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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莞蹙了蹙眉,缓步迈进,看着四处凌乱、随处乱放的物品,窗下飘落着纸笺一张,微微发皱。她轻轻捡起,慢慢展平,上面写着:</p>
“母后,你弄丢了吕琅,也弄丢了我……”</p>
程莞的心,蓦然抽痛,忽地站不住,踉跄了几下,靠在红木圈椅上。</p>
歆瑜这是在报复她!她恨自己!</p>
眉心蹙紧,她忽地感觉无法呼吸,面色立时涨的通红,隐隐有些心痛难忍,眼前瞬间一片乌黑!</p>
“阿莞……阿莞……”</p>
罗永急切的唤声,让她蓦然清醒。她立刻将纸笺递给他,“她去了哪里?你可知道?”</p>
罗永垂眸一顿,“是。”</p>
“为什么不告诉我?”</p>
程莞倏地起身,眸中尽是不可置信。她以为,她可以全心信他!没想到,他竟然……</p>
“昨夜,她亲自寻上我,要出苑令。我本不肯,她说,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她是一国公主,无论如何,也是能出去得了的。”</p>
罗永犹豫一瞬,她便拿了一旁木盒里放置的令牌,径自离开了。</p>
他辗转一夜,不知道是不是该当时就去告诉程莞,最终,他还是觉得,与其扰她难得的睡眠,不如派人紧紧护送,来的实惠!</p>
“你放心,我若告诉了你,她定是不让我派人相护。所以,便没有同你及时说。”</p>
罗永急切地解释,生怕程莞会误会他。</p>
闻言有人护送,程莞缓缓点头,“那便好,那便好。可知,她去了哪里?”</p>
罗永扶着她缓缓坐回原处,“想来是回上都了。”</p>
“已有书信?”</p>
罗永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方向是上都的方向,过两日便知道了。”</p>
程莞叹了口气,“罢了。她怨我,就让她怨吧。若是回上都,有阿琦,有清儿,她一辈子不见我,我也认了。”</p>
罗永拿了旁边的一块柔软的软垫,为她置在身后,“马上年关了。或许,开心的事一多,这事便这么过去了。”</p>
程莞微微摇头,眉间的怅意未解。</p>
“罢了,不去想她这个事了。吕琅那边,可已经……”</p>
罗永又塞给她一个暖炉,扶着一旁的案几边沿缓缓坐下,“嗯。已经和褚菱在一处了。侯爷已派人送信,他们也是这两日,便起身回去了。”</p>
“此事说起来,也是你想的周到。如此,宴凌启有了送吕琅近身的功劳,褚菱反倒对他有了些许信任,更愿听他一些建议。”</p>
程莞抿了抿唇,“同为女人,自然猜得到她几分心思。”</p>
罗永眸间诧异,一脸不解。</p>
“若只是为了欺辱,何必奔波千里,追随而至呢?”</p>
程莞回望着罗永,见他脸色微红,知道他定是又想到了什么。是啊,他也是奔波千里,与自己汇聚在这南城小地!</p>
她立刻低眸展了展手炉上细软的毛绒,轻声道:“我不知她究竟为何这样,但是,我猜,她对吕琅,除了戏弄和欺辱,也有男女情愫!”</p>
“啊?”</p>
罗永讶异道,“难不成……”</p>
程莞不解地回望着他,“难不成什么?”</p>
“早些年,我喜爱在街头书铺翻看杂书,有看到,幽国老国主,少时喜爱自己嫡亲的姐姐,后来被其父亲发现,强行斩断,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不久后,还在少时的老国主承继帝位,很快便迎进宫中一个貌寡之人。当时,有怀疑,那人实际是他姐姐…..虽容色被毁,却还是被人看出端倪,所以这才无奈迎娶了如今的褚桑之母。那女子诞下褚菱之时,难产而亡……”</p>
“你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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