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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此人,心思确实很重。</p>
怨不得顾恒对他这般防备,此人看似闲散,实则……</p>
莫吟渊也不再问了,抬手掀开了帘子,从台上缓步而下,在距离顾怀还有三尺的地方停下:“公子对吟渊有戒备。”</p>
“多心了,”顾怀连看都不看她了,而后那表情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略带歉意:“啊,方才忘了允你从台上下来。”</p>
“无妨。”</p>
莫吟渊笑了笑,就着地就席地而坐,手又向顾怀伸了伸。</p>
这回,顾怀依旧是借着内力,将一壶凝江酒推到了莫吟渊的手上。</p>
忘了?</p>
莫吟渊摇了摇头,仰头喝了一口,目光落在洁白又带着淡绿纹理的酒壶上:“公子既是只想喝酒,外边的酒肆便有,又何必来江晚楼。”</p>
“酒肆有酒,却没有凝江酒。莫姑娘,好酒量。”</p>
莫吟渊没答话,仰头又是半壶入了嗓眼。</p>
她倒是想喝个烂醉,只可惜江四娘送上来的凝江酒虽说后劲大,但莫吟渊这会儿不过两壶下肚,就算再加上在上头喝的那两壶,于她不过是微醺的地步。</p>
醉了,便什么都不用想,更不用惦念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人。</p>
莫吟渊放下空壶,抬眼之时顾怀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边,同她一样是席地而坐:“原本想让江四娘再来几壶酒,但现在不必了,我已喝够。”</p>
莫吟渊抬眼看他,目光不觉挪不开眼——久闻这人是御城美男子,如今一看,果真是他人所不可及。</p>
收回目光,莫吟渊瞥了一眼放在地上的空酒壶:“那公子现下想要如何?”</p>
“莫姑娘有心事,不妨跟顾三说说,反正出了江晚楼这扇门,我与姑娘自当互不相识了。”</p>
顾怀抬了抬手,将最后一壶凝江酒开封,却不见喝。</p>
莫吟渊愣了愣,自觉不妥:顾三能看出来她心里藏着事,这一点,就足够让莫吟渊到弥渡阁领罪受罚了。</p>
大概是在江晚楼待久了,几乎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更有甚之,对不该祈求惦念的人也越来越按耐不住心思。</p>
温子衡当然不会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p>
莫吟渊暗暗地想,对着顾怀摇了摇头:“不过是这楼里的姑娘都会有的苦恼罢了,不值一提。”</p>
“既然不值一提,莫姑娘有何须烦心。”</p>
“顾公子,谢了,”莫吟渊笑了笑,伸手接过顾怀递过来的酒,抿了一口后便放在了地上:“不胜酒力,醉了多少会有些难受。”</p>
“无妨,姑娘要是想喝,顾三明儿再包场便是了。到时候,姑娘可要再为我弹几首曲子,还有……”</p>
顾怀顿了顿,盯着莫吟渊的目光似是极深:“告诉我,你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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