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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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时,松虞正在写剧本。</p>

降噪耳机里循环播放着首名为solari的纯音乐。她的世界完全是真空的，只有宇宙尽头的肃穆，和如星球相撞般炸裂开的灵感</p>

直到有什么东西真的撞了过来。</p>

个五光十色的喷漆发光体,狠狠地撞上了玻璃窗。</p>

松虞怔。</p>

她从未见过这么浮夸的无人机。</p>

“咚咚咚。”</p>

无人机还在锲而不舍地撞着。她彻底放弃了无视它的可能性，走到了窗边。</p>

外置摄像头大概拍到了她的脸。它立刻灵巧地翻了个跟头,露出另面机身。外壳上用非常花哨的字体写着两个字，江左。</p>

竟然是他。松虞不禁失笑。</p>

她过去开了窗,无人机立刻冲进来。</p>

因为冲劲太猛,它直接俯冲到地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与此同时，江左的投影出现在半空中。</p>

足以看出这是只昂贵的定制无人机，性能很好。</p>

尽管机器还在地上翻滚,投影却非常稳，也很逼真，仿佛江左本人就站在了松虞面前。</p>

但实际上他正坐在酒店大床上，半裹着白色浴袍，大大咧咧地露出半个胸膛。</p>

暖黄色的床头灯照出张星目剑眉的脸，这香艳的幕，足以让万千少女发出尖叫。</p>

他愣：“嗯？这就通了？”</p>

松虞：“……你还挺有创意的。”</p>

她正在闭关写剧本，电话打不通，房间也进不来所以江左就派只无人机,飞上酒店六十层？</p>

江左却仿佛将这看成了夸奖。</p>

他得意洋洋地说：“终于找到你了！张喆那家伙,还直说什么联系不上你,果然还是要我亲自出马！拜托，现在什么年代了，找个人能有多难……”</p>

松虞直接打断他：“你要请假吗？”</p>

他怔：“张喆跟你说过了？他不是说见不到你吗，原来是在骗我？”</p>

“他没骗你。”松虞说,“我在写剧本。不喜欢被打扰。”</p>

可惜江左年轻气盛，根本听不懂这隐晦的逐客令，反而继续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的事？！”</p>

“请假的理由是？”</p>

松虞不回答，淡淡问他。</p>

被她这么番先声夺人，江左的气势立刻矮了几分。</p>

他不情不愿地说：“家里有点事。”</p>

“什么事？”</p>

“就是有事啊！”他哼道，“干嘛啊，拍个戏而已，我还不能有点隐私吗？！”</p>

松虞笑了笑：“可以。但我们也签过合同。你这样做，好像很没有契约精神。”</p>

江左皱着眉，将镜头扔远了点，两条长腿搭在床头，很不高兴地说：“可你也没开工啊，陈大导演。大家都坐在这里干等着，凭什么还不让我请假？！我的时间不值钱吗？”</p>

松虞：“你请假是要去拍广告吧。”</p>

江左：“……”</p>

嚣张的气焰被兜头盆冷水浇灭了。</p>

他时语塞。</p>

松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拍摄期间拍商业广告，这是严重的违约行为。你想付违约金？”</p>

江左摇了摇头。</p>

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这算是不打自招了。</p>

他脸色难看，也仿佛口干舌燥，单手握着水杯，骨碌碌地拼命灌水。像只没完没了的水桶。</p>

松虞静静地看了他会儿，才说：“江左，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你吗？”</p>

他哼了声，脸叛逆：“因为我够红啊。”</p>

她笑：“你有尤应梦红吗？”</p>

“……好像没有。”</p>

“所以你的这点流量，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p>

江左卡住了，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当然觉得只是在装腔作势。</p>

但是从面前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似乎显得格外有说服力。</p>

他又听到松虞淡淡道：“在我眼里，你只是个很有表演潜力的新人。你试镜时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我觉得你很有灵气。”</p>

他心中窃喜，又不禁嘟囔道：“灵气是什么鬼？”</p>

作为偶像，般人都夸他够帅，有个性，有气质。但很少有人会说他“有灵气”。</p>

这感觉甚至有点新奇。</p>

松虞：“但究竟要不要把你定下来，我也犹豫了几天。”</p>

“因为你太浮躁。”</p>

听到“浮躁”二字，江左脸上又出现丝不服气。</p>

他几乎要插嘴反驳，却听到她继续道：</p>

“光是去年年，你就拍了四部电视剧，还不算那些乱七八糟的广告和综艺。我知道你的经纪公司之所以拼命帮你争取这个角色，只是想让你抬高身价，多拿几个代言。你自己呢？你是什么态度？”</p>

听到这里，江左已经明白，为什么陈导演立刻能猜出自己离组是为了拍广告。</p>

“我是来学习的。”他慢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青春饭吃不了几年。我想好好演戏，做个真正的演员。”</p>

“还不算笨。”松虞似笑非笑看他眼，“那你应该明白，在这个圈子里，捞快钱和做常青树，完全是两条路。我能拉你把，但究竟入不入得了门，看你自己。”</p>

尽管她仍然是轻言细语，口气温和又文雅，但江左却觉得，这短短几句话，是他从未听过的严厉。</p>

毕竟他这路顺风顺水，又是个暴脾气，身边人从来都是捧着他，根本没人敢对自己说过这种话。</p>

他不情不愿地低下头：“我知道了。我去跟经纪人说，不拍了。”</p>

松虞：“嗯。”</p>

他又忍不住问：“那最近我该做些什么？”</p>

“背台词，读剧本，揣摩角色，找人排练，去贫民窟体验生活……要做的事太多了。”松虞漫不经心地扫他眼，随口又道，“也可以去健身。”</p>

江左的浴袍衣襟还大敞着，被这冷淡目光扫，顿时觉得胸口阵凉飕飕的，本能的羞赧接着他才觉得不对劲。</p>

作为偶像，他从来都以自己的身材为傲。每天勤加练舞，没事也至少在健身房泡小时，怎么这还能被挑剔的？</p>

他不禁道：“我的身材有什么问题吗？”</p>

松虞：“你练得太漂亮了，并不符合角色。”</p>

“漂亮。”江左又咬牙切齿地重复这两个字。</p>

他心想，这简直是种侮辱。</p>

股热血上头，江左用力拉开了衣襟，展现自己匀称的、整齐的八块腹肌。又驱动无人机继续向前，令他的投影无限地逼近松虞。</p>

“导演你说实话，我的身材还不够好吗？！”他大声道。</p>

松虞：“……”</p>

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令她叹了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