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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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小武紧绷着的神经随着宋友和艰难吐出的这一句话再也绷不住了。原来北天贵在身前已经觉察到有什么不对。</p>

北小武关了手机录音，转过头直勾勾地看宋友和，威胁到，“全说出来，不然我让你死。”</p>

宋友和额头青筋直跳，豆大的汗珠从鬓间滚落。他信北小武说这句的时候，心里真是这么想的。</p>

“开始。”北小武耐着性子再一次点开了录音。</p>

宋友和恨透了自己是个赌徒，可他就是无法收手。老爸病危的时候他在赌，老爸在医院亡故的时候他在赌，老爸遗嘱里说要把厂子分一半给北天贵的时候他还在赌。</p>

他曾经几次下定决心要戒掉赌博，为此还看过心理医生，讲过迷信，也想着通过相亲分散注意力。可总会不自觉地再一次坐到赌桌前。</p>

两年前，古城全面禁赌，能玩的地方无论明暗全都被查了个干净，宋友和便鬼迷心窍地听赌友介绍去一千多公里的某南方小镇玩。</p>

那里山清水秀，一边玩牌一边散心，宋友和本以为是个不错的决定。却没想到，那边的地头蛇见了他们热情的接待，赢了钱却不肯放他们走。</p>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宋友和认识了那个小镇上的一霸，人称邱老大的人。</p>

宋友和在那边虽然没有遭受什么非人虐待，却还是惧怕着的，最后把带过去的钱全都输掉，对方还不满足，他只好求助千里之外的北天贵。</p>

北小武现在回想起来，惊讶北天贵居然对自己隐瞒地如此之好，他之前可是一点都不知道还有过这些事情。</p>

北天贵是开着自己的破皮卡过去的，那车虽然开了很多年，却非常皮实耐用加上保养得当除了外观老旧之外性能优良。</p>

北天贵知道宋友和已经输得什么都不剩了，只好拿出自己的积蓄整整五十万替宋友和还钱给邱老大。</p>

回古城的时候，黑漆漆的牌桌后面站起一个神情恍惚的中年人，他说自己也是古城人，想问问能不能搭个顺风车一起回家。</p>

那个人当时是真惨，连腰间的真皮腰带都被人抽走当了赌资，穿着一条明显不合身的大花短裤，头发胡茬都长出老长。</p>

既然都是古城人，反正总归是要回家，北天贵顺手就答应了带他一起回去。</p>

*</p>

姜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然后神清气爽地去Q美参加考试。</p>

被禁在画板前的几个小时里，姜莱刚开始还会时不时地摸摸心跳，随着时间流逝，越到后面反而越放开了自己，笔随心动，他想要的就是每一笔都自然流畅。</p>

考试结束，姜莱独自坐地铁回邵芳华那里。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两箱速冻食品，想着回家给她冻冰箱，多少能应付一阵子。</p>

结果一推开门，家里坐着四五个邵芳华的学生。</p>

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听说邵老师扭到了手腕，约好一起来看她，还商量着要轮流来给她做饭。</p>

邵芳华不好意思地笑着，“我只是扭了手腕而已，不用不用，太麻烦了。”</p>

姜莱没有打扰他们师徒闲聊，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里去了。</p>

他本来想迟两天回去，再陪陪邵芳华，现在看到有人主动照顾她便突然刷起手机，想看看有没有当晚的票。</p>

姜莱刚打开订票软件，一个陌生号码打来了电话。</p>

姜莱接了，对方声音听着耳熟。</p>

“是姜莱吗？”对方问。</p>

姜莱迟疑，“赵警官？”</p>

赵凯笑笑，“是我，知道你白天在考试，所以现在才打。”</p>

“是有什么事吗？”北小武问。</p>

“那天请你和邵老师帮忙画人像的嫌疑人终于落网了！”赵凯声音有些兴奋起来，“画像对我们侦破案件帮了很大忙，专门打电话说一声谢谢。”</p>

姜莱没想到机缘巧合又做了一件好事，舒出口气，“真是太好了。”</p>

挂了电话，楼下有骚动，姜莱出门时邵芳华正把学生送到门口。</p>

姜莱欣喜地告诉邵芳华那个嫌疑人落网了。邵芳华笑姜莱傻样，说她早就知道了。</p>

姜莱回去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吹气口哨，扯着嗓子给邵芳华说自己已经订了晚上的票，一周的假期还有两天他没敢说自己想回去陪陪小武。</p>

北小武最近看起来格外憔悴，想必父亲忌日让他想起不少难过的事情。</p>

正胡思乱想间，姜莱心头一颤，反手就给赵凯打过去一个电话。</p>

赵凯接起电话，声音笑笑的，“刚怎么那么快就挂了，我还说要谢谢你请你吃饭呢。”</p>

姜莱笑，“赵哥，吃不吃饭不重要，你要想谢谢我帮我查个电话号码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