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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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殿，皇后寝殿的灯火熄得最早，可夜里她睡得不安稳，许是宴席时在水榭受寒，她咳嗽不断。</p>

慈嬷嬷想到的并非请太医，而是以此为由，将明昭帝请来，他已有半月不曾踏入凤仪殿。</p>

司徒皇后立刻便明白她的心思，无力的摇摇头，“我与他终不似当年了，如今莫婕妤又生了公主，陛下欢喜得紧，我又何必去做那争风吃醋的，惹得陛下不虞，且让她得意吧。”</p>

慈嬷嬷叹气。</p>

“只要本宫能协理好六宫，做好贤内助，陛下便不会弃我于不顾，我到底年岁大了，自要比那些小姑娘沉稳。”这番话似在司徒皇后心里生根，她都是这般安抚着自己，度过了许多个日日夜夜。</p>

慈嬷嬷涩然，转身掩面，她也曾风华正茂过，也懵懂的期待夫君的怜爱，可这一切于她的身份来说皆是奢侈。</p>

到了如今，她才明白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若她能早些认清自己，便不会有乔家的悲剧。</p>

“奴婢去请御医来。”</p>

小公主将将四个月，莫婕妤便不顾自身安危，缠着明昭帝翻云覆雨。</p>

她能按捺至今已是不易，凉州如今大势已去，她没了依靠，若非担心自己身子还有污秽，她早想如此。</p>

夜里她使尽浑身解数，明昭帝险些招架不住。</p>

翌日天光，便让她连跨两级封了宣仪。</p>

云光殿。</p>

殿内种植了许多品种各异的山茶，眼下一半凋敝，一半娇艳，各不相干。</p>

顾铮带来百年普洱，邀请顾岫一同品尝。</p>

“听闻凉州之行，六哥收获颇丰。”</p>

顾岫刮了刮茶沫，含糊其辞道，“旁人皆知孤能捡回一条命，乃老天庇佑，十弟何以有此言？”</p>

顾铮笑得见眉不见眼，“六哥还当我是三岁稚童？”</p>

他只是缄默饮茶。</p>

“臣弟有一事不明白，还请六哥不吝赐教。”顾铮撬不开他的嘴，收起了迂回婉转的话语单刀直入。</p>

顾岫瞧了瞧他，眼中多了些兴味。</p>

“六哥可知前些日子代替楼三小姐的姑娘是何许人也？”</p>

那只顾岫眉一横，道，“你与她已有夫妻之实，竟连她出生姓名都不知？”</p>

顾铮脸一红，想不到他连这般隐蔽之事都知晓。此事细说，他也有些站不住，毕竟当时她还顶着楼满烟的身份，甚至还霸占着楼满烟的闺房。</p>

只消一个眼神，顾岫便心领神会。</p>

“此事是你不够稳重，你得好好思量如何赔罪。”</p>

一听赔罪顾铮脸色红白交错，“三小姐乃女子，此事如何启齿。”早知他就不该提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