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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分数出来的时候,夏听南还在家里睡大觉,最后是被老妈的电话吵醒的。</p>

“干嘛啊,天还黑的呢……”她迷迷糊糊。</p>

夏妈妈语速很快,显然很急迫:“黑什么黑?把你的眼罩摘了,今天出分数,别人都查完了你还在睡觉!”</p>

房间里已经被日光充满,夏听南睁开眼就能感受到钻进眼罩缝隙的光。她稍微清醒了一点,但心里也不是很着急:“妈,早查晚查不都一样,早点查我也不可能考上徐秉然的高中。”</p>

夏妈妈气得要死:“那你等我九十岁了再查吧!查完就把我埋了!”</p>

转眼,电话里就“嘟嘟嘟”响着,对面已经挂了。</p>

夏听南只好睡眼蒙眬地去查成绩,现在早就过了高峰期,网页都加载得很快。</p>

查完后,她就给爸妈发了个消息,告诉他们分数,然后打算继续睡觉,结果听到房门被敲了两声,有人叫她的名字。</p>

听出来是徐秉然的声音,她闭着眼说:“我睡着了。”</p>

徐秉然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她戴着眼罩在睡觉的样子,他故意说:“睡着了?”</p>

“马上睡着了。”</p>

徐秉然感到有点好笑:“起来,带你吃饭去。”</p>

夏妈妈专程打电话给他,拜托他不要让夏听南继续睡,多少吃点东西,夏听南的睡眠和饮食习惯都非常差,年纪轻轻就经常胃疼。</p>

夏听南不情不愿地起了床,徐秉然带她去楼下的面馆,但她人刚醒,胃还没复苏,没吃几口就说自己饱了。</p>

想到徐秉然最近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她偷偷瞄他。</p>

徐秉然说:“饱了就别吃了。”</p>

夏听南的视线回到碗里,有点为难的样子:“那会不会有点浪费?你吃得下吗?要不然你吃了?”</p>

徐秉然看着被她吃了一半的汤面,沉默了一下,说道:“都是你的口水,不吃。”</p>

“不吃拉倒。”</p>

正是最炎热的时间,从店里向外望去,目光所及之处都带着翻滚的热浪。</p>

徐秉然听到她的分数后说:“还可以,上个普高没问题了。”</p>

“徐秉然,我要奖励。”</p>

“没有。”他没有义务给她准备礼物,况且他已经带她去吃了火锅,还陪她去了一趟KTV。</p>

彼时,夏听南也没想到徐秉然这么无情,说没有就是真的没有。</p>

一直到夏听南的长假结束,进入高中,都没等到徐秉然给她准备礼物。倒是夏爸爸夏妈妈因为她超常发挥,终于给她买了台顶配的PSP,她终于不用想方设法地去徐秉然那边偷偷玩。</p>

于是,初三这个长长的夏天就好像阳光下的一滴水,晒着晒着就消失了。</p>

由于沉迷游戏太过忘我,夏听南甚至没怎么去找徐秉然。倒是徐秉然来找了她几次,看到她玩着游戏对他爱搭不理,又沉着脸走了。</p>

徐秉然最后一次来找夏听南的时候,夏听南总算拉住了他。</p>

“你怎么每次来了就走?”她把游戏机放在脚边,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看他。</p>

徐秉然把手扯回来,俯视着她:“我看你很忙。”</p>

夏听南解释说:“我不忙,我是怕你忙。”</p>

徐秉然看着她,没有说话。</p>

夏听南以为他生气了,赶紧抱住徐秉然的腿不让他走。</p>

徐秉然只觉得一个柔软的身体黏上了自己,他弯下腰想把她拉起来,但夏听南故意沉下身,她的睡衣和徐秉然的裤子相蹭,露出了一大片肚皮,以及肚皮上的一点肌肤。</p>

衣服内里是空荡荡的。</p>

他猛地直起身,无言地盯着夏听南看了一会儿,眼神是说不出的古怪。</p>

夏听南很疑惑:“怎么了?”</p>

“你……”徐秉然顿住,然后僵硬地别过头,“没事。”</p>

夏听南又往下拉徐秉然,想让他坐下来陪她。</p>

他不再多说,稍用力挣开她,坐到地上陪她一起玩游戏。</p>

两个人肩膀挨着,头离得很近,都在看夏听南手里的游戏机。</p>

徐秉然其实对游戏没有特别大的兴趣,平常和章又程也只是随便打打,毕竟男生的活动就是这些,他其他的有关于游戏相关的知识和技能大多是来自夏听南。</p>

夏听南是个很容易“变心”的人,以前喜欢积木,就一心一意地喜欢,好像积木就是她的全世界,但一旦不喜欢了,就完全不喜欢了,不会再去看,就算送给她,她也不想要。</p>

