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川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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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川番外五</p>

肌肤相亲，最容易勾起回忆中最厚重的那一部分。</p>

昔日美好，情愫涌动，在一起时的心动种种，分手后的辛酸百味，一一在赵曦脑海里过了个遍。</p>

一滴眼泪，从眼角到嘴角，再到赵明川的舌尖味蕾。</p>

他松开人，低低地哄：“小曦，小曦，小曦。”</p>

赵曦也不躲了，眼泪无声地流。</p>

“我们再试一次，你再信我一次，行吗？”</p>

赵明川作保证，不急不缓道：“你要的，我尽力给，你试一试，不合适，我再走，绝不纠缠行吗？”</p>

赵曦明显动了念头，但也就是一瞬。</p>

她又坚决地摇头，“赵明川，谁也别耽搁谁了。”</p>

“改变是很痛苦的事情，你有你的交际圈，有你自己的生活方式，实在没必要为了谁刻意改变。</p>

以前在乎的那些东西，现在我也看淡了。</p>

你很好，我也不差，换个方式，也许我们都会有更好的生活。</p>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p>

赵曦转过头，看着正前方。</p>

她淡定了，无所谓了，放下了，一脸倦色，是真正没什么念想了。</p>

一阵沉默过后。</p>

赵明川脸色铁青，摸出烟盒，第一下没倒出烟，他力气加重，结果五六根一起甩了出来。</p>

“操！”</p>

低骂一声，烟盒重重砸向挡风玻璃。</p>

赵明川拧过头，一字一字地问：“给个机会，行吗？”</p>

话里间乞求的意味明显，是赵曦不曾见过的服软。</p>

“考试不及格还有补考的机会，怎么到我这儿，就成了死路一条？”</p>

赵曦再看向他时，很平静：“因为我对你没有感情了。”</p>

一句话，彻底断了赵明川的退路。</p>

他懵了，目光沉得跟深海旋涡似的。</p>

连日来的压抑瞬间掀翻，他抓住赵曦的手，狠狠往身前带，怒声：“没感情？</p>

没感情你为什么要我上车？</p>

没感情刚刚我出车祸的时候，你那急得要命的模样是装出来的？</p>

没感情你还在这里跟我纠结这么多？</p>

赵曦，你要是敢承认一个是字，我服你。”</p>

赵明川疾言厉色起来太有压迫感，赵曦打了几遍的腹稿，抵不过他虎视眈眈的眼神，在喉咙眼犹豫数次，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抵抗出一个字——</p>

“是。”</p>

赵明川是彻底伤了心。</p>

点头，再点头，“行，好，你有种。”</p>

然后推开车门，走得头也不回。</p>

赵曦下意识地喊一句：“你车撞坏了，怎么回去！”</p>

“不要我，就别再关心我！”</p>

赵明川一脚踹向路边的石头，赌气似的，“我死了也不管你的事！”</p>

这结尾，是彻彻底底断了两人之间的可能。</p>

赵曦夜半回家，人跟抽空力气一般，瘫在沙发上什么也不想做。</p>

尤沁芝的电话在屏幕上亮了三次，她才接听，“妈。”</p>

尤女士不满道：“怎么这么晚才接？”</p>

“洗澡去了。”</p>

听见这声音，尤沁芝关心：“曦曦，你不舒服？</p>

怎么有气无力的？”</p>

“没事儿，这两天干燥。”</p>

赵曦强打精神，问：“妈妈你有什么事吗？”</p>

“亦林晚上给我和你爸爸打了电话。”</p>

赵曦猛地一惊。</p>

“真是个懂事孩子，嘱咐我们注意身体，天干物燥的，还给我们寄了莲子，明早上我就去柜箱拿。”</p>

尤女士啧啧称赞，“亦林很细心，这样的男孩子，现在已经很少了。”</p>

赵曦一颗心又重重落地。</p>

“小曦，爸爸妈妈看人不会错，你要好好考虑，要珍惜，要认真对待。</p>

明白吗？”</p>

这通电话来得突然，内容也突兀。</p>

他俩晚上也算闹掰，怎么柯亦林还会给父母打电话？</p>

赵曦心里隐隐升腾不安，电话又响了起来。</p>

柯亦林来电。</p>

开门见山的招呼：“小曦，方不方便下来一趟？”</p>

赵曦微懵。</p>

他说：“我在你家楼下。”</p>

赵曦走到窗户边，撩开窗帘一看，柯亦林站在路灯下，一只手揣进口袋，举着手机望过来。</p>

“我看见你了。”</p>

他平静道：“你下来。”</p>

赵曦穿着拖鞋就下去了，见着人才反应过来，蛮不好意思地笑了下。</p>

柯亦林是个大气性子，说：“没事，都是朋友，没必要那么讲究，何况你这拖鞋挺好看的。”</p>

“二十块钱淘的。”</p>

不咸不淡的几句对话，两人之间又安静下来。</p>

“小曦。”</p>

柯亦林再开口时，已然很坚定了。</p>

他说：“我想了很久，我还是喜欢你的。</p>

这份喜欢，跟你的过去没有关系。</p>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之间的发展，不应该受到外人的影响。</p>

赵曦，我郑重地向你表达我的感情——你愿意接受我吗？”</p>

男人的字里行间透着朴实，没点儿绕弯，也很真诚。</p>

不得不说，这种表白没让赵曦有压力，舒服的方式，极容易博得好感。</p>

柯亦林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笑，轻松道：“你别有压力，我们认识这么久，我的心意你应该知道。</p>

小曦，我不能说我做得比任何人要好，但我一定会尽力给你好生活。</p>

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p>

就是最后这句话，几乎是踩准了赵曦的痛点。</p>

她和赵明川的那段过去，分手的原因，正是他的里外不一啊。</p>

“给自己一个机会，小曦，试试看，也许我能带给你一段全新的风景。”</p>

柯亦林的状态，是调整得再无纰漏。</p>

他想明白了，他知道生命轻重该如何选择。</p>

“我妈妈前阵子病了。”</p>

赵曦抬头，“伯母怎么了？”</p>

“心脏上的老毛病，住了一周院，昨天出院的。</p>

她一直念叨你，小曦，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可以不可以去陪陪我妈妈？”</p>

柯亦林的母亲和蔼可亲，为人处世如沐春风，也很喜欢赵曦。</p>

一起吃过几顿家常饭，深深浅浅的交集也算熟络。</p>

赵曦点头：“应该的。”</p>

柯亦林最赞叹的地方，就是不咄咄逼人，点到即止。</p>

“早点休息。”</p>

他绅士有礼，伸出手，摸了摸赵曦的头发。</p>

笑得温文：“顺便考虑一下我哦，晚安。”</p>

然后不给姑娘难堪的应对，蛮自觉地先行转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