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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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吧。”</p>

【异能力——人间失格】</p>

一只缠着绷带的手与刀刃轻轻触碰，异能温和的蓝色光芒同隐隐泛着红光的刀刃一触即分，扑克渐渐化作光点消散。</p>

如同一场大戏落幕，激烈的战斗后是一段默剧般的无言。</p>

千夜艰难地喘息着，芥川则不再动手，退后一步警惕地盯着太宰，没有开口说话。</p>

“太宰治......”千夜下意识一拳挥去，被太宰轻巧捏住，“不要......阻止我......”</p>

即使千夜想继续战斗也已无济于事。</p>

异能消失之后，所有的力气都被卸去，只留下一具残破的身躯。</p>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刺痛着他的神经，眼前世界早已出现重影，半边肺完全报废。</p>

他不甘地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能吐出一口掺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p>

世界离他越来越远，化作无边黑暗中一颗黯淡的星辰。</p>

就这样......结束了......</p>

（——完结撒花——才怪啊！）</p>

太宰松开手，千夜如一具尸体般面朝下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p>

镭钵街静悄悄的，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不再流动。太宰将手缓缓放下，嘴角向下撇了个极小的弧度。</p>

“森先生，我知道你在附近，”太宰的神色闪烁一下，话语的尾调拖沓着，可见如今的心情糟糕透顶，“你还要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多久？”</p>

“太宰，你这么形容会让我伤心的。”伴随着这道声音，森鸥外从不远处转了出来，捂着胸口的位置一阵夸张的痛心疾首，“我好歹也算是你半个老师！”</p>

太宰转向声音的来源，露出个冷嗖嗖的微笑：“啊呀，森先生，你还真来了？真是许久不见呢——”</p>

森鸥外慢慢走到三人身边，用怀念的语气说着：“记得第一次派你来镭钵街做任务还是七年前，时间过得真快啊。”</p>

他面带微笑地挥了挥手，身后依次走出来两位黑手党成员。</p>

一个严肃板正，脸上戴着副精致的单片眼镜，镜链从眼镜一侧连到耳后的镜架；一个面容精致，身着和服，纸伞打开着，随意架于脖子上，神色晏晏，却绵里藏针。</p>

广津柳浪，尾崎红叶。</p>

芥川连忙行礼：“首领，广津先生，尾崎干部。”</p>

太宰只是扫了一眼来人就移开视线。</p>

港口Mafia只来了四个人。</p>

森鸥外的语气带着一抹遗憾：“中也没来，他目标太大，不适合这种隐秘行动。”</p>

太宰嫌恶地撇嘴，阴阳怪气道：“那个小矮子来不来都没有区别～估计他这会儿还被你蒙在鼓里吧？连自己最信任的下属都蒙骗，森先生这些年真是长进不小呢～”</p>

“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太宰——一切都是为了港口Mafia。就算中也在之后知道了这件事，他也会支持我的决定。真得不考虑回来吗，太宰？”森鸥外优雅地冲太宰伸出一只手。</p>

“外套烧成灰烬就没法再复原。”太宰一边维持着微笑，语气却愈发欢快而黏腻，让人一听就起一身冷汗。</p>

他朝远离森鸥外的方向退出好几步，“与其在这里做些无用功，倒不如快点开始会谈。不然......港口黑手党首领忽然失踪的消息会在一段时间之后传得人尽皆知。这样的失误可不符合森先生的‘最优解’哦。”</p>

他将“最优解”三个字咬得略重了些。</p>

话音方落，另一侧房屋背后也慢慢走出数人。</p>

为首的是福泽谕吉，他身后跟随着侦探社一众人。</p>

敦在芥川的“死亡视线”下跑过去把千夜拖到侦探社的阵营。</p>

“让这样一颗钻石去侦探社，我果然还是不太放心啊。”森鸥外嘴上说着，却没有阻止的意思，“可惜了，本来是想直接除掉。”</p>

“为了不让千夜君发现，我们可是掐着点跑过来的！累死了！乱步大人回去要吃一大堆粗点心！”乱步跟在福泽谕吉身后嘀嘀咕咕。</p>

与谢野看着没有人形的千夜，蹙眉陷入沉思。</p>

要把这个不珍惜性命的家伙切成几块呢？</p>

五块？六块？不行，得好好惩罚一下，就九块吧。</p>

“这次时间紧迫，我们直入主题。”</p>

*****</p>

千夜觉得自己在不断下沉。</p>

除了原本世界凝缩成的小点，无尽的虚空之中出现了第二个点，第三个，第四个......</p>

像极了漫天繁星。</p>

他想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p>

但是这些幻觉一闪而过，他最终又坠入黑暗。</p>

痛感变得迟钝，胸口空洞洞的，知觉从手脚开始消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