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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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流放犯！”</p>

是夕颜的声音！卡卡心里一震，立刻恢复僵硬的身体，有四个人同时在四面包围——夕颜、大力神、惑神、艳神。</p>

卡卡的目光和夕颜不约而同的对视，卡卡从她愤怒的眼睛里看见燃烧的怒火。“夕颜——”</p>

“不许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夕颜杀气腾腾，“我曾发誓用我的生命，用我的一切向未来星苏思佪效忠，她十全十美，她是我的偶像，是我的女主人，可是她却死在了狗贼池渊的手里。我知道她死不瞑目，我要拿你的头去祭奠她！”</p>

苏思佪，姐姐；池渊，哥哥……</p>

阴影在卡卡心里弥漫，曾经因为池渊而举族受刑的过往被揭开伤疤，除去在北河三星全部战死的池家嫡亲外，其余外亲全部被发配被流放。当他们被刺字时，卡卡亲眼目睹，那种身体的惩罚和灵魂的审判使他们不能也不想再反抗。</p>

夕颜几乎是复仇者中最强烈的一个，除了苏念佪。</p>

卡卡：“夕颜，你知不知道奥术教廷正在入侵双子城？你被骗了。”</p>

“负隅顽抗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花言巧语？池系没一个好东西！”夕颜咬牙愤恨地说。</p>

“表哥，杀死她！把她煮了吃！”冰女的话一如既往的恶毒，卡卡环视四周，寻找突破点。他看见艳神，那个女人，也许她是软柿子呢？</p>

“嘿，瞧瞧，他莫不是看上我了？那就让我来安慰他好了。”艳神说，她妖媚诱人的嘴唇轻佻地舔着，卡卡正想着一拳把她打扁，“术——爱之异次元！”</p>

美女的妖术百倍的放大，大到无止境直击卡卡的荷尔蒙，他盯着艳神皮肤上每一层光泽移不开目光，他朝艳神走过去，目光呆滞，他想把艳神推倒，耳边听见她妖冶的笑声，他想把艳神揉碎。</p>

“表哥！”</p>

有人在喊他，是冰女，可是这喊声微不足道。卡卡粗暴地推开冰女，跪倒在艳神石榴裙下。这时回光返照命格又叫：“主人，宰了她，她是鼠辈！”</p>

卡卡的不知火剑本能地跳起，只等卡卡闪过击杀念头它就要冲过去切开艳神。而卡卡的确已经握紧剑了，他甚至听见艳神不可思议的惊呼声。可是紧接着，又有声音大喊：“术——惑之异次元！”</p>

是惑神，他从中作梗。“她是你的妻子，抱紧她！”</p>

惑神在耳边蛊惑，卡卡再难抵抗双重奥术，他丢下不知火剑，要去亲吻艳神的裙摆。可是——我没有妻子。卡卡想起来，我根本没有妻子，他开始迟疑。他听见艳神和惑神见鬼一样的倒吸凉气声。</p>

“术——力之异次元！”</p>

是大力神，他也来插一脚。巨大的压迫力把卡卡按在地上。</p>

“来吧，亲吻我。”艳神蛊惑说，“我是你的。”</p>

我……</p>

“表哥！”</p>

又有人再喊他。可是这一次不是冰女，是谁？陌生的声音，卡卡想，他循声看去，看见在艳神脚下，一个三寸女孩拖着一把三尺光剑不协调地注视他，她的衣服破破烂烂，甚至沾着血污，她似乎在流泪，身材太矮小卡卡不确定那些晶莹的水是什么，可是透过她褴褛的衣服，卡卡依稀看见一个占据整只手臂的字。</p>

