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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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和肖汐的脸上都显出震惊之色，两人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都是为对方的担忧。</p>

明阳早料到了肖漾会揪着这事不放，她面上毫无紧张之意，直接回怼：“他不是护卫，是寺人，奴才护主子天经地义，他要是不出手，我才会砍他的手。”</p>

余晖自然知道明阳的用意，他赶紧收起脸上的情绪，垂眼低头，作出一副恭敬样儿。</p>

肖漾满脸写着难以置信，余晖长身玉立，风度潇洒，哪里有一点阉人的模样。</p>

她冷笑一声：“哼，怎么可能？”</p>

这种心理战就是不能给对手反应的时间，明阳赶紧接上话茬：“妹妹不信，大可让他脱了衣裤探查一番，看看是不是一个长的，两个圆的，都没有了，阉得彻彻底底。”</p>

“你说什么？你……”</p>

肖漾听完直接羞红了脸，四周的宫人听到这虎狼之词全都垂头躲闪，恨不得把耳朵塞起来。</p>

“我说什么，我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无耻的人说不要脸的话。”</p>

肖漾羞愤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明阳也觉得没必要再纠缠了，直接搂过肖汐，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p>

可没走出两步，便被来势汹汹的姜贵妃叫住了。</p>

“慢着！”</p>

这两个字听着漫不经心，可姜贵妃的脸上明显已出现愠色。</p>

她身着一袭明黄色凤穿牡丹绣样衣裙，头戴金镶玉凤冠，通身打扮端庄大气，走起路来也是仪态端然。</p>

果然是宠妃，这派头恐怕已经压过皇后了，也难怪，毕竟人家的儿子是太子。</p>

皇后也是太不争气了，儿女才遭受这样的欺辱。</p>

明阳也摆好姿态，准备迎接下一场战斗，正要上前应敌，却被一道颀长的身影护在了身后。</p>

在明阳护住肖汐之时，宝林就去找肖烬了，要不是明阳身边的都是曌国来的侍女，没来过皇宫，他也不用亲自去。</p>

回来之后看到荣乐公主那边的惨状，他不由得暗喜，看来王爷的这便宜王妃是有两把刷子的。</p>

肖烬一句话没说，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姜贵妃，眼神十分不善。</p>

两人眼神博弈时，明阳被挡的死死的，看不到两人的神情。只觉得到处都是杀气，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p>

最后还是姜贵妃先开了口，她嘴上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很好，你又有要护着的人了。”</p>

说罢，她转头看向肖漾：“走！”</p>

肖漾也不是那种不会审时度势的蠢笨之人，她看向明阳，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来日方长。”</p>

肖烬难得走在明阳身边，可明阳却心不在焉，她发现肖汐的头上戴着两支蒲公英绒花发簪。</p>

皇室之中，把蒲公英这种低廉之花当作发饰的十分少见，可这两支簪子十分精致逼真，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p>

戴在肖汐的头上竟格外适配好看，将她的脸衬托得美好又恬静。</p>

明阳越看越心悸，那绒花怕是余晖拿她的雪蚕丝做的。</p>

于是，她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妹妹，你这头上的绒花真是别致。”</p>

肖汐听后立即面露惊慌之色，随即又笑了笑，这种场面，不会说话反而是有好处的。</p>

听了两人的对话，肖烬的眸子也向肖汐的头上移了移，随口说道：“从未见你戴过。”</p>

谷雨听罢立即为主子解围：“是奴婢哥哥上街采买东西带给奴婢的，不值什么钱，公主喜欢，便戴着玩玩。”</p>

宴会上倒是没再起什么波澜，明阳和姜贵妃都知道无法在明面上把对方怎么样，全都装得云淡风轻，甚至互相笑脸相迎。</p>

只是荣乐肿着个脸，无法见人了，只能托口生病回宫，为父皇精心准备的舞也不能跳了。</p>

在回王府的路上，明阳一直想着她的雪蚕丝，神情一直闷闷的。</p>

若只是金贵的物件，便是十个八个她也不在意。</p>

可那东西是养止血蛊用的，雪蚕十分难得，母皇只给了她那么一小撮儿。</p>

肖烬见她如此落寞，以为是在为荣乐公主和姜贵妃的事情郁闷，又看到她那因打人而红肿的手，不免十分心疼。</p>

他自然想关心她，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捧着她的手亲自为她上药。</p>

他在心里斗争了良久，终是忍不住了。</p>

“停下！”</p>

马车踏路的声音消失，宝林恭敬问道：“王爷有何吩咐？”</p>

他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是有些紧张的。他只敢用余光看着明阳。</p>

他冲宝林说道：“让王妃的侍女上来，给她的手上药。”</p>

明阳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有些惊讶地望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沐蓝已经上了车。</p>

三驾马车十分豪华宽敞，四个人坐在一起也不显拥挤。</p>

明阳想许是帮了肖汐的缘故，肖烬竟然在意起自己了，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抓住。</p>

沐蓝用指腹沾取一些药膏，刚触碰到明阳，明阳就嘶的一声抽回了手，脸上也多了两滴眼泪。</p>

即使知道她是装的，肖烬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查看她的手。</p>

只是身子刚要动，在强大的控制力下还是及时停住了动作。</p>

他只淡淡地问了一句：“没事吧？”</p>

明阳委屈地点了点头：“无妨。”</p>

肖烬对宝林吩咐到：“回府找太医帮王妃看看，冬日手受伤最怕着凉，把母后赏赐的紫金手炉拿给王妃。”</p>

明阳趁热打铁，赶紧回道：“紫金贵重，我用普通的手炉即可，只是我如今得罪了姜贵妃，实在是害怕，王爷可要护着我呀。”</p>

这可是明阳呀，肖烬单相思两年的白月光，他怎么顶得住。</p>

他呼吸都乱了，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p>

他终于敢看向明阳，清了清嗓子：“你既然已经成为王妃，我定会全力护你，你为小妹出头，我与母后都很感激你，若你在王府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宝林，我会尽量满足。”</p>

“王爷不知，我在曌国不得母皇宠爱，吃穿用度比不上宫女，现在一切都好，我也很感激王爷。”</p>

明阳这套说辞肖烬一个字都不信的，曌国皇宫中早有他安排的细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