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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样呗。”</p>

“你打算报哪里的学校,要不然……”</p>

“唰——”</p>

徐秉然猛地站起来,抱住夏听南的腰,头靠在她身上。</p>

夏听南吓了一跳:“怎么了?”</p>

电话那头的汤诚一头雾水:“什么?”</p>

夏听南说:“哦,不是和你说,我这里有点事,我先下了。”</p>

没等汤诚再说什么话,她匆匆挂了语音,关掉游戏后台,把手机放在枕头边。</p>

她摸了摸徐秉然的头,不确定道:“你人不舒服?”</p>

好像是有一点烫,难道是发烧了?</p>

应该不会啊,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刚刚还好好的。</p>

徐秉然摇头,抱得更紧了一点。</p>

夏听南云里雾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上一次徐秉然这样子还是他高中毕业喝醉那次。但今晚也没喝酒啊,就只在回来的路上买了瓶雪碧。</p>

总不至于是一瓶假雪碧吧?</p>

“到底怎么了?”她心里有点着急。</p>

他不说话。</p>

夏听南忽然问:“你是不是困了?”现在快晚上十一点,徐秉然平常在学校应该晚上十点半就熄灯了。</p>

徐秉然还是没抬头,但是靠着她缓缓点了点头。</p>

她松了口气:“那你早点睡,我就不打游戏了。”</p>

夏听南还没洗澡,扯了扯徐秉然的手臂,想让他先放开。</p>

这时,徐秉然抬起头来,看着夏听南说:“夏听南,我昨晚又失眠了。”</p>

夏听南没理解他的意思。</p>

他张了张嘴,心里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最后说:“算了。”</p>

他慢慢松开她,表情有点紧绷,配上眼下的一点黑眼圈,看起来带着无力感。</p>

他没骗夏听南,他的确没睡好。</p>

看到徐秉然脸色黯淡的样子,再联想他说的话,夏听南终于有些明白了。</p>

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徐秉然:“徐秉然,你二十多了,还要我哄你睡觉?”</p>

他们两个年纪还小不够懂事的时候闹着玩就算了,现在两个人都这么大了,她哪里还哄得下嘴?</p>

徐秉然纠正道:“刚二十一。”</p>

前不久他刚过完生日,还收到了夏听南送的一双鞋。</p>

实际上,夏听南不仅很乐于给自己过生日,例如每年都提醒徐秉然给她准备礼物,还很喜欢给别人过生日,她的手机日历里标了各种朋友同学的生日,一到时间就买礼物送给大家。</p>

也难怪夏听南招人喜欢,她总是对人很真诚,让人觉得自己对她而言是重要的。</p>

“二十一不是二十多?你……我服气了!”她竖了个大拇指。</p>

但夏听南还是心软了,她无奈地说:“算了,你先等我洗漱一下。”</p>

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着,明晃晃的,夏听南都快想不起来以前自己是怎么给徐秉然催眠的了,大概就是她的碎碎念有强大的力量,谁听谁睡死。</p>

这倒不止体现在徐秉然身上。</p>

夏听南的嘴是停不住,打游戏的时候骂骂咧咧,一个人的时候自言自语。</p>

而且她不仅做事情磨蹭,讲事情的时候也磨磨蹭蹭,抓不住重点,好好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都能被她说成细水长流的感觉,所以在学校里,陈茜和她聊着聊着也会打个瞌睡。</p>