什么字？</p>

“艳奴，你在做什么？滚开！”艳神斥责说，扬起魔鞭劈在女孩身上，她的衣服更加褴褛，她手臂上的字露出冰山一角。“逆”字？</p>

“表哥！”</p>

她又在喊。可是卡卡对这张脸陌生。</p>

夕颜忽然问：“艳神，她到底是谁？”</p>

“呵，真是讽刺，侯爵大人认不出来吗？池渊的族人，因他的背叛而举族为奴或流放。她，是其中一个，叫池琳，不过现在，她受了我的奥术，是我的奴隶了。”</p>

池琳，是谁？卡卡想不起来，他被池渊雪藏与世隔绝，虽也曾在逢年过节时偶尔见过外亲，可却只是敷衍了事，从不去记住任何人。可是无论如何，她是亲人！</p>

“又是池渊的人！”夕颜咬牙切齿，“一个也别想活！”</p>

“那就先把卡卡杀死好了。”艳神说，“他现在动弹不得，看我穿透他的心——艳奴，你在做什么？松开我的光剑！”</p>

但是艳奴用短小的手臂死死抓住光剑。</p>

“你敢背叛我？”</p>

“我从没有效忠过你！”池琳哭泣着大喊，“他是我表哥，我认得他，你休想杀死我的亲人！”</p>

“那我就先杀了你。”</p>

“你尽管来好了，我不怕你。”池琳止住哭声，“我是双子座人，我们是黄道众星座里最聪明的星座，一年时间，我已经学会了你的奥术，并且——青出于蓝胜于蓝。”</p>

“嘿，你在开玩笑？”</p>

池琳闭起眼，而原本听命于艳神的光剑无视于艳神的命令。风花雪月，美妙的花瓣突然雨一样洒落，柔和而蛊惑人心，一些奥术师迷恋地向池琳丢下他们的魔杖，池琳的皮肤泛起妖冶的光辉，强大的奥术从天空向她汇聚，紫色一角，她飘飞在熊熊紫光里：“术——爱之异次元！”</p>

奥术猛烈荡漾开，而艳神陡然惨叫，卡卡立刻挣脱大力神和惑神的束缚，余光一瞥，看见大力神释放出大火球冲向正施法的池琳，卡卡迅捷闪烁，不知火剑击碎大火球，“三闪！”三闪几乎击中大力神，他仓皇地隐身躲过这一击。池琳以三寸的身体打败艳神，早已经透支，卡卡单手把她抱起。</p>

“你真是我表妹？”</p>

“表哥，我永远记得你，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你在凤凰树下铺满白纸，为池渊谋划玫瑰嗅血，而这次谋划，成就了他元帅之位。”池琳泪痕中的笑容比任何美女都要动人。</p>

“原来你在偷看？”</p>

“不，我曾经的命格是千里眼。”</p>

千里眼命格……童年过节时，每当捉迷藏总能胜出的小女孩……</p>

“我想起你了，你的确是我表妹。表妹，我带你走，我带你逃出去。”卡卡坚定地说，“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奴役池系。”</p>

卡卡立刻就感到冲天的奥术漫漫涌来，他抬头看见艳神恼羞成怒：“你们死路一条！术之地绝——大奥变！”</p>

风起云涌，天空中猛烈飞来无数的奥术之星，那些飞禽发出的吼声震慑地一些奥术学徒纷纷逃命远离，奥术之星们炮弹一样朝卡卡坠落，以自杀性的方式令双子城轰隆爆炸。</p>

卡卡单手抱着池琳幻影移形躲避自杀攻击，随着越来越多奥术之星死去，卡卡突然发现，双子城里的奥术发生变化。它们变化成牢笼，把卡卡困在倒三角的阵法里。</p>

“你无路可逃了！”艳神大喊，“感受一下奥术教廷的愤怒。术之天绝——大奥灭！”</p>

艳神的魔杖连接了奥术教廷的天空，于是无穷尽的奥术能量汇聚她一身，朝着卡卡所在的顶点，化作狂龙冲杀而下。卡卡远远地就被这浩大的声势逼的睁不开眼。</p>

“来啊，鼠辈！三闪！”卡卡释放三闪术，三煞魔势不可挡地迎上，巨大的撞击令企鹅城几乎要从半空坠落。</p>

“术之天绝——大奥灭！”大力神加入，他的魔杖引导更多的奥术加持在艳神的奥术中，卡卡的三闪被压得节节后退。</p>

“鬼神术！”暗影蔽日，煞气从每一个角落钻出，化成最坚固的盾保护住卡卡和池琳不受奥术之星的自杀攻击所伤，三煞重新意气风发，杀得艳神和大力神惊叫不止。</p>

“术之天绝——大奥灭！”惑神来了。三神合为一体，卡卡命格剧痛，有种被压成肉饼的感觉，血丝溢出嘴边。他蹲在地上，手里三寸的池琳在狂风中睁不开眼。</p>

“表哥，假如我们死了，是不是可以洗清身上的罪孽？”</p>

“我们无罪！池渊的错由他自己买单，连坐连不走我们的自尊。”</p>

池琳细小的手臂抹去卡卡额头如雨的汗，“表哥，我想念北河三星了，可是它不存在了。”</p>

“我们可以重建一个，而前提是活下去。看表哥把这些欺负你的家伙痛扁一顿。”巨大的冲击波落到卡卡身上，卡卡和池琳的身体分解成灰烬，从侧面盘旋，迎着紫色的滔天杀气凝聚在艳神背后，不知火剑当空一划，艳神绝美的头逆着光辉画出抛物线坠落。</p>

五神，陨落其三，而卡卡顺势闪烁到瞠目结舌的惑神身边，一脚踢得他撞进身后的神殿上，不知火剑召唤出滚滚的煞气飞射向重创的惑神。凌空一束大火球撞在不知火剑上，不知火剑偏斜角度，但砍下惑神的左手臂。</p>

“卡卡！”</p>

卡卡顺着喊声望向夕颜，见到夕颜红蓝双瞳如午夜凶铃，射出红蓝双线如锁链捆在卡卡的双手双脚，池琳从卡卡的手臂间摔下去。她会摔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