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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罗永一问,程莞这才回神。</p>

“等他们两个把话说透吧,派人瞧着那边的动静,若是好了,我再去。她既不愿意让我瞧见,我便随了她的意。”</p>

罗永浅浅一笑,眼眸温润,“娘娘豁达。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人如娘娘这般豁达了。”</p>

程莞被夸得有些面皮发热,转眸去看向亭外,隔着一株怀抱粗细的古桃树,一只娇娇嫩嫩的小奶狗探出头来,乍一看,有些似曾相识。</p>

罗永顺着她的目光也瞧见了,赶紧击了几下掌,那小家伙立刻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身后紧跟着一个小厮,眸间尽是慌张,“求娘娘恕罪,求管事恕罪。这狗这两日有些不舒服,奴才这才想着让它出来晒晒太阳。没想到娘娘和大管事在此。”</p>

罗永抬手示意他退下,将软软的小家伙抱在怀里,从壶中倒了些清茶装在杯盏中,轻声道:“小家伙,你怎么了?嗯?”</p>

小狗崽哼唧了两声,似是回应。</p>

罗永立刻开怀大笑,朝着程莞道:“我记得娘娘多年前也养过一条小狗,想着以后这硕大别苑,若再养一条,你必会欢喜。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它带进来了。”</p>

程莞的瞳仁微震,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年,她临近生产,却在路上碰见了一条小狗,无父无母的,甚是可怜。她带回侯府细细关照,临了,当时的老夫人一句话,那小狗便被领走了,去向未知。</p>

她着实为此伤心了数日,但是,那时,她告诉自己,自己不够强大时,唯有忍让。所以,她强迫自己忘记这件事,再也不去想这件事!</p>

紧接着,上都事变,所有人都几乎因此丧了性命,面前的人,是如何得知她曾养过小狗这件事的?</p>

“不喜欢吗?”罗永的眼神带着征询。</p>

“呃……喜……喜……喜欢……”</p>

程莞断断续续地说着,便伸手去接,罗永却抱紧着小狗崽,后退了一步,笑道:</p>

“你身体未愈,它亦有疾,待你们都康复痊愈,再好好亲密吧。”</p>

程莞的手上落空,心中却暖洋洋的,望着眼前热气缭绕的杯盏,模糊了视线,“好,听你的。”</p>

说着,执起杯盏掩着面轻轻抿了一口,袖下,她努力睁了睁眼,将眼泪堵了回去。</p>

骤然起风,罗永忙护着小狗崽递给候在远处的小厮,仔细叮嘱了几句,转身扶着程莞的手臂,“起风了,这里坐不得人了。”</p>

程莞就势扶着他的手臂,紧随着他,快步回了殿中。</p>

“方才风寒,我再着人为你调些药膏,以免留疤。”</p>

罗永蹙着眉望了下程莞泛红的脸,她脸上的伤正在结痂,看在旁人眼里,甚是有几分骇人。罗永却视若无物一样,语气平淡地说了句,便直接大步离了殿中。</p>

程莞抬手抚摸了下脸,想找个铜镜瞧瞧,却发现这殿中竟无此物。</p>

“来人,找个铜镜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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