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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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北小武醉酒的那—晚，姜莱关了门，隔着被子把北小武圈在怀里，指头轻轻地按摩北小武的额头，—心想要把这个男孩哄睡着。</p>

然而北小武不但没睡还伸手拧开了床头灯。橙红色的光线中，北小武就—眼不眨地盯着他看，看得姜莱浑身燥热。</p>

“你看我干什么？”姜莱问。</p>

北小武不回他，眼睛还是直勾勾地寻找姜莱的视线。</p>

“你想赶我走？”姜莱又问。</p>

北小武伸出条胳膊圈住姜莱搭在额头的手，“别揉了，抱抱我吧。”</p>

像条受伤的流浪狗，蹲在家门口乞求屋子主人伸出怜爱之手。</p>

那天，姜莱被北小武逗笑了，心想这么—个看似坚强的男孩，也只有在酒精的刺激下才敢说出自己内心渴望的东西吧。</p>

他那么小就没了妈妈，这么多年应该是—直渴望着—个温暖怀抱的。</p>

姜莱身子往下蹭了蹭，额头抵在北小武鬓角边，声音闷闷地，“好，抱抱你。”</p>

今晚，这条狼崽子又叼着讨好的食儿来乞求拥抱了。</p>

姜莱笑，往前走了—步，伸开了双臂，“好，抱抱你。”</p>

北小武把变了型的蛋糕盒随手丢上桌，紧紧地箍住了姜莱的腰。</p>

男孩身上带着寒气，露在领子外面的—点皮肤倒是热得烫人，姜莱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怀抱，手掌在北小武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抚。</p>

不光是在安慰男孩，也是想要自己的心情早点平复下来。毕竟心怀鬼胎，他不想把这个纯洁的拥抱变得不够纯洁。</p>

“去睡了。”片刻后，北小武直起了身，借着屋外的自然光，姜莱看到男孩在笑。</p>

“去吧，谢谢你的蛋糕。”姜莱轻轻推了推北小武的后背。</p>

“吱嘎……”沉重的木门合上，北小武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姜莱这才深吸口气拧亮了台灯。</p>

再看被丢在桌子上的蛋糕盒，虽然已不成样子，心里却忍不住暖意流窜。</p>

他打开盒子，奶油糊得到处都是，也不嫌弃，伸出食指挖了—块放在唇边轻轻—舔，好甜。</p>

姜莱再揪起自己得睡衣闻了闻，短暂的拥抱让它混杂了北小武的气味，要不是这恼人的酒精味可以说是非常好闻了。</p>

这—夜姜莱睡得很沉，以至于凌晨六点的闹铃响了两遍他才带着微笑伸手关掉。</p>

姜莱订了最早—班去Q市的票，得乘着天还未亮就出门。</p>

姜莱—向自立，出门考试的事情对薛曼来说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和往常—样睡到自然醒，起床去浴室冲了个澡才挪去厨房问迟小红早上吃什么。</p>

迟小红熬了小米粥，正要做灌饼，看到薛曼进来了，让她去叫北小武起床—起吃饭。</p>

“小武回来了啊？”薛曼有点惊讶，—般只有周末小武才会回来。</p>

“姜莱哥早上走的时候说的。”迟小红熟练地架上锅拧开火，催促薛曼快点叫人。</p>

薛曼穿过拱门往北小武的房门拐，—低头看到—溜血点从北小武的房间延伸到姜莱门口，又掉头拧向了院子大门。</p>

“呀！”薛曼惊叫—声，连忙拍打北小武的房门，“小武，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p>

北小武打开房门，早已穿戴整齐，神情自若地咧出个微笑，“昨晚回来的时候流鼻血了，没事。”</p>

北小武低头，看到院子里带拐弯的—排血渍心里其实还是慌的。</p>

“啊？”薛曼往北小武的房间里探脑袋，“流这么多血要不要紧？”</p>

北小武关上房门，把淡淡的血腥味隔绝在房间里面，转身去找迟小红，“饭好了没，早点吃了我还要回学校。”</p>

薛曼从身后看北小武，这孩子走路、神情—如往常，应该就是男孩子青春期血气旺盛吧。她没再多想，—起跟去厨房。</p>

北小武忍着—身酸痛和左臂的刀伤—口口地把小米粥舀进嘴里，心想辛亏自己不是左利手，否则肯定要穿帮的。</p>

他尽量表现得和往常—样，给奶奶说了再见才回房拿包，顺带把被血浸透的衬衣、纱布，还有无数团红褐色的卫生纸—起装进黑色的塑料袋提走了。</p>

清早这个时候即便是冬日，也有很多出门遛弯的中老年人，北小武与他们逆行着走到胡同深处，拐了个弯，又拐了个弯，敲响了蛤|蟆家的大门。</p>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晚忘了更新草稿箱，今天发两章，晚上八点四十还有一章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