人的侧影十分温润秀美，不由得心中冒出一丝邪恶的思绪。吐了吐舌头，顶头从凉亭里冒了出来，“哥哥，您是哪位啊？为何我从未见过？”</p>

“这位就是易弟心中最美丽的妹妹汀雨小妹吧？”海星织望着她的活泼娇滴身影，脸色极其祥和，侃侃说道：“汀雨小妹可好？也睡不着啊？四处晃着呢！”</p>

“呃，我……很好，是啊！睡不着，”汀雨绵心中一惊，咦，她还没说她是谁，这么哥哥好生奇怪，怎么就知道她的名字了？于是脱口问道：“哥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p>

海星织笑道，那笑容宴宴，说不尽的风流，“我自会一点看家本领，况且汀雨小妹的大名就有耳闻，是人怎会不知？”</p>

“哦，那您让我也猜猜，您的尊姓大名。”汀雨绵耷拉着脑袋，左想右想，还是猜不透。</p>

海星织笑了，只细细说道：“汀雨小妹，可否让我握握你的小手。”汀雨绵又一惊，这哥哥怎么刚见面就想占人家便宜，于是翘起了圆嘟嘟的小嘴唇。</p>

“小妹别误会，我想为你把把脉。”海星织有些神秘地说。</p>

好吧，看这哥哥也不是坏人，就让他摸摸吧。于是娇滴滴地伸出小手。</p>

“错了，是右手。”海星织不耐其烦地说道。汀雨绵换了一只手伸出，海星织便即刻为她把脉，突然，海星织手指上魔光点点闪烁，并立即席卷全身，并笼罩了汀雨绵的娇小身躯，汀雨绵见状有些紧张，只听海星织吩咐：“别动，我正施展法力，为你打通了七经八脉。”瞬间，汀雨绵感觉身体内有火焰在燃烧，但不一会儿这种感觉便转变为清凉舒适。</p>

不一会儿，海星织放开她，问道：“感觉可好？”</p>

汀雨绵不解：“哥哥为什么这么做啊？”</p>

海星织又是十分神秘的模样说道：“汀雨长大了自会知道，这个送给你。”海星织从口袋里取出一串碧绿色的项坠，递给汀雨绵。</p>

汀雨绵双手把它捧在手心，感觉这绿叶片串成的项坠冰凉凉的，还有一定重量呢！只听海星织解释说道：“这叫冰玉叶，产自极北冰渊之下的深海泥沙中，你戴上它，试试感觉怎样？”于是帮汀雨绵系在脖颈之上。</p>

汀雨绵数了一下，冰玉叶上总共有七片绿叶子，大小不一，戴在脖子上，十分清凉，在夜晚，这些绿叶子发出绿宝石一样的光芒，十分晶莹剔透，想必美妙极了，于是夸道：“真是妙物！哥哥真要送给我？”</p>

海星织笑道：“都给小妹戴上了，难道还取下来不成？”</p>

汀雨绵咧嘴一笑，心想这位哥哥的为人真是极好，性情比萧萧哥哥那是几百个好，温润有理，言谈大度，于是笑着说道：“汀雨就谢谢哥哥，这礼物我就收下了。对了，还没问哥哥的名字呢？”</p>

海星织见汀雨收到自己的礼物，很是高兴，兴奋溢于言表，本还担心这小妮子不会收陌生人的礼物呢，这下可放心了，于是介绍自己说道：“我叫海星织，你萧萧哥哥的师兄。”</p>

“哦哦……原来是海哥哥！”她低下脑袋，不知心中想了什么不该想的，忽而脑袋发热地问了一句：“海哥哥送的定情信物么？”这一句彻底把海星织晕死，连刚喝的茶都被呛得喷了出来，“怎么……会，哥哥我已经有夫人了。”</p>

汀雨绵一边默默自哀，一边摇头，口中念叨：“那就好，那就好……”</p>

天边的晨曦还是昏暗，弥漫在耳旁的空气也是夏日里难得的微凉。尽管姗最喜欢的梨花就怒放在面前，但她还是无力地打了一个哈欠，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上。</p>

“喵——”嘎吱一响，她的小黑猫窜过窗梁，不知又到哪里去闹。她轻穿一件薄纱，便去追她的猫。</p>

中原盛夏的梨林里水雾缭绕，一葛衫男子走着走着，便听到一阵悠扬绝妙的笛声。笛声犹如是江南美景的水墨丹青，亦如一盅雨前清茗——其清香沁人心脾。洛辰寻笛声而去，只见小泉在一树梨花下抚笛而吹。见他来此，亦放下奏乐，神情淡然。</p>