积木就像是被放弃了。</p>

如果夏听南发现某一首歌很好听,就会一直单曲循环,循环到连徐秉然都会唱了,她还在循环。然后突然有一天,徐秉然就会发现她换了一首歌循环,之前那首再也不会点开。</p>

非常奇怪的习惯。</p>

徐秉然不可避免地这么想着。</p>

就像没有拿到这台PSP之前,她时不时就来找徐秉然,即使主要目的是找徐秉然的PSP玩,而当她拥有新的玩具之后,旧的玩具便被搁置在角落,不断吃灰。</p>

夏听南余光中看见徐秉然的视线凝在一处,她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没关紧的储物箱里有一个拼装玩具车,还有一些娃娃和积木。</p>

夏听南愣住了:“你在看箱子?”</p>

徐秉然“嗯”了一声。</p>

她想了想,说:“那一箱都是以前的玩具,都没什么用了,我原本想整理出来让我妈送人的。”</p>

徐秉然的视线从那里移开:“送了吧,没什么用了。”</p>

既然徐秉然都这么说了,夏听南更觉得这些玩具没用了,早就过了玩这些的年纪,放着也是占位置,她决定明天就丢给老妈让她送人。</p>

直到那一箱玩具真的被送走,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夏听南才想起来,那个拼装玩具车是徐秉然的,是他小时候玩过,后来给她的。</p>

徐秉然升入了高三,学业变得更紧张了。夏听南也懂事了点,不会经常翻过去打扰他,而且她注意到徐秉然经常皱眉,思绪越来越重的样子,她以为是高三压力太大的原因。</p>

如今她光荣地成为高一新生,学校坐落在南边,和徐秉然的学校在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平常不再需要他的接送。</p>

假如夏听南晚上不去找徐秉然,那两个人每天的接触就只有早上短短的十分钟。</p>

但这十分钟属于专属叫醒服务,毕竟夏听南的父母经常不在,而人工以外的任何唤醒方式她都能完全抵挡。</p>

徐秉然熟练地用钥匙打开夏家的大门,一眼看去,主卧还关着门,夏妈妈还没起床去上班,夏爸爸则不知道前一晚有没有回家。</p>

他直直地往夏听南的房间走,轻轻拧开房门,看到躺在床上的夏听南。</p>

“起来,夏听南。”他凑上前拍了拍她的脸。</p>

转眼,夏听南的脸就泛了点红,但依旧睡得很死,于是他又去扯她夹在两腿中间的被子。</p>

夏听南的睡相实在不算好,头根本没有枕在枕头上,侧横着躺在床上,还熊抱着被子不肯松开,睡衣掀了上去,露出了侧腰和后背上的肌肤。</p>

徐秉然有点不耐烦,直接把她的被子全部抽了出来丢在一边。</p>

夏听南失去了可以拥抱的物体,皱起眉头去摸索床上的枕头,然后又把枕头夹在腿间,睡衣敞开得更大了。</p>

徐秉然的视线落在她的侧腰顿了顿,然后伸手帮她把睡衣拉了下来。他发现夏听南好像的确长高了,因为睡衣和睡裤都变得有点短。</p>

他不知道她夹东西睡觉的习惯是哪里来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夹着,但他现在也不关注这些,他只知道夏听南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而她迟到也意味着徐秉然要迟到。</p>

他把枕头也抽出来丢旁边,半跪在床边靠近夏听南,右手撑在她脑袋旁边,另一只手去掰夏听南的眼皮。</p>

“赶紧睁眼。”</p>

“别弄……”夏听南嘟囔,随手抓住徐秉然的手压在胸口,脚抬了抬,看起来是想夹徐秉然的手臂。</p>

徐秉然一个不注意,大臂就被她的脚踝夹住,人被压低了些。</p>

夏听南还没有清醒,又把徐秉然的手臂往里夹,然后蹭了一下。</p>

徐秉然怔了怔,因为他的指尖敏锐地感受到了一点柔软温热的触感,明白过来的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立刻尝试抽回手,但夏听南反而夹得更紧。</p>

徐秉然的脸绷得很紧,果断用另一只手轻轻挠了挠她的后腰。</p>

他非常清楚夏听南哪里最怕痒,手下的触感是光滑的肌肤,虽然她的骨架很小,但肉不少,他能清晰感受到中央脊柱的些许凹陷。</p>

“嗯……”夏听南闭着眼睛笑了几声,整个人扭动起来,笑着笑着就睁开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徐秉然。</p>

夏听南有点崩溃,她真的不喜欢这种被痒醒的感觉。</p>

“不是说了不要挠我痒吗?”</p>

徐秉然收回那只手,面无表情地说:“我叫了你十分钟。”</p>

她看了一眼时间,明智地不说话了。发现自己的双腿居然夹着徐秉然的胳膊,她吓了一跳,赶紧松开。</p>

徐秉然把手臂背到身后,轻轻地握了握拳。</p>

现在的确已经不早了,夏听南也有点慌,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p>

徐秉然手疾眼快拦腰接住她,她一下子撞进他的怀里,他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了一下,又很快松开,推开她让她站直。</p>

