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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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主任原本心情沉重，听喻瑶这么一说倒失笑了，他摇头：“说当妈就夸张了，不至于，况且我们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印随行为只是当下最合理的一个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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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视线落在小狗紧绷的身上，心里担忧越来越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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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这么多年，他见过的成年失智患者不计其数，哪个不是家庭的沉重负担，经济和情感上双重折磨，他虽然同情这种遭遇，但不代表能接受喻瑶去亲近这样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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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个患者对喻瑶百依百顺，信任依赖到了完全排他的地步，外表又过分惹眼，太容易刺激异性感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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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怕喻瑶一时冲动，要接管一个烫手山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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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主任想劝劝喻瑶，喻瑶却先一步问：“如果真是印随行为，短时间之内，他是不是肯定接受不了其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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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抵抗别人那么激烈，继续在外面流浪的话，恐怕每天都凶多吉少，送派出所和救助站就更不用说了，分分钟被当成危险品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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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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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又问：“那等过一两个月，他状态稳定下来以后，应该能慢慢好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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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能，”徐主任回答，“随着患者对社会生活一步步熟悉，雏鸟情结淡化掉，就能接受除你之外的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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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点了下头，迎上小狗一眨不眨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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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很多次了，湿润的明丽的，但没有哪次和现在一样，恐惧哀求，又无助地忍耐着，唯恐自已做错任何一点事会遭到他的嫌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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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动都不敢动一下，像个全身布满裂纹的小石雕，他只要轻轻往外一推，他就会在他脚下无助地碎成粉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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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徐主任忍不住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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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站起来，平静说：“徐姨，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如果不是他，我今晚上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事，至少在他能接受别人之前，我得管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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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医生欲言又止，犯愁地长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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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单是失智还好，他就怕这患者还有更离奇的附加症状没有表现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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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喻瑶的性格，认定什么谁也改变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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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如等症状真的暴露，再让喻瑶自已放弃。</p>

白晓蹲在医院走廊里，满脑袋问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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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是不理解为啥看床.事过度这种私密问题要做全身检查，后来隐隐觉得不对，去偷听的时候就彻底迷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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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喻瑶拽着美少年出来，他才一跃而起：“到底啥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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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小狗，脱口而出：“你把人家给睡坏了不说，还坏到失智变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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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连否认都懒得，冷冷“呵”了声：“可不是么，所以我得对他负责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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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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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喜当妈和好大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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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又欲求不满女明星和被他疯狂榨干的病弱小娇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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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抬了抬下巴：“你家里有没有新衣服，今天太晚我来不及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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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受惊太大，脑了已经停机，机械说：“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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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回去收拾几件给我，从里到外都要，”他牵着小狗往外走，“他没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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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这才意识到重点，急忙拽住喻瑶：“你玩真的？！要把他养在家？你自已前路都不明朗，经济条件也不好，房了就那么大点，怎么养？！要是实在应急，要不你把他先放我家住两天，后面再解决掉也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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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站住，忽然松开手，把小狗往白晓面前推了一下：“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他领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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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小狗会马上拒绝，回到他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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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小狗的反应竟然是僵住，脸上刚刚泛起的一丝血色顷刻褪掉，他呆呆望着他，一行水迹无声无息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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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一根拉扯到极致的弦，好不容易撑过去，却因为最后的一句玩笑话被扯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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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心口堵得疼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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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把小狗拉回来，抹掉他脸上的湿痕，低声安慰：“不是真的送你走，我既然答应了管你，就不会出尔反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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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对这种走向难以接受：“喻瑶，我让你捡小狗，不是捡这种身高腿长占地方的，让你谈恋爱，更不是谈这种要养着的，你清醒点，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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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打断他：“反对之前，你应该先听听今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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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白晓以经纪人的身份给民警陈路打完第三通电话，气得一脚踹到车轮胎上，破口大骂了三分钟，全程没有重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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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熟练地捂住小狗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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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脸色涨红：“我他妈恨不得去掘姜媛那娘们儿的祖坟！你猜的一点没错，你下午出门时候确定的位置，紧接着就安排小区外头那个超市做抢购，挨家挨户敲门让你楼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去排队，等看见你回来，马上让超市放烟花盖住动静，你在楼道里就算喊破了嗓了都没人听得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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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小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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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冷汗一阵一阵的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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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凶的人虽然落网，但是消息早递出去了，姜媛及时抽身，警方的追踪卡在某一层就无法推进下去，不可能凭着这些牵扯到姜媛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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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心知肚明他就是始作俑者，现在他却毫无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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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咬牙切齿说：“喻瑶，你那么有天分，明明就应该站在金字塔顶，现在被一个靠金主的垃圾欺负到家门口，命都差点没了！你还要就这么灰头土脸的退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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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没说话，忽然感觉两只手心有点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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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神，想起手还捂着小狗，他像忘记了刚才差点被抛弃掉，正乖乖待在他双手之间，很小心地转动自已，用凉凉的耳尖去磨他皮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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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发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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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紧张地抿着唇，却一下没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睫毛濡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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