徐秉然在她床上直挺挺地躺着,没有再抱着她。但夏听南觉得好像抱着也挺舒服,会有一种很充实的感觉。</p>

夏听南说:“忽然很想养一条狗。”</p>

徐秉然默了默,然后问:“我的头摸起来这么像狗吗?”</p>

夏听南点头:“有点像。”</p>

虽然徐秉然的头发比以前短了很多,但因为他的头发很软,所以摸起来尤其舒服。</p>

夏听南说:“不如我养条狗吧。”</p>

其实她一直想养一条狗,柯基或者萨摩耶,金毛好像也不错,反正不能是泰迪,因为听说特别会发情。</p>

对了,也不能是哈士奇,因为听说特别二。夏听南家里低智商生物只能出现一个,那就是她,她不能让家里出现比她还笨的生物,否则她的地位会更加岌岌可危。</p>

徐秉然又慢慢地环住夏听南的腰,把头向前靠了一些,让夏听南能很容易地摸到他的头。</p>

他说:“别养,你不会好好养的。”</p>

养狗费时又费力,每天都要带着去遛弯,还要整理小狗的屎尿。夏听南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何况照顾一条小狗。而且没过两个月夏听南就要去上大学,最终的结局就会变成夏爸爸夏妈妈养,而夏爸爸夏妈妈经常不在家,那小狗的命运基本就能看到头了。</p>

夏听南忿忿地揉他的头发:“这都被你发现了。”</p>

不得不说,徐秉然完全看透了她的懒。</p>

“那只能揉一揉你的头发满足我的福瑞控了。”她边说边玩他的头发。</p>

夏听南自己的头发又黑又多又硬,每一次洗完都像金毛狮王,有时候她很羡慕发量少的人,巴不得分一点给他们。</p>

徐秉然问:“什么是福瑞控?”</p>

夏听南按照自己的理解解释道:“大概是furry(动物迷)控的谐音,喜欢毛茸茸的东西,看到就想埋头狂吸?”</p>

其实她也不确定这样解释对不对。</p>

网络用语太多,但徐秉然听懂了,他的语气古怪:“所以你想埋我的头……狂吸?”</p>

“没有!我就是喜欢摸。”她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赶紧否认。</p>

为了让徐秉然更好入眠,夏听南伸手把走廊和头顶的灯都关了,只留下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台灯。小台灯修长的灯杆撑着圆形灯罩,落下弧形的光影,光线向四面八方弥散。</p>

从她的角度看去,对面的床空荡荡的,只有一床略显凌乱的被子,因为那张床的拥有者现在正在她的床上。</p>

一种古怪的感觉从她心里漫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p>

徐秉然冷不丁地问:“你觉不觉得有点冷?”</p>

夏听南一下子忘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把被子拉上来了一点,然后把空调往上调了两度。</p>

“我才发现空调温度居然这么低,我昨天明明没开这么低啊?”</p>

徐秉然忽然翻了个身,不抱着她了。</p>

夏听南笑眯眯地把他拉回来:“你的头别离我这么远。”</p>

徐秉然一蒙。</p>

夏听南聊了聊自己高考前的日常,贫乏无聊,三点一线,但徐秉然听得很认真。</p>

有一些是她之前和他提过的,有一些则是他不知道的。</p>

然后她说到陈茜高考后和喜欢的男生在一起了,但不久后又分手了,因为陈茜没有和他考到同一所大学,担心会受不了异地恋。</p>

两个人分得安安静静,但夏听南知道陈茜很伤心。</p>

“可是他们关系这么好,怎么能说分就分呢?我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p>

徐秉然抓住她一直在摸他头的手,用力捏了捏,语气有些沉:“没有什么是永远。”</p>

徐爸爸徐妈妈结婚的时候渴求的也是永远,然而却落得一地鸡毛,出轨的出轨,出意外的出意外,只留下一个他,在尘世中挣扎。</p>

徐秉然甚至都怀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在某个瞬间产生过一了百了的心思。</p>

夏听南怎么会觉得相识两年就会永远在一起呢?两年,只占他和她相识时间的一小截,连他都不确定自己和夏听南能不能永远这样下去,何况只是相识两年的他们呢。</p>

以后会不会有另外一个男人,在夏听南身边听她碎碎念,拥抱着夏听南,做着他不敢也不能对夏听南做的事情。那个男人可能比他有趣,比他阳光,比他的家庭幸福美满,有一个轻松愉快的工作,未来不必早出晚归没有时间陪家人,能让夏听南永远衣食无忧,快乐地生活下去。</p>

