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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完结的似乎有些仓促,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结局,可从头看到尾又顺理成章。</p>
橘生再次被警察传唤,是李鸿文死后第二天,所有的故事都被坦露于人前,居哲的过往,沈石舒、傅斯年、傅国安、居父、鲁姨、李嘉树、周砚楼、橘生,身份地位各不相同的一群人却生活到了同一个怪圈中。这一次居哲没有送橘生去,他站在门前,看了眼祝暖,声音中有几分抱歉:“祝警官稍等。”</p>
祝暖颔首,居哲缓慢的关上了门,拉住走出房间的橘生,声音有些哽咽:“橘生。”</p>
“老师你怎么了?”橘生看出居哲不太对劲的情绪,有些奇怪,以为他在担心:“你放心,警察无非就是问问我小时候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的。”</p>
“这次事情过去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你要学会忘记过去,这些已经了结的故事,跟你没有关系了,以后的路也没有任何人会跳出来阻碍你。”居哲眼眶有些发红:“当初救起你时,我想到了嘉树。那时的你就像缩小的她,我不希望你们最终走向相同的道路,所以这些年一直尽所能让你像普通孩子一样生活,在老师眼里,你跟任何一个孩子都没有区别,而且更美好。世界上有比你更加不幸的人,这是事实,但我不希望你也这样想,人们总喜欢用别人的不幸给自己坚持下去的勇气,其实这很无耻。老师很希望你每天都是笑着的。”居哲手指按在橘生脸上,向上一挑,勾起一个微笑。</p>
橘生听的鼻子有些发酸,说不上哪里怪怪的,拍掉居哲的手笑道:“老师你放心吧,我都明白!”</p>
居哲看着她的背影,唇紧抿成了一条线,额上青筋凸起,赤红的眼睛地垂下去,隐忍着波涛汹涌的情绪。</p>
橘生没想到在警局会见到她多年未见的母亲,她远远的就认出了她,两人对视着,橘生迅速的错开目光,心中没有久别过后的欣喜与感动,反而觉得异常的冰冷,五脏六腑都没有了温度。谈不上恨,也谈不上亲近,于橘生来说,那只是一个陌生的称谓,她母亲这个身份,与大街上素不相识的路人甲乙丙丁没有任何分别,甚至对路人橘生尚有三分友善,但对这个人,只有无尽的疏远。</p>
橘生忽视了她向前挪动的脚步和含糊不清的‘小橘’两个字,从前选离开,是因为再也不想又任何联系。因为那些回忆是这世界对一无所知的她最歹毒的恶意,而这个世界最初的构筑者,是身后的那个女人。</p>
警察照例询问了橘生,核实了他们所掌握的资料,了解到橘生就算有犯罪目的,也没有犯罪时间,这件事与橘生彻底划清了关系。</p>
“小橘!”她走出警局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p>
她回过头,看着她,多熟悉的一张面孔,又仿佛陌生的从未见过。她老了,时间一视同仁的在她单薄的五官上留下了皱纹,四十出头的年纪,鬓边有了白发。人总是对新生、逐渐老去、已经过世的人们充满了善意,就像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可以在生命消逝的基础上被原谅。橘生看着她,淡笑了一下:“我叫橘生,收养我的人给我取的,我过的很好,家人对我很好,我的生活很平静。”橘生向后看去,是她跟李鸿文的孩子,十六七岁的样子,“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其实我们都是受害者,所以再凑近也不会开心的,希望你,平安,长寿。”橘生最终还是哽咽了,说完之后,她走的很快,没有一丝拖泥带水。</p>
“小橘......”身后的人喃喃出声。</p>
橘生走后,居哲坐在钢琴前,这架三角钢琴,是他遇见橘生之前买的,之后的日子,钢琴前总是有两个人,那时橘生还小,喜欢乱弹,惹得周围邻居隔几天就上门投诉,居哲耐心的坐在旁边教她,十四岁的橘生手指还很短,对乐理一窍不通,学起来有些慢,但后来她很快学会了一首简单的曲子,于是每天在家弹小星星。那一阵子,居哲都快出现耳鸣了,经常坐在办公室批改作业,脑子里就莫名响起小星星的旋律。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学会了《送别》,稚嫩的声音唱着歌,常常忘词,一忘词手下的琴键也开始按错,然后越错越多,也不停,非要弹完。她最想学会的是那支《月光曲》,这是居哲最常弹的曲子,琉森湖月光下的湖面,湖中轻泛着的小舟,小舟畔缓缓流动的湖水,湖面上倒映着的月影,月影下弹琴的人。但橘生直到现在也没能完全学会,居哲淡笑着,音符从指尖倾泻而出,渐渐转了音调,月光曲变成了送别,窗帘被清风吹起,拂向居哲和他的钢琴。是橘生陪他走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路,将嘉树留下的阴影与灼伤一一修复,情感是最无法理智的东西,他知道自己对橘生的情感,那是长久的喜欢,恒久的爱,却认为在橘生心里,他的意义就像嘉树在他心中的意义一样,总会抹平那抹本就不该存在的情感。</p>
中午的阳光很好,暖煦温和,橘生却无暇欣赏,带着满身的疲惫上了楼,拉开门的时候挂上了微笑:“我回来了!”</p>
屋子里没有人应答,橘生疑惑的向厨房看过去:“在做饭吗?”</p>
等走进客厅才看见钢琴前的居哲,他好像睡着了一样,前倾在钢琴上,枕着手臂,一声不响。橘生顺着地上那摊刺目的血向上看去,他手腕上的血向下滴着,每一滴都让橘生的额头突突的跳,她觉得自己身体发软,不可置信,觉得这一切像假的,像个恶作剧,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她一路扶着墙走向卧室,给120打去电话,嘴唇颤抖到说不出话来,费力的说了家庭住址,手机滑落到地上,橘生也跟着跌坐在了地上,眼泪在恐惧中不受控制的向下流淌着,她紧张的嗓子说不出话来,拿过书架下的医药箱跑向客厅。她不敢碰居哲,可又怕晚一秒钟也许人就没救了,抖得不成样子,拿着纱布在他手腕上胡乱的缠着,半卷纱布缠上去,血还在一点点向外渗。她无助到了极点,大哭着继续缠着手中的纱布,直到全部缠了上去。她扶着钢琴站起来,看到旁边凳子上的字条,橘生拿过字条,捂着嘴,眼泪更加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那上面写:</p>
橘生,不要再去回忆曾经的经历,不要去看别人的悲剧,去做什么事,成为怎样的人都看你自己,你总要长大,老师不能陪你走一辈子,无论失去什么都坦然一些,别被生死两个字绊住。活这一生,没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我现在所选择的方式,比在监狱中度过要好一些。李鸿文是我杀的,也是我杀了彭忠磊和刘丰,书杰他只是想替我顶罪。我从没想到,我原来也会这样自私,但我确实这么做了,好在后悔还来得及。对于爸妈,这养育之恩,恐怕要你来替我还了。橘生,你要好好生活下去,别让你成为我未竟的心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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