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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大约也没打算躲着,闻言后,便从树下下来:“霜降。”</p>
“……暮春。”</p>
莫吟渊当然认得眼前的人。</p>
暮春与她出生入死多年,无需眼前的人解下面罩,莫吟渊也是认得的:“有何事。”</p>
“你大约已经猜到了。”</p>
莫吟渊:“……”</p>
她……当然猜得到。</p>
她与暮春已有一年未见,不曾想再见面,竟是在这顾三王府里。</p>
“几天前阁主已传来书信,又何必让你跑这一趟。”</p>
莫吟渊沉默良久,终是忍不住叹息。面上带着苦恼,还有嗡嗡作疼的脑袋,让她实在不好受。</p>
“因你没动静。”</p>
莫吟渊忍不住笑了,抬眼盯着暮春,倒也不急着否认:“一个月期限,这不还有许多天。”</p>
“霜降,你可是对顾三动了情?”</p>
莫吟渊微微一愣,暂且没回答。沉默的时间渐长,暮春似是下了结论:“你确实动了情。”</p>
“你知道,我喜欢的人只有他。”</p>
莫吟渊敛目,神色闪过的只是痛苦:“暮春,你知道的。”</p>
“可你为何……”</p>
“我会动手的,但不是现在。”</p>
“为何。”</p>
为何?</p>
为何。</p>
莫吟渊只觉辛酸,话到唇边,却也不知如何说出口。</p>
这些话,仿若就是让她将自己的那颗血肉模糊的心掏出来,抛在地上,碾成泥,最后化在土里似的难受。</p>
“为何……”莫吟渊轻轻念了一句,道:“大约,是因为顾三其实很温柔吧。”</p>
“霜降!”</p>
“大约,这仅有的一个月,或是在江晚楼的那一年,是我此生最像人的日子吧。暮春,我会动手的,放心。只是……只是我大抵也是自私的,还想多享受一下这样的日子。”</p>
“如鸠止渴。”</p>
“没错,就是这样。”</p>
莫吟渊笑了笑,倒也不否认,眼底竟是从未有过的似水柔情:“他说,杀了顾三,以后,我便自由了。”</p>
闻言,暮春显然怔住了。</p>
大抵无论是谁,都没想过温子衡会这般绝情,于她说出这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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