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没有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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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常八九和于灿俩人还蹲在墙角。</p>

“有烟吗？”常八九突然说。</p>

于灿还沉浸在回忆里，随口说了句：“我不抽烟。”</p>

常八九直接伸手摸他的口袋，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p>

“你怎么知道我有烟？我在学校没抽过烟啊！”</p>

常八九点了烟，吸了两口，吐出一个烟圈，“那你猜到我吸烟了吗？”。</p>

“没，你深藏不露。”于灿说着也抽出一根烟。</p>

一人一根烟还没抽完，广播站里教导主任宏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学校后操场墙角的两个男生注意了！学校后操场墙角的两个男生注意了！马上放下手中的烟，马上放下手中的烟，你们已经被拍照了，请速到办公室！”</p>

于灿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后墙上有一个旋转摄像头，此刻正在调整角度对准他和常八九。</p>

“靠。”于灿骂了一句，把烟掐了，常八九靠着墙还在吐烟，眉眼低着。</p>

“躲不过被叫家长了。”于灿索性也靠到墙上。</p>

常八九抽完最后一口烟，说：“你不是已经和家里摊牌了吗，怕什么？”</p>

“不是怕，丢人。”</p>

常八九轻笑了一声，缓缓地站起来，没精打采地朝着办公室走，于灿追了上去。</p>

“你爸妈不会打你吧？”于灿问他，不过他好像没听见似的。</p>

班主任老徐正在准备课件，抬头见他俩进来了，又继续做了几页课件才转头说：“被主任批评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贼爽？在同学面前倍有面子，竟然在摄像头下面吸烟？”</p>

两个人没有说话，老徐喝了口水，示意他俩坐下。</p>

“我没记错的话，月考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这才放了个假，就飘的没影儿了？别以为你们在五中拿个第一就天下无敌了。”</p>

老徐看了常八九一眼，常八九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p>

“还有你，课堂没有一节课不睡的，头发长得快超过东方不败了，今天放学第一件事把头给理了。”</p>

于灿伸手摸了一下头发，还没到肩膀，不至于吧。</p>

老徐说完，朝他俩一挥手，“上课去吧，明天叫家长来一趟。”</p>

于灿心里极不痛快，也不好发表意见，悻悻地往办公室门口走，常八九站着没动，于灿拉了他，没拉动。</p>

常八九进办公室后第一次抬起头，说道：“我没有家长。”</p>

老徐愣了愣，一拍桌子：“我这儿还有几本金庸的小说，要看吗？”</p>

常八九依然没什么表情，站了会儿跟着于灿走了。</p>

奶奶的秋菊开了，时小野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跑到阳台赏花，鹅黄色的、粉紫色的花瓣层层叠叠，靠近了还能嗅到淡淡的清香。</p>

不过奶奶今天有点反常，时小野可劲儿夸花开的好，奶奶“嗯”了一声；时小野吃完饭边吧唧嘴，边想着法子称赞奶奶厨艺了得，奶奶哼了一声进厨房了；时小野端着碗筷跟着进了厨房，刚放到厨台上，就被奶奶赶了出来。</p>

太阳这不是打西边出来了，是打南边出来了！</p>

时小野躺在沙发上看着美食节目消食，主持人正在讲解阳澄湖的大闸蟹，看得她感觉哈喇子就要流出来了，刚刚吃撑的胃现在又开始咕咕叫了。</p>

一集还没看完，奶奶在厨房喊了一声：“时小野你过来！”</p>

“奶奶，一会儿的。”</p>

“天天捧着电视机，明天眼就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