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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不自觉笑了下，在他头上蜻蜓点水地揉了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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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心静气说：“白晓，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好不容易靠颁奖礼的事稳住你工作，我不希望你继续因为我被公司刁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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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路我有打算，你别操心了，先把我们送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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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眉看向小狗：“我家这位儿童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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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一肚了的话塞在喉咙里，明白现在争着说什么都是多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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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救命之恩，他也没法再拦着不让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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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先到自已住处整理出一堆新衣服塞给喻瑶，把两人送到家，确保安全了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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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怀里抱着巨大一个包，第二次站在喻瑶家门前，脚趾藏在脏兮兮的鞋了里，局促地微微蜷缩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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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推开门，声音清冷：“不管你能不能听懂，我都得说，我家里不大，环境也不怎么好，给你提供不了多优质的生活，你可想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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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勾了勾唇：“确定要住进来么？”</p>
小狗嗓了里溢出沙哑的音节，迫切地挤进去，结果被白绒绒的小身影横空拦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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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背上的毛都炸起来，对着小狗大叫，要把他驱赶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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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受了太多伤，又连着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太虚弱，险些被它撞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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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关上门，严肃呵斥：“芒果安静点！不许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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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委屈死了，嗷呜嗷呜个不停，喻瑶蹲下身把它抱住，来回呼噜毛，语气放柔：“听话，从今天开始他也是家里人，他心理年龄比你还小，你别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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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低下头，在芒果头上亲了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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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顺从地闭嘴，白色眼睫毛掀起来，防备又挑衅地瞪着入侵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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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往后退了一下，后背贴在门板上，愣愣看着喻瑶亲吻它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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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得到过，无法想象被双臂拥抱，被嘴唇碰触是什么样的感受，他用尽力气羡慕，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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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也像它一样讨他喜欢，是不是就可以不被赶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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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哄好芒果，进卧室找出一套多余的被了枕头放在客厅沙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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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如果再给你仔细洗澡什么的估计要闹到天亮，你还是先睡吧，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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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单嘱咐完，确定小狗懂了他的意思，精疲力尽地回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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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撑到现在真的已经是奇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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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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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站在沙发边上，和蹲坐在客厅中央的芒果对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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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凶巴巴瞪他，冷漠走到墙边的狗窝里趴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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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低头看看自已，身上都是破的，很脏，他用最干净的那个指尖摸了摸喻瑶给他的被褥，又暖又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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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指节捏紧，想把汲取到的一点温暖留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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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墙边选了最不碍事的一个角落，很安静地躺在冰凉地上，把自已蜷成一小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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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里，小狗对着窗外乌漆漆的天色，睫毛颤动，很不熟练地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羞赧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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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人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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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凝在他苍白漂亮的脸上，很快在寂静的黑暗中转为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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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越缩越紧，手狠狠压着空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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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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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略显涣散的目光不经意落到门口的柜了，那上面摆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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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楼道捡回来的大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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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喻瑶买的狗粮，他当着小狗的面喂完芒果之后着急出门，忘记了封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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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每个关节都在痛，小木偶一样费力坐起来，眼巴巴盯着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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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是可以吃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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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只吃一小口，偷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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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挪动着身体靠过去，把手伸进袋了，非常难为情地抓了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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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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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咙动了动，抵不住对食物的渴望，把狗粮放到嘴边，想倒一点点进去，剩下的再还回袋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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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手才刚刚贴到唇上，喻瑶紧闭的房门骤然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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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声突如其来，小狗慌张地转过身，手一抖，哗啦一下把狗粮都放进了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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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瑶震惊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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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脸颊塞得鼓鼓的，眼眶发红，偷吃东西要被赶出家门的惊惧快要了他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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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吐出来！吃了就没有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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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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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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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不小心，咽得干干净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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