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懒死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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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聂白藜第一次放声大笑，前世的怨气一扫而空。</p>

她大方将鬼婴形态和残阵画给几人，送走了面如寒玉的沉霁。</p>

等他们走后，聂大娘心疼道：</p>

“不是有啥子测灵根的吗，你咋不测呢？万一...对吧！”</p>

聂白藜抱着亲娘粗壮的腰，抬头道：</p>

“娘，我不修仙，陪你好不好？”</p>

聂大娘长叹一口气：“你这孩子，咋没有以前那股精气神了呢？”</p>

有也没用，命里无时终须无。</p>

她就是内卷到死也是个炮灰命！</p>

聂白藜拿起扫帚，认命扫地。</p>

三十秒后，耳边又传来老母亲的尖叫：</p>

“啊啊啊——你个倒霉孩子把垃圾扫进屋子干什么？！”</p>

“...娘你冷静，生娃不易，带娃珍惜！我这就上山捡柴去！”</p>

......</p>

这边鸡飞狗跳，另一边碎玉也不顺利。</p>

他领着师弟们来到鬼婴消失的山林，却发现追命蜂嗡嗡乱窜，碎玉一马当先：</p>

“金丹后期的弟子随我上山探查，沉师弟和其余弟子守在山口。”</p>

他记着宗主的命令，不敢带师弟涉险。</p>

等碎玉离开后，平日里师弟长师弟短的几名百岁金丹师兄便远远避开沉霁。</p>

沉霁也不放在心上，天下下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p>

忽然，追踪蜂又杀了个回马枪朝另一个方向哔哔。</p>

“追！”</p>

沉霁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师兄弟都不动弹，疑惑道：</p>

“你们...”</p>

“我们怎么了？又不关我们的事，功劳不都是他碎玉的，哦对，外加你这个宗主徒弟的。”</p>

“就是啊，我们这群小喽啰追来追去拿命拼，凭什么啊？”</p>

话不投机半句多。</p>

沉霁从不多解释，反正无用。</p>

他追了上去，鬼婴咯咯的笑声如枯树寒鸦不绝于耳，令人心浮气躁。</p>

四周迷雾渐浓，苍青古树在迷雾中若隐若现，树干扭曲不细看仿若刻上一张张痛苦的人面，无声哀嚎。</p>

一剑寒霜，空气凝结成冰，最后化为无形的风刃，劈开迷雾。</p>

鬼婴头顶唯一的呆毛一劈为二，就在他庆幸毛多了一根的时候，两根细发于风中无声落地。</p>

鬼婴：啊吧啊吧咔咔咔咔！</p>

别以为他是鬼就不要面子！</p>

被激怒的鬼婴跃向半空，张嘴的瞬间，青紫的脸瞬间撕成两半，粗长的舌头拉了五米远鞭向沉霁。</p>

沉霁不慌不忙，一刀卡住鬼婴的深渊巨口，另一手直接抓住舌尖，来了个海底捞甩面，最后反手绕了回去。</p>

他给鬼婴绑的严严实实，不忘在头顶系上蝴蝶结。</p>

大功告成，沉霁提着‘礼品’正准备返航时，几道脚步声缓缓靠近。</p>

方才不情愿出力的几个弟子拍着稀碎的掌声拨开树枝，从迷雾中走了出来。</p>

“沉师弟，鬼婴重不重，要不要师兄们帮你拿？”</p>

沉霁了然，这是要来抢功劳。</p>

双方都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没注意到迷雾中采蘑菇的小姑娘。</p>

聂白藜也没想到清冷矜贵的沉霁也有被霸凌的一天。</p>

眼瞅着沉霁就要把鬼婴交出去，聂白藜心里那点子不平衡又开始作祟。</p>

该怂的时候不怂，不该怂的时候秒怂！</p>

前世他如果肯服一次软，自己早叫他师兄了。</p>

“碎—玉——！”</p>

突如其来的尖叫差点闪了众人的腰，沉霁手一滑鬼婴一屁股坐在地上。</p>

“阿巴阿巴吧巴巴！！！”</p>

鬼婴骂骂咧咧。</p>

“什么人！”</p>

沉霁看见聂白藜，主动后退两步。</p>

“哎哟哟，各位仙人好，我看这鬼婴挺沉的，怕你们都拿不动，这才喊了领头的回来提，别客气，都是我该做的。”</p>

聂白藜装傻充愣，气得一众金丹弟子跳脚。</p>

“区区凡人...”</p>

“修士行为守则第五条。”</p>

沉霁一句话让众人冷静下来，凡修士皆不可伤害凡人，违者渡劫必死无疑！</p>

聂白藜还在装傻充愣：</p>

“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还是不要脸在修真界是常态，那我得多学学！”</p>

沉霁上前一步，挡在聂白藜和不怀好意的师兄们之间。</p>

“你家人来找你了。”</p>

聂白藜转头，果然看到了亲哥气喘吁吁朝她招手。</p>

“白藜，娘让我喊你回家吃饭！”</p>

再回头她愣住，沉霁将手放在她肩膀上，不过十岁，却给她沉稳可靠之感。</p>

“回去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日后切不可鲁莽行事。”</p>

聂白藜倒真没鲁莽，一则修士有业力约束，二则她信沉霁不会坐视不理。</p>

明明他在前世也是君子端方、嫉恶如仇的大师兄。</p>

一股名为复杂的情绪涌上聂白藜心头，她拍开沉霁的手。</p>

“去去去，摸鬼的手别摸我！”</p>

随后拎着一篮子颜色鲜艳的蘑菇和亲哥一起回家。</p>

沉霁指尖微缩，酥麻的感觉萦绕不散。</p>

待人都消失在视野后，才收拾情绪，再度将鬼婴提到几位师兄面前。</p>

“哈哈哈哈算你识趣，待会儿碎玉师兄回来知道怎么说嘛？”</p>

三名金丹眼中尽是猖狂不屑。</p>

中洲沉家又如何，他们的嫡子入了宗门还不是得乖乖叫师兄给他们当牛做马！</p>

“知道。”</p>

沉霁语气淡然。</p>

为首的金丹后期弟子伸手接过鬼婴：</p>

“你还小，缺乏历练，师兄们这是在教你做人道理，你该感...”</p>

咔哧——</p>

鬼婴青紫色的脸上溅满鲜血，沸腾、恐惧、冷冽....诸多悚然的感觉从眼中划过。</p>

头顶蝴蝶结松开，舌头如死蛇躺在地上，正是逃走的大好时机，它却瞪大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非人的脸上写满震惊。</p>

“你...”</p>

金丹后期的师兄体内金丹被一剑捣碎，鲜血淋漓，目眦欲裂。</p>

身边两个喽啰立即拔剑，却被沉霁的境界压得不能动弹。</p>

“你不是金丹！！”</p>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爆体而亡。</p>

沉霁冷然收回剑，脸上淡漠的表情仿佛刚才杀的不是人。</p>

“所以师兄们死的不冤。”</p>

身边两个趴在地上的弟子刚要求饶，无形的威压顿入五脏六腑，体内的金丹也应声碎裂。</p>

“往哪跑？”</p>

鬼婴刚爬走不到十米，身后就传来催命的声音。</p>

反正他生来就是给人当儿子的，从心没什么不好：“爸爸！！”</p>

沉霁扯着舌头如同遛狗一样把它扯回来，指着地上一堆碎血肉：</p>

“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