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雨夜的白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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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地笑开了，扔下手机笑得前仰后合。</p>

“孙雅茉，真不是我瞧不上你，就说你小时候吧，从乡村小学搬到城里读书，读了半年多啊，英语都没及格过！</p>

“这说明什么？</p>

“你先天智力本来就不高，也没有过人的天赋，我辛辛苦苦地栽培你，不想辜负你父亲在天之灵，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p>

凌母越说越气，巴掌一下一下拍在养女的头顶，间歇落在她肩膀上。</p>

“啊！”</p>

孙雅茉不久前才打过耳洞，那一巴掌拍到她发炎红肿的耳垂，她下意识一声痛呼！</p>

血顺着耳钉渗下去，滴在她的棉白裙子上，颇为不祥。</p>

凌母仿佛没看见一样，神态愈发严肃，俨然进入一种忘我境地。</p>

她拧住孙雅茉的耳朵撕扯着，面容狰狞。</p>

“你假装车祸撞到腿，我丢下一堆事去医院照顾你！</p>

“结果你班主任说，你之前逃过课，还雇人假扮我打电话帮你请病假！</p>

“你装抑郁症，好像不给你吃药就要死要活的，现在断了药，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啊？</p>

“考大学，给我争光？哈！</p>

“我的脸早就被你哥哥丢尽了！</p>

“你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就你那摆不上台面的身世，你那个猪脑子，我能指望你干什么？</p>

“你能像陈素秋那样吗？</p>

“人家四岁学舞蹈，十岁拿下全国总冠军，拜的是世界级的艺术家！</p>

“对，我是嫌她抛头露面，我是嫌她不安分，可是人家一边练舞蹈，一边拿下澳洲的offer，那时候人家跟你一个岁数！</p>

“你呢，你行吗？！”</p>

魔音穿脑！</p>

孙雅茉痛苦地捂住双耳。</p>

她原本还想辩解的，渐渐的，眼神里的光散去了。</p>

她只能苦笑着不吭声。</p>

再等等吧。</p>

等养母骂到出气，自然会停的。</p>

凌母喷火的眼珠里刻着深深的鄙夷，手指游走到孙雅茉的下巴，端起她的脸。</p>

“你啊，考不上什么好学校的，想玩就尽情玩吧，趁你还没成年，好好玩个够！哼，好在这张脸还不错，带出去不会给我丢人。”</p>

孙雅茉仿佛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哀求地抬起脸：“不要……妈妈，我不想嫁人，不要让我去联姻，求你了！”</p>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啊！</p>

“为什么还要用这么落后的合作方式呢，我们有法律，有合同，大家都按合同办事，不就够了吗？”</p>

她带着哭腔控诉。</p>

“那个人比我大二十岁啊！我如果嫁给他，他儿子都比我大，别人不会议论吗，这样你就不嫌丢人了吗？！</p>

“哥哥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能让凌家回到巅峰的，靠联姻得来的合作，只会让我们家抬不起头。妈，你清醒一点好不好……”</p>

“你给我住口！”</p>

凌母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p>

完全看不出来，这跟平时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和善妇人是同一个人。</p>

“凌家怎么样，轮不到你姓孙的说了算！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就该听我的！”</p>

孙雅茉陡然冒出勇气，含着泪吼道：“我没有求你收养我！”</p>

“国内有那么多的孤儿院，就算你不养，我也不会饿死在街上！为什么要用我的自由去养凌家啊？你说的对，凌家怎么样，跟我姓孙的有什么关系！”</p>

孙雅茉猛地站起来就往外跑。</p>

不等凌母派人阻拦，那抹身影已经毫不犹豫地冲进雨夜。</p>

干净的棉布白裙，在暴雨里被溅起的泥点子染花。</p>

她跑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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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虞听泉坐在自家客厅里。</p>

扫地机器人在她脚边忙碌，把之前被系统弄脏的地板擦得一尘不染。</p>

她把凌昊臻的手机充上电，开着静音模式放在手边。</p>

凌母的几十个来电，她都知道。</p>

凌昊臻本人肯定没办法接电话了。</p>

人在地下室里关着。</p>

她记得，凌昊臻小时候逃学，被母亲关禁闭一天一夜没放出来，导致他很怕黑。</p>

这个秘密只透露给了女主阮以秋。</p>

地下室里没装声控灯，唯一的开关在外面。</p>

凌昊臻在里面叫了十几分钟就安静了，缩在角落里像个受惊的鸡崽子。</p>

虞听泉存心要让他吃点苦头，就这么晾着他。</p>

可是，如果有人知道凌昊臻最后一次出现，是为了接妻子去凌家老宅……</p>

人家找上门来，告她拘禁，那就不太好了。</p>

于是虞听泉用了一个千里眼道具，先看看凌母那边是什么反应。</p>

意外目击到凌母发狂、殴打养女的整个过程，虞听泉皱起眉。</p>

一些没明白的问题突然就想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