夏听南发现徐秉然情绪突然有点消沉,她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他是想到了徐爸爸徐妈妈。</p>

她迅速转移话题:“你说我报什么学校好?虽然我没估分,但我觉得肯定有学上。”</p>

“你还挺自豪。”</p>

夏听南笑:“我就不是读书的料,有学上就不错了,运气好说不定还能上个本科。”</p>

“你想学什么?”</p>

“不知道。”</p>

她对未来的专业选择没有丝毫概念。</p>

“有没有什么专业适合看小说和打游戏?”</p>

“家里蹲专业。”</p>

夏听南:“……”</p>

到最后,他们也没商量出来夏听南读什么专业好,徐秉然认为什么专业都没关系,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夏听南自己开心,随便选一个自己感兴趣的专业就可以。</p>

夏听南讲着讲着就有些发困,台灯的暖光滋养着睡意,等徐秉然再说话时,已经等不到夏听南的回音。</p>

夏听南总是风风火火,笑起来的样子散发着独有的光,但睡着的时候,那张脸却乖巧沉静得不像同一个人。</p>

徐秉然轻轻把她放平,撑着头侧躺着看她。</p>

她瘦了,脸上的婴儿肥已经快看不出踪影,脖子下方甚至能看到锁骨的痕迹,她的身体在台灯的照射下映出光与影的交接。</p>

徐秉然伸手沿着那条圆弧形的明暗交界线轻轻地划。</p>

“唔。”夏听南从鼻子里发出一点声音,偏了偏头。</p>

她真的很怕痒,不只是后腰,好像哪里都是她的禁区。</p>

慢慢地,他的手指从她侧脸沿着弧线划到嘴唇,又轻轻地擦过她的下唇,是和梦中一样的柔软,像是果冻一般。</p>

鬼迷心窍完全能形容现在的他,又或是只是他的借口,只是因为他自己想这么做。</p>

徐秉然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好好学习不是因为父母让他好好学习,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应该要学,母亲出轨、父亲去世都没有让他一蹶不振,他依旧走在去往目的地的那条道路上,因为他知道什么才是自己应该做的。</p>

然而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是在踩高压线,但行为却不受大脑的控制。</p>

他的手撑在床边,指关节因为紧张用力而泛白,青筋隐约浮现。</p>

他的太阳穴有些发胀,紧紧注视着夏听南,眼中的夏听南越来越大,逐渐看不见其他,只有那一双紧闭的眼睛、垂敛的睫毛。</p>

他的唇落在夏听南的嘴唇上方,好像要碰到,但又没有碰到。</p>

时间停滞不前,呼吸也滞住,只能听见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好像要把世界上所有昏睡的人都吵醒。</p>

包括夏听南。</p>

船舵无意识地转动,破旧的船逐渐脱轨。</p>

徐秉然笃定地说道:“夏听南,你醒着。”</p>

夏听南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但眼皮依旧耷拉着,仿佛不睁眼,她就没醒来。</p>

掩耳盗铃。</p>

徐秉然苦笑了一下。</p>

他看起来还是很冷静,好像不打算给夏听南留退路,也不打算给自己留退路。</p>

他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是今天呢?为什么是此时此刻呢?</p>

或许是陈楠的话刺激到了他,又或者是汤诚的喋喋不休让他厌烦,也或者是夏听南对于永远的定义让他颓然,心中油然升起无法言喻的冲动,不想再等,也不想再犹豫,想豁出去试一试,试一试夏听南能不能为他所动。</p>

房间里的冷气还在呼呼地吹,夏听南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任何一种情绪都没有震惊多。</p>

徐秉然为什么要亲她?</p>

还能为什么?</p>

她又不是傻子。</p>

可是怎么会……</p>

她是夏听南,他是徐秉然,怎么会?</p>

两个人熟悉到夏听南甚至知道徐秉然臀部靠下有一个小胎记,她小时候还拿这个胎记嘲笑过他。徐秉然甚至知道她后腰上有一颗痣,他不懂事的时候还说过那是夏听南的开机按钮。</p>

