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楚腾达的残忍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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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吧，展小春一辈子杀人再多，充其量最多一千个。</p>

但是…</p>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死在东厂吗？</p>

根据千武宗统计：</p>

三万！</p>

是每年三万！</p>

这还只是千武宗的统计，实际人数只会多不会少。</p>

他们大多都是受尽压迫的无辜穷苦百姓，或者是敢于与东厂作对的忠良义士！</p>

东厂，才是罪魁祸首。</p>

歼灭这个罪魁祸首，这份功，足以偿还他的罪孽。</p>

在那之后，展小春还该不该死？</p>

就要由江湖还有百姓说了算。</p>

明月流愣愣的看着楚腾达。</p>

“就…就因为这种理由？那你有没有想过被他杀的人，他们答不答应？”</p>

楚腾达说：“明镜宫被灭是40年前，那时候展小春都还没出生。”</p>

“但东厂就是他这种阉狗组成的，只要他是东厂的人，他就脱不了干系！”</p>

明月流吼的歇斯底里，手中的剑因颤抖而吭噔作响。</p>

然而这时。</p>

展小春却上前了。</p>

他睁着被血染红的眼睛，眸子里，仅是无尽的歉意。</p>

从未开口的展小春，开口了…</p>

“若有朝一日我还清了罪，你还无法释怀，大可以叫上曾被我伤害过的人的家人。</p>

到时你们是要千刀万剐，还是油锅活炸，我展某人绝无二话，悉听尊便。</p>

所以在此之前……”</p>

扑通一声。</p>

展小春双膝跪地，幽幽道：“…请你，给我一点点时间。</p>

我也许是个罪人，但至少，让我能偿还些许。”</p>

“你…”</p>

明月流犹豫了。</p>

愣愣的看着展小春。</p>

他怎么都没想到，印象里残暴的东厂番子，竟能做到这等地步。</p>

“我…我……”一时间，明月流不知如何是好。</p>

“好！”</p>

就在这时，一直看着这一切的惜花宫主飞了下来。</p>

“母亲？”</p>

“月流，收剑。”</p>

她握住了明月流的手，旋即望向楚腾达。</p>

“既然盟主说到了这个地步，想必，这番子您有大用，是想让他做什么足以偿还罪孽的大事吗？”</p>

楚腾达笑道：“不愧是西瓜…惜花宫主，瞒不过您。”</p>

惜花宫主嘴唇轻挑，看向展小春。</p>

眼中的戾气，似乎少了很多。</p>

“明镜宫的恩怨，四十年来如梦魇般纠缠于本宫每个夜晚。</p>

而这样的梦魇，圣元国每天不知有多少人重复着，更不知有多少人明天也会经历？</p>

比起向一个番子复仇，我更希望东厂死绝。</p>

番子，本宫大概能猜到盟主想要用你干嘛？</p>

东厂之害，甚于天灾！杀一个番子根本没有任何用处。</p>

番子，本宫今天就许诺于你，若你真能助盟主铲平东厂，本宫可念你功过相抵，不追究于你。</p>

但若你有半点反心，你给我记住，本宫必要将你折磨到后悔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为止！明白吗？”</p>

说罢，惜花宫主便带着明月流，走向离场的大门。</p>

直到两人离开，楚腾达这才松了口气。</p>

再回头看展小春。</p>

却发现他不知何时，竟已失血晕倒。</p>

楚腾达对旁边阿强使了个眼色，示意带他去治疗。</p>

旋即。</p>

楚腾达冷冰冰的瞥了一眼旁边看台上，那十三名铁鹰营番子。</p>

他们刚才是给展小春战刀的番子。</p>

这次来，也是东厂充场面的。</p>

观众台因为很远，所以刚才的对话，除了明月流的大嗓门，观众们是听不到的</p>

但铁鹰营离的近。</p>

十三人全都听到了楚腾达的话。</p>

也都听到了楚腾达说出了自己想对付东厂的想法。</p>

此刻这十三人正面面相觑。</p>

他们没有离开。</p>

因为对话一开始，被阿强招来的三十名影武者，就把他们团团包围了。</p>

楚腾达叹了口气。</p>

阿强凑近问道。</p>

“盟主，这十三个番子都听到了，怎么办？要不要审一下？万一他们愿意加入您的计划，也许……”</p>

楚腾达又睨了他们一眼。</p>

心底自嘲的笑了一句…</p>

我这是老好人扮多了吗？阿强都以为我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大善人了？</p>

仔细想想，倒也是。</p>

楚腾达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做好人。</p>

实际上，楚腾达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优先级的。</p>

老妈的命，自己的命，千武宗存亡，自己的盟主之位。</p>

目前为止，楚腾达的一切行动准则，都要符合这个四大条件。</p>

只有满足了这四个条件，楚腾达才会考虑救人，江湖正道这种事。</p>

只是做了盟主以后，遇到的绝大部分事都巧合的符合了这四个条件。</p>

所以人们才有了楚腾达慈悲为怀的印象。</p>

事实上，除非是国难当头，或者灭世级危机，类似顾不得个人恩怨喜好的情况发生。</p>

否则有任何可能影响这四大条件的因素出现，楚腾达都不会有妇人之仁。</p>

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楚腾达的本性里，也有十分残忍的一面。</p>

“审番子有什么用，番子会怕严刑逼供？还是你以为人人都像展小春那样，会长出良心来？别傻了好不好？”</p>

说着，楚腾达嗤笑一声，目光变得凌冽，继续说道：</p>

“带去没人的地方，全杀了，手脚干净点，明白吗？”</p>

“御意。”</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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