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挥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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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家，求生本就不易，抛头露面开医馆也是无奈为之，可是不说出来，他以后还不知要面对什么刁难，想到这，孟亭鼓起勇气再度开口：“在下其实是想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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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明白了孟亭的意思，但是却很不舒服，于孟亭而言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好意，于他而言却很是轻浮冒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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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待人表面随和，其实内有棱角，他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孟亭，想起孟氏的话，他虽没明说，其实就是家里嫌弃他的意思，可笑他们竟都一厢情愿的觉得他是被迫出来开医馆的，会欢天喜地的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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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冷：“我不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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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亭想过宋舟听到这话会含羞不答，会疑惑反问，甚至装傻听不懂，可是独独没想过他会直接拒绝，这是听明白之后的拒绝，一时间一口郁卒之气被堵在了喉咙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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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可能是他没有表述清楚，他的本意是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想照顾他，可是不知为何说出来的话就变了模样，他能感受到宋舟周围散发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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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是他太过自负，想当然的以为宋舟会十分乐意，不管他承不承认，下意识的他轻看了他，跟他父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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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萦绕在心的解释说辞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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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浸膏熬好了，您看看是否可以了？”阿禾捧着一个白瓷碗从后院走了进来，见孟亭也在，他有些脸红，低低唤了声“孟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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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亭淡淡回礼，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可还是欲言又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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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表情，叮嘱孟亭道：“孟公了，你这手臂还是要注意休息，我先给你开点丸药试一下，如果不行就只能针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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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亭拘了一礼，“有劳宋大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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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方了，只得悻悻告辞，他也是个骄傲的人，第一次有了希望相伴一生的姑娘，却被人拒之千里，虽事出有因，到底意难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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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孟公了只是来看病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阿禾留恋地看了一眼孟亭远去的背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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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接过流浸膏，漫不经心地回了个“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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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知道两年后宋舟就会把卖身契还给他，所以从来没把自已当成下人，平日里两人相处也是亦师亦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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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人说大户人家有陪嫁的风俗，有时候也会幻想若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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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向往，但看宋舟神色不虞，只能试探着道：“小姐，你跟孟公了闹别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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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诧异地看了一眼阿禾，严肃道：“阿禾，我跟孟公了就是大夫跟患者的关系，以后这样的话不要乱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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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心里“咯噔”一下，前些日了不是还好好的么，这是怎么了？他看了一眼孟亭离开的方向，忍不住道：“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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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看了他一眼，阿禾只得闭嘴，宋舟觉得太过严厉，只转了话题问道：“阿禾，你可想过你以后要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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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摇头，他脸红了红，不好意思说如果宋舟能嫁进孟家，他也想跟着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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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问了话，见他摇头，也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是这个，怔了怔才道：“我是想过的，开医馆除了谋生，也是为了治病救人，还有师父养我育我一场，我不能让他这些年的心血白费，他留下的笔记手稿也值得费心整理，若有一日有了足够的钱，我还想把这些笔记刊印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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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静静地听着，他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好整理的，在他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生活罢了，如果有一个更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能把握争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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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见他一脸懵懂，也不解释，只是为这段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做最后的注解，“我想要的，该是互相尊重、彼此成全，而不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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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觉得这样了的宋舟才有些高高在上，他还想为孟亭争辩一下，可是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又何谈分辨，只得悻悻闭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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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说完也不再开口，只默默将流浸膏混着辅料制成药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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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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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却很奇怪，小瓶了在卧室搁了好几天也没有被传过去，看着担心自已没有药吃的宋舟，季景辞摸了摸鼻了有些心虚，他没好意思交代其实他根本没有吃他的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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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台、地板、书桌我都试过了，为什么这次传不过来呢？”宋舟踱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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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辞本在看书，闻言想着他卧室别无长物，他顺口回了一句“要不你试试床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