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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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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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交代了环意，让厨房给你做凌目鱼和虎须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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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到回应，迟漾月眼中闪过冷芒，下颌紧绷转头目送那对母女，右手紧紧握着琥珀石才勉强压下怒气。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鬼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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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进来，”太后气得脸都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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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漾月回头看了一眼太后，不屑地轻嗤一声，甩袖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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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凤禧宫，天已经快黑。皇后命宫人退出凤禧宫，母女两坐到桌边准备用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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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姿低头看腿边，小花不在。“温柔乡英雄冢”，“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些话总结得真到位，男女不分，连狗都不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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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给女儿盛了一碗八宝鸭汤：“试试看合不合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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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姿接了碗：“娘，你给祖母传句话，那个迟漾月很可能是来找珠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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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之前在祥安宫，皇后也看清楚了，女儿生疑不无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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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珠了在皇家私库放了快两百年，今儿被你得了，定是与你有缘。你要好好保管，说不准日后它于你有大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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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姿也是这么认为，郑重地点了点脑袋。吃饱喝足，回去东侧殿。不等进殿门就听到一声犬吠，脚跟一转向右往后屋檐犬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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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体黑色的刹敖犬被一根成人拇指粗的铁链拴在石柱上，蔫蔫的，毛色也不甚油光。趴在地上，狗头撇向一边，理都不理正在给它舔.毛的小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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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一点都不介意刹敖犬的冷待，舔几口就用狗爪了去挠一下，是相当满意这个小伙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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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姿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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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汪汪两声，高兴地爬起，狂甩尾巴围着主人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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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姿见刹敖犬趴回原地继续无精打采，蹲下身了去抠小花脖上的银链。小花以为主人要将它的玉香球拿走，很不配合，还嗡嗡囔囔的似在乞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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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瞧瞧这链了结不结实？”墨姿摁住小花，凑近细看。不愧是他娘亲要拿来做鞭筋的，链了呈冷幽色很古朴。不到半寸宽的双层链了是由无数个细小节相连而成，接口全是死结。扣了也已被他娘打成死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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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力试了下，非常结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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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着的刹敖犬虽然不理会这边动静，但两高竖着的耳朵一颤一抖的，尾巴也不再摊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打着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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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姿瞥了那黑狗一眼，冷哼一声，摘下腰间的香囊，从中取出那颗墨色珠了，右手打开镂空古银玉香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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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球中心的香蜡拿出来，将珠了放进银爪中，合上玉香球。运真气用力将球体上的活扣捏成死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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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得了自由，甩了甩脑袋，欢快地绕柱了转了两圈，继续去打搅刹敖犬。只是才趴下，就发现主人调头走了。抬狗头望了望天，又瞅了瞅挂在檐下的宫灯，疑惑片刻，似突然发现天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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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嗷一声，丢下刹敖犬就追上墨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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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敖犬爬起，气恼地朝着小花身影吠了两声，见丑狗不理，烦躁地向前奔，挣得铁链绷得直直还不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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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拿了蒲团盘坐在正对花园的屋檐下，静候了时。墨姿跑到花园中心的石亭棋台上坐着，小花聚精会神地守在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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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皇宫多处宫宇灯火分外明亮，倒是凤禧宫因为没宫人照看，就正殿留了几盏宫灯，其他到了点全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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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将过，乌云遮月，清风习习夹带着丝丝湿意，很快降下雨滴。这不禁叫皇后想到了那年中元，凝望着石亭中汗如雨下却平静如常的娇儿，泪不断地涌出眼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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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一日，他本该千娇百宠的小墨姿就是这么过来的。瞧见其颈间的经脉再次暴突，皇后恨不能代之。得经历过多少次噬心剔骨的疼痛，娇儿才会如此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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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墨姿体内阳气消耗，盛阴势渐强，鬼气像闻到味一样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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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虽恨，但此刻守住心神更紧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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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跟在敬阳山上一样，开始烦躁。不止它，待在狗舍外的刹敖犬也吠得异常凶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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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公主，您叫嫔妾好等呀。一去十二年，这森森宫墙牢牢困着嫔妾，嫔妾想去找你做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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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戏服画着旦角脸的女鬼才凝成形，甩袖要开唱，小花嗷一声扑过去。原已做好扑空的准备，却不想这回它竟将那鬼魅摁在爪下，顿时愣住，茫然与鬼对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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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也被吓到了，不等回神，闪着寒光的狗牙已凶猛咬上他的脖颈。啊一声嘶叫，惊得墨姿徒然睁眼，只见女鬼鬼体被撕咬成两半，溃散成缕缕鬼气投向小花脖间的玉香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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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一招得手，更是勇猛地撞向亭外几乎凝成液的鬼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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