“去洗漱,我先走了,你自己别迟到。”</p>

“好——”</p>

徐秉然往外走的脚步稳而从容。但离开夏听南房间之前,不知为何,他又偏头往她那里看了一眼,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没什么力度,又像有一丝复杂。</p>

夏听南一无所知,只是抓紧时间洗漱,然后打车去学校。</p>

虽然夏听南答应了徐秉然别迟到,但最后依旧迟到了五分钟,被学生会的人当场抓住扣了分。</p>

好朋友陈茜看到夏听南又因为迟到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忍不住也说了她两句。</p>

“听南,你怎么老是睡过头,你爸妈都不叫你起床的吗?”</p>

“今天是因为堵车了。”夏听南说,“我爸妈经常不在家,都是我哥叫我起床。”</p>

陈茜惊讶地说:“哇,你还有哥哥啊。”</p>

“对啊!”说起这个,夏听南又来劲了,给陈茜讲了半个小时徐秉然有多优秀,把陈茜说得也想有一个哥哥。</p>

“老师来了!”班里有人忽然压着声音喊了一声。</p>

夏听南和陈茜一对视,十分默契地闭上了嘴,翻开课本,装作正在学习的样子。</p>

由于今天上午有体育课,所以夏听南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就到了中午。</p>

学校食堂的伙食说不出好坏,她不是很挑食,所以她觉得都还能吃,有几盘菜还挺好吃,但班级里的一些男生不这么认为,他们管食堂的饭菜叫“猪食”。</p>

夏听南听到他们这么说心里很烦,总觉得他们在骂人。</p>

“小胖子,又吃猪食啦?”班级里一帮男同学从她身边路过,其中一个笑嘻嘻地说道,旁边几个男生也都嬉笑着看过来。</p>

“你管我吃什么。”夏听南感到无语又气愤,“有本事你别来食堂吃。”</p>

“你以为我想来?要是能出校门,我肯定就去外面吃了。”那人不高兴地说。</p>

夏听南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p>

那个男生被夏听南的态度气到,撸起袖子就做起想打人的样子。</p>

夏听南“噌”地就站了起来瞪着他:“干什么?你要打人?女生都打,你是不是男的?还在学校里,你有没有一点对校园的尊重?还在食堂里,这么多人吃饭呢,你有没有素质啊?”</p>

她的话痨不只体现在聊天上,还体现在吵架上。</p>

男生被她这一通噼里啪啦气得眼睛有点红,他也用力瞪着夏听南,心里十分委屈。</p>

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啊。</p>

那些男生走掉之后,旁边的陈茜给夏听南竖了个大拇指,夸奖道:“厉害啊,听南,谁说得过你这张嘴。”</p>

夏听南笑了一下。</p>

“不过那几个男生老找碴干什么?”陈茜有些疑惑。</p>

“谁知道,脑子有病。”夏听南是真的觉得他们脑子里缺了点东西,不然就是多了点水,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来讲两句,十分倒人胃口。</p>

“算了,不管他们了,咱们快点吃,吃完去学校图书馆看看。”</p>

夏听南笑嘻嘻地说:“好。”</p>

周二下午的班会课上,班主任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纸,说:“同学们,都听着,这周六我们班安排出游,有意向的都看一下手上的纸,回去让你们家长签字。”</p>

听到秋游,大家都活跃了起来。</p>

“这是为了让大家更加熟悉起来,都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学期,我发现班级里有些同学还是挺陌生,不算以后文理分班出去的少数人,大多数同学要在同一个班级相处三年,做好凝聚力很重要,所以能来参加的尽量来参加。”</p>