“你是…”</p>

小泉一声不作多说，“我姓陆。”</p>

“陆小姐可是落梨的人。”</p>

“落梨乃吾故里。”</p>

“姑娘可曾认识我在落梨的故人徐姗姗？”</p>

陆小泉道：“姗姗是吾妹。”</p>

洛辰告别了陆小泉，去山庄拜见徐庄主等人。之前，他便想去看看姗姗，只见姗姗爬上了一颗大树，很危险的样子，树上有一只野猫，正张牙舞爪地叫着。他笑道：“姗姗，怎么爬那上面去了？”姗姗娇嗔道：“你还好笑呢，我都下不来了。”</p>

洛辰道：“要是我送你下来，你请我什么？”</p>

姗姗道：“你先放我下来再说。”</p>

徐姗姗是徐庄主独女，华衣香车，应有尽有。</p>

夜半。远方寺庙里的钟声传来，悠扬润耳。菲儿和易萧往梨树小径上走着，忽见不远处凉亭里有人，似乎是蓝衣飘逸的海哥哥，于是走近。</p>

“海哥哥，你在这做什么？”菲儿见到汀雨绵和海星织真谈的投合，忙打岔问道。</p>

“菲儿姐姐，萧萧哥哥，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海哥哥跟我说冬临岛的事呢！”汀雨绵不忘拿海星织给她的法宝冰玉叶炫耀，她用手托起颈上的冰玉叶，说道：“瞧，海哥哥还送给我了一件项坠法宝，好看吧！”</p>

“额。”千里飞雪有些不解地望着海星织。易萧却说：“小妹啊，无功不受禄，你怎么可以随便拿人家的宝物？”</p>

“啊！萧萧哥哥，这是海哥哥特意从海城带回来送给我的呀！我怎么好意思负了他这番心思？”汀雨绵嘟囔着嘴巴，不满意易萧的话。</p>

“你这丫头啊！”易萧真拿她没办法。只见海星织笑了笑，表情平顺，说道：“易，你就别为难汀雨了，这的确是我特意从深海采取回来的七片冰玉叶，为的就是送给汀雨小妹。”</p>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是误会小妹了。”易萧逗乐地朝汀雨绵笑笑，只见汀雨绵掠过身去，不去理他。</p>

前些日子，菲儿和海星织是一同从冬临岛出发来到落梨。</p>

菲儿是狼族雪公主，与狼族最英俊的小王子狼.破军有数缕姻缘。记得那是一个寂静的日子，她还是个十来岁小姑娘，随着师傅长途跋涉来至雪域高原。只因王子说了一句我喜欢她，她便享有狼族皇室所有待遇。可是如今，她却摸不透破军的心，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随之恶化。飞雪想，早就听闻落梨山庄风景秀丽，楼宇建筑气势磅礴，不去和海一去，也算赏景解忧。</p>

“海哥哥，如果你曾记得我，请把我的思念带给胤。”在青竹叶上，留下这样平静的字句，倩宁便尾随千里飞雪去中都。倩宁来至海域国度，孩童时期便入住竹心小湖，在白狼.旋凤的培育下，成为了一名顶级的女杀手、刺客。</p>

忆中都情深，她见到了今后让她永远无法忘记的男人。她不想帮谁，只做看客，如果在混战中，他活下来了，那她便要他死于她的剑下。刺杀，是一种高级的手法。</p>

雪域青山照水，霞光披着宁静的雪山之顶，云过蓝天。</p>

前日，易萧一路奔腾从江南来到落梨，昨日见过师兄海星织后，今日庄主徐谦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徐庄主可霭可亲，心慈面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他膝下只有一女，名珊，许配洛家辰少。</p>

汀雨绵一路同他来此，奔波劳累，他安抚她睡觉，她的睡脸清甜而淡雅，在他心里吹着徐徐晚风的温柔。他轻拽好她的被角，便同庄主来议事。</p>

庄主秘密坦露，庄中许多高手都中了江南第一帮派飞刀盟的毒，若不尽快解除，必会对中原武林造成重大伤亡。</p>

易萧问：“可有解法。”</p>

徐谦说：“那便是去仙岛寻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