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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寻然阁了?”</p>

对顾怀的话并不作答,莫吟渊笑了笑后便从帷幔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握着顾怀的笛子,朝他递了过去:“收好,下回我可不愿帮你捡回来了。”</p>

顾怀倒也没推辞,就着莫吟渊的手握了一会儿,才悠悠地拿过了笛子:“如此,我还要谢过吟渊了。”</p>

莫吟渊没有揭穿他,只是摇了摇头。见顾怀将竹笛拿在了手里,正准备去沏茶,没想到顾怀收了笛子后,便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当作回礼了。”</p>

“给我的?”</p>

“当然是给你的,不然……这阁里还能有其他人不成?”</p>

莫吟渊愣了愣,道了声谢,便将木盒子收了。当着顾怀的面儿打开,虽说多少有些预料,但在看到里面放置的竹笛后,还是有些惊讶。</p>

“赶着三天完工的,连上头的漆也是我亲自上。”</p>

“耽误不少时间吧?”莫吟渊明显怔住了,盯着竹笛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将竹笛从木盒子里拿出来:“你这样费心……”</p>

“算不得费心,”顾怀打断她,惹得她不得不看顾怀一眼:“只要你喜欢,便不觉费心了。”</p>

“……南风。”</p>

莫吟渊的这一声,似是叹息,很轻,还有些不确定。</p>

“拿出来试试吧,刚完工不久,要是有别的什么,这会儿我还能修缮一二。”</p>

莫吟渊应了一声,手带着些许颤动,将竹笛从木盒里取出,放置手上掂量了好久:“这漆……折腾了许久吧?”</p>

“一夜罢了,”顾怀笑了,转身到桌上拿了茶壶,自顾自地斟了茶,喝了一口才继续道:“我不过是上了层颜色,其他的那些精细,还是找了别人代劳。我怕我一时拿不准,就给彻底弄砸了。”</p>

莫吟渊垂了垂眸,在顾怀的打量下将竹笛放置唇边,随即,乐声缓缓而出,如流水,亦如鸟啼。</p>

顾怀说得不错,这竹苑的竹子,确实是用来做笛子的上好材料。这满院子的,也不知顾怀花了多少心思去挑,最后才有了如今的笛子。</p>

莫吟渊吹了一会儿,倒也不成曲,便从唇边挪开了:“上品。”</p>

“那吟渊可喜欢?”</p>

怎么会不喜欢?</p>

莫吟渊在心里念了一句,到了嘴边,便成了一句中规中矩的:“……尚可。”</p>

“你可真是……一点好意思都不愿意给我啊,”顾怀忍不住叹息,实在觉得莫吟渊这人难磨得紧:“我都这样了,还换不来你一句喜欢。”</p>

顾怀的语气竟带上了些许委屈,莫吟渊听了一愣,颇为不解地看他。可这会儿顾怀当然也在盯着莫吟渊看,只是……</p>

只是这眼神,便带上了许多为难,遗憾。</p>

莫名地,莫吟渊只觉自己心头一软:“……喜欢的。”</p>

“什么?”</p>

莫吟渊甚至怀疑,顾怀大概是故意如此的。</p>

那喜欢二字,不过是细语,可顾怀却是听了去,这会儿盯着莫吟渊的眼神都变了,惹得莫吟渊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可这样的想法闪过后,莫吟渊再次对上顾怀的眼神,读到了里面掩藏不住的渴求时,只好再道:“我说,喜欢的。”</p>

莫吟渊到底没等来顾怀的回复——等来的,是顾怀拽着她的手,紧紧地,似是要将她的手腕一同掰掉,惹得莫吟渊不住地皱起了眉头。</p>

“其实只要你一句,我也就满足了的。”</p>

顾怀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力道却没半分减下:“这竹笛你且留着,下回,便换我抚琴,你……”</p>

“都可,”莫吟渊无奈地摇了摇头,抬了抬自己的手:“可南风要先把我的手放开,疼得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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