夏听南勇敢举手提问:“老师,是去哪里玩?”</p>

班主任说:“南郊风景区!班级里有没有人去过的?”</p>

有几个人说自己和家里人去过了。</p>

“没关系,去过也可以再去,跟家里人去和跟朋友们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p>

夏听南听到同桌也说自己去过,于是问道:“那边好看吗?”</p>

同桌回忆了一下,说道:“很好看啊,有个水库,还有瀑布,你是不是想要拍照,那边拍照肯定好看!”</p>

她知道夏听南喜欢什么。</p>

和夏听南隔了两排的陈茜也把字条传过来了。</p>

【你去不去?你去的话我就去。】</p>

夏听南思考了一下,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让后桌的同学帮她传回去。</p>

后桌逗夏听南:“什么秘密啊,我看看?”</p>

夏听南翻了个白眼:“看呗,看完给陈茜,谢谢。”</p>

这么一说对方就没兴趣看了,直接往后一丢,丢到陈茜的桌子上。</p>

陈茜激动地拆开字条,上面写着:【那你去不去?你去的话我就去。】</p>

陈茜翻了个白眼,觉得夏听南真是脑子有病!</p>

夏听南转头和陈茜对视一眼,莫名其妙地就很想笑。她把脸埋进手臂里,死死憋着笑,憋得脸发红发汗,嘴里还时不时发出放屁一样的笑声。</p>

同桌被她这副样子搞笑到了,也忍不住趴在桌上憋笑,憋得浑身狂抖。</p>

后桌一抬头就看到两个佝偻着背抖成筛子的人。</p>

真是有毛病。</p>

夏听南自己也不确定要不要参加,心里其实有一点想参加,但美好的周末又不太想出门。</p>

放学的时候,她和陈茜,还有班里一些关系不错的同学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毕竟这种集体活动确实很有意思。</p>

于是,夏听南晚上回家就去找夏妈妈帮她签字。</p>

“你这是要去干吗?”夏妈妈边切菜边问。</p>

“爬山。”</p>

“那你去呗,一会儿帮你签字,我先烧饭。”夏妈妈说完又加了一句,“你去隔壁叫徐阿姨和秉然过来,今天我们说好一起吃的,他们怎么还没来?”</p>

想到一起吃饭的话,晚上可以正大光明不写作业和徐秉然聊天,夏听南笑弯了眼。</p>

“好啊。”</p>

夏听南换上门口地毯上的拖鞋跑到徐家,发现他们家的门都没锁上。</p>

她探了探头,喊了一句:“徐阿姨?”</p>

没人应她。</p>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脱了鞋光脚走了进去,直直地走向徐秉然的房间。</p>

“徐秉然?”</p>

房间里,徐秉然锐利的目光倏地投向她这个不速之客。</p>

“出去。”</p>

夏听南被徐秉然的语气吓到,这才看见徐妈妈也在房间里,只是被门边的柜子挡住了。</p>

徐妈妈的脸色很难看,看到夏听南之后才好一点。她笑了一下,说:“听南,是来叫我们去吃饭的吗?我们刚准备过去来着,你先回去吧。”</p>

夏听南看着他们俩,犹疑不定。</p>

徐秉然重复了一次:“出去。”</p>

夏听南觉得徐秉然态度太差,心里忍不住有点泛酸,但她也知道他们可能有点事情要讲,于是她扯了扯嘴角,说:“那我先回去了,我妈快做好菜了。”</p>

徐秉然抿嘴,缓了缓语气:“知道了。”</p>

夏听南一路小跑回家,还顺手把徐家的门带上了。</p>

夏妈妈一头雾水地问她怎么就她一个人回来,夏听南语速很快地敷衍道:“他们有点事情,马上就过来。”</p>

“行,那你先帮我把菜端到桌子上,还有碗筷都摆一下。”</p>

“知道了知道了。”</p>

夏听南觉得自己太玻璃心,怎么被凶一下就这么想哭,枉为一个女高中生。</p>

她无精打采地回房间打了会儿游戏缓解心情,等到确定自己不会和人一讲话就想哭,才重新回到客厅等晚饭。</p>

晚饭的氛围有点奇怪,比平常安静许多。</p>

徐秉然不讲话算正常,但夏听南也不讲话就不太正常,饭桌上基本都是徐妈妈和夏妈妈在交流事业或者生活上面的事情。</p>

偶尔提到他们两个几句,两个人都只是随口应着。</p>

“老徐最近是不是很忙?最近感觉又没怎么看到他。”夏妈妈边夹菜边问。</p>

徐妈妈垂着眼,有点心不在焉地说:“是有点,都在值班备勤,有几天没回家了。”</p>

“唉,派出所太辛苦了,让你家老徐努努力,往分局调嘛,在局里当个民警都比在派出所好。”</p>

“嗯。”徐妈妈苦笑,“这不是还没有机会吗……”</p>

“唉,都难,都难。”</p>

徐秉然不吭声,像往常一样小口小口吃着饭菜。他旁边的夏听南则大口大口吃,好像在发泄什么。</p>

夏妈妈奇怪地问道:“今天你们两个怎么了?闹别扭了?”</p>

徐秉然微微地摇摇头。</p>

夏妈妈转而指责女儿:“你都高中生了,别整天和你秉然哥闹,他看你年纪小才照顾你,别觉得理所应当。”</p>

夏听南无语:“我哪有闹啊?”</p>

徐秉然岔开话题:“阿姨,你说夏听南要去秋游?”</p>

夏妈妈点头道:“对啊,说要去爬南郊风景区的那座山。”</p>

徐秉然瞥了夏听南一眼:“挺好的,是得锻炼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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