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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地一声响，那飞射的箭头拖着火尾，将射中的稻草靶子瞬间点燃！</p>
慕长离凤眸瞬间睁大，眼尾泪痣隐约跳动，如同宝石流光溢彩。</p>
“这是何故？！”</p>
明月华取过盛水的小桶，将烧到一半的靶子浇灭，打开窗户透气。</p>
凉风吹来，带动悬挂的木质风铃，敲打出清脆悦耳的声响。</p>
“这是我献与大人的头一件利器。说穿了不值一提，只这磷粉的提取有些麻烦。”</p>
明月华没卖关子，又拿出那个油纸包递过去。</p>
慕长离看着里头为数不多的棕色药粉，剑眉微挑。</p>
“这磷粉怎的便能无风自燃？”</p>
明月华叹笑。</p>
“世间神奇之事，十有八九有其道理，只是暂且不为人知罢了。”</p>
“比如那扩音器，还有那时隐时现的血手印，那升腾的白雾沸腾的油锅，皆是如此。”</p>
明月华见他兀自拧眉，忙笑着解释。</p>
“那些当真是些戏法，与这磷粉自燃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比如那血手印，便是兑了药水相互作用起的变色反应。”</p>
“而那下油锅则更简单。先在锅底盛放半锅醋，上面倒一层油。油比醋轻，不会沉底，分层明显。”</p>
“加热后醋又比油先滚沸，水花气泡自下咕嘟冒出，便像是油锅烧开了一般；其实油还不太热，不烫人。”</p>
明月华简单解释，又指着这磷粉。</p>
“这磷粉有个特性，剧烈摩擦便可自燃，我这火箭便是用的这个法子。”</p>
她遗憾地叹口气。</p>
“本来我是想着用这磷粉试着做更方便实用的发烛，可惜。”</p>
发烛便是大越所用的原始版火柴，大致原理就是削松木为小片，其薄如纸，熔硫磺涂木片顶端分许，明为发烛。【1】</p>
火镰与火折子则是另外的点火方式，同样不很方便。</p>
明月华想做火柴，可惜技术条件暂时达不到，光是提取无毒的红磷，已经是意外之喜了。</p>
“先说说这磷粉吧。”</p>
她又将扯远的话题拉回来。</p>
“这磷粉提取不易，使用倒也简单。常温下一般无毒，不会自燃爆炸，但也要注意不要直接与皮肤接触，尽量避免明火、摩擦与剧烈撞击。”</p>
她又递过一张纸。</p>
“这是我记录的提取磷粉之法，请大人代为转交朝廷，为保卫大越家国贡献一份力量吧。”</p>
慕长离珍而重之地接过那张方子，打眼一瞧，面色颇多古怪。</p>
明月华只当不知。</p>
她租下这大青山，便着手建造石灰窑。</p>
为求保险起见，她尽其所能地制作了几套隔离衣，全副武装地给窑工装备上，不到一刻钟便轮班换人烧窑。</p>
饶是如此小心，还是有人有了轻微的中毒迹象。</p>
好在她准备充足，迅速将人抬出来后，立刻进行催吐洗浴用药，将症状控制住，没有造成更严重的伤害，那窑也就封了。</p>
经由她反复实验观察，最终确定，这山里含有少量的磷矿。</p>
因这里的磷矿石含量不高，颜色与石灰石相近，这才容易混淆。</p>
但经过高温煅烧，磷矿石生成磷蒸汽，再遇冷就凝结成蜡制黄磷。</p>
黄磷再隔绝空气高温加热，便生成常温下稳定无害的红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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