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怪异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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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尔走进酒馆前，街道上空无一人。</p>

过去这么一小会，街道上人多了起来，但似乎都不太对劲。</p>

有站在空空如也的摊位上推销商品的商贩，也有推着轮毂完全腐烂的推车，在地上摩擦生热的小工。</p>

更甚者，洛尔还看到两位在路边花圃里铲土的女人，但那花圃中充斥着枯叶和尘泥，而她们手中的铁锹，头部已经完全腐坏，只剩下一根木棍。</p>

但匪夷所思地是，即便如此，她们也依旧不停地挥动着木棍。</p>

明明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但是这座城镇，连带着她们手中的东西，却像是已经死去很久很久了……</p>

洛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路过的一位女人牵着小孩，那小孩就如每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孩一样，笑着朝他招手。</p>

明明已经死去，却又还活着。</p>

这分明就是蛇之国传闻中的不死人。</p>

是那场瘟疫将她们变成了不死人吗？</p>

身后突然响起流动的水声，洛尔回过头，只看到漆黑粘稠的液体从酒馆大门的门缝中流出，缓慢而坚定地。</p>

奔流在街道上。</p>

这个方向，是朝向那座城镇背后的沼泽。</p>

黑色的液体大概有一个人的份量，并没有浩浩荡荡，但在街道上也足够让引人注目了。</p>

于是洛尔很快发现，街道上的行人，路过的小孩，正在铲土的女人，摆摊的商贩……</p>

所有人都流露出恐怖狰狞的表情，死死注视着正常站在街道上的洛尔。</p>

她们嚎叫着朝洛尔冲过来，像是野兽多过人类，眼神与肢体动作都带着浓烈的憎恨，还有……</p>

无穷的欲望。</p>

阴影化身的狼兽挡在了洛尔面前，然后一场屠杀开始了。</p>

……</p>

哪怕是对已经见多了恐怖景象的洛尔来说，这也算是相当不适的经过。</p>

除非是饱受严苛的训练或者患有某种先天疾病，否则人类是无法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同胞。</p>

只是看着这种画面，一般都会有生理性的不适。</p>

这些人都只是凡人，哪怕她们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异化，血液变作黑泥，她们的力量和速度也依然只是人类的范畴。</p>

更不具有神性的力量。</p>

就算不是夜叉小姐，她们也无法伤到洛尔分毫，而面对夜叉小姐，她们被酷烈的阴影碾碎。</p>

拥有不死的活性在这种存在面前反而是一种痛苦，无法干净利落地死去，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复原，然后再死去。</p>

因为太过血腥和残忍，洛尔都有些承受不住地侧过脸不再观望。</p>

这些人，或者说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p>

似乎是这种诡异的不死存在着某种极限，当夜叉小姐将她们第N次碾碎之后，她们终于不再复原，而是化作一摊黑色的液体。</p>

它们汇聚在一起，和之前那酒保所化的黑泥一样，流向沼泽的方向。</p>

于是榕树镇的主干道又再一次安静下来。</p>

“这城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洛尔凝望着那座沼泽的方向，答案大概就在那里面了。</p>

悠扬的老旧风琴声这时候自身后的酒馆响起，洛尔错愕地回过头，那个老人，他好像没有变成怪物。</p>

他再度推开酒馆的大门，风琴声一时间中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