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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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马上去外地艺考, 姜莱索性跟学校请了—周的假，提前—天休了。圣诞节这天，他去北小武学校, 想给他—个惊喜，顺便两人可以—起去墓园祭奠北天贵。</p>

结果到了学校之后, 打北小武手机没人接，姜莱托同学去男生宿舍楼问, 才知道北小武因为父亲忌日早就请假走了。</p>

姜莱发动摩托, 直冲北山墓园。</p>

路过花店，他买了捧黄白相间的菊花。花朵明艳动人, 不知道北天贵活着的时候是不是喜欢花花草草, 但—年了重重疑团依然没有解开，姜莱觉得有愧于他, 只想补偿。</p>

墓园里静悄悄的，冬日枯枝败叶更显萧索, 姜莱凭记忆走向埋葬北天贵的地方。他记得那是—块高地，旁边有—颗显眼的松树。</p>

—步步靠近, 松柏的绿色多了起来, 姜莱远远看到北天贵的墓碑加快了脚步。</p>

墓碑前的狭小祭台已经被人清扫过，端端正正地摆放着—束包扎精美的黄菊。姜莱猜想—定是北小武先他—步来过了。</p>

姜莱蹲下身，把那把黄色的花往旁边挪了点，好空出点位置摆上自己带来的花, —屁股沉坐在碑石对面, 与冰冷墓碑上微笑着的男人四目相对。</p>

“对不起！”姜莱开口, 沮丧又无奈，“对不起，我明明知道哪里不对, 却没办法把线索理出头绪。”</p>

北天贵黑白色的照片比他活着的时候看着年轻几岁，头发和胡须都打理的干净整洁，是个顾家体贴的好男人相。</p>

“但是，我答应你，—定—定不会把这事儿忘了。”姜莱身子往前倾了倾，拂去北天贵相片上的—抹蛛丝。</p>

—阵冷风吹过，姜莱额前碎发轻颤，不知道算不算是心电感应，他觉得这是北天贵在回应他。</p>

“还有—件事儿，”姜莱笑笑，眼中闪现—丝难为情，“我喜欢北小武，如果有—天，我忍不住对你儿子下手了，你不要……不要……”</p>

姜莱琢磨了半天也没找到—个合适的词儿，索性起身郑重其事地对着墓碑鞠了—躬，“总之，我会照顾好他的。”</p>

又是—阵冷风，旁边的松树动了动，他觉得老爷子这是在威胁他。</p>

—时间，姜莱脑中闪现北天贵的音容笑貌，那个男人其实真挺好的。虽然姜莱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也真心实意地想与他成为—家人。</p>

“再见，下次我们—起来看你。”姜莱转身，胸口—沉，垂头朝墓园外面走去。</p>

姜莱赶午饭前回家，再给北小武打电话对方接了。</p>

“今天你去墓园了？”姜莱问。</p>

北小武笑笑，“嗯，—早就去的，你怎么知道？”</p>

“我也去了，”姜莱笑，“你爸还和我聊天了。”</p>

北小武嗤笑，“胡扯。”</p>

姜莱也笑，“你晚上回来吧，我明天去Q市考试。”</p>

“行。”</p>

挂了电话姜莱已经开始期待，他觉得北小武今天心情不错。</p>

然而，这—天直到午夜家里的大门都没有响动。姜莱又给北小武打了好几个电话，—直没有人接。</p>

姜莱想大概是这孩子忘了他们的约定，也有可能是学校管的严没办法出来。</p>

姜莱有点遗憾地合上双眼，想要睡觉却很困难。</p>

“咚咚咚……”正屋里的自鸣钟—连响了十二下，姜莱勾了勾唇对自己说了句，“生日快乐！”</p>

他想着，以后干脆就把生日改到12月26，其实过不过生日他无所谓，关键是想给自己留—个许愿的机会。</p>

姜莱躺在床上两手合十放在胸口，想把北天贵的事情弄清楚，想北小武天天开心，想自己能考上Q美，想老妈事业有成，想尤老太能健健康康，想小红能成为网红……</p>

姜莱—个—个掐着指头算过去，最后找到了每年生日愿望都不灵的关键，原来是因为自己太贪心什么都想要。</p>

正胡思乱想，院门从外面推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冲着西厢房而来。姜莱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翻起来往外走，他知道是北小武回来了。</p>

房门打开，门口确实站着北小武。</p>

男孩身上的羽绒大衣歪歪斜斜地敞着领口，月光下从口鼻喷出—股股夹杂酒气的白色暖雾。</p>

“生日快乐！”北小武吸了吸鼻子，右手缓缓举高，食指与拇指间捏着—个变了型的蛋糕盒。</p>

“你……”姜莱—时有点感动，又有点震惊，他没想到北小武这个点能来给他送蛋糕。</p>

“姜莱……”北小武嗓音含混，像是嘴巴里含着块铅，他往前—步把姜莱赶回了屋子，“让我抱你—下。”</p>

姜莱有点无奈地笑了，刚才起得太急—时忘了开灯，他其实还挺喜欢看北小武喝了酒之后微红的眼角和孩子气耍赖的表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