他们伴随着对方从幼稚到成熟,在夏听南眼里,徐秉然和父母并没有什么两样,在有些时候甚至比父母还亲。</p>

这样子的两个人,怎么会和情爱搭上关系?</p>

她的心缓慢地跳动着,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垂着头看她的徐秉然。</p>

他的表情很淡,看她的目光也很温和,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夏听南知道,哪里都不一样。</p>

她的嗓音有些发抖:“徐秉然,你先让我起来。”</p>

徐秉然以为她在害怕,于是很快松开她,和她拉开距离,靠墙坐着。</p>

夏听南并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有些无措。她撑起身体,看到徐秉然把枕头立起来垫在她的腰后,和平常一样体贴入微。</p>

夏听南沉默地和徐秉然对峙,心里惊疑不定,怀疑今天是愚人节。</p>

“徐秉然,你——”她闭上了嘴,表情有点僵硬,眉毛皱成一个奇怪的形状,看起来满脸的不理解。</p>

徐秉然喊她:“听南。”这两个字像是在他舌尖缱绻很久。</p>

夏听南的心猛地一跳,后背出了一点汗。</p>

乌龟拥有坚硬的躯壳,总是缩在自己的温房,本能地不愿接触风波。夏听南开心至上,觉得天永远是蓝的,水永远是清的,身边的人都是美好的。</p>

她希望徐秉然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希望他们回到半个小时前,她还是她,徐秉然还是原来的那个徐秉然。他们之间百无禁忌,她会担心徐秉然,会用她的方式让徐秉然忘记烦恼,而徐秉然会对她好,和她一起长大,但不会想要亲她。</p>

但徐秉然认真地说:“夏听南,我喜欢你。”</p>

然后,他又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很久了。”</p>

久到他想不起来是从哪一个瞬间开始心动,想让夏听南的眼里只有他。</p>

夏听南摇头:“不可能。”</p>

这势必是恶作剧。</p>

她忽然放松了表情,扯开嘴角笑得很灿烂,用一副不成熟的样子若无其事道:“徐秉然,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p>

徐秉然没有给她躲避的机会,很快反问:“你觉得我在开玩笑?”</p>

夏听南的脸又僵住了。</p>

徐秉然忽然用力扣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p>

他的身体坚硬且滚烫,胸膛里吵闹极了。</p>

夏听南猛地抽回手,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面对当下这个状况。</p>

徐秉然收回手,唇绷成直线,唇色变得有些苍白。</p>

他知道自己吓到夏听南了,但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复杂的情绪漫上心头,知道是自己太心急,这个告白不合时宜。但说都说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内心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一往无前。</p>

夜已经很深,早就到了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p>

“很迟了,先休息。”徐秉然说。</p>

夏听南只是用力点头。</p>

他用手碰了碰她的手,有点凉,起身又把空调往上调了一度,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上,把床头灯也关上。</p>

“我不是开玩笑。”他在黑暗中说道。</p>

夏听南没说话。</p>

“晚安。”</p>

“晚安。”</p>

这一夜,夏听南没有睡好,可能是白天睡得太多,也可能是脑子里太乱,也可能是徐秉然平静的呼吸声太过扰人,她根本抓不住平常的睡意。</p>

他怎么能睡得这么安稳?夏听南觉得很离谱。</p>

徐秉然却觉得这一夜是他很长时间以来睡过最舒服的一觉,没有任何压力,没有任何需要想的,因为他已经把自己想表达的和夏听南说了。</p>

第二天起来,看到夏听南困倦无比,刷牙都没力气,黑眼圈挂到下巴,徐秉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p>

夏听南听到他的笑声,顿时差点心梗。</p>

“我说喜欢你,你就睡不着了?”他以为夏听南的心大得很。</p>

夏听南听他的语气轻松,她心里也放松了一点,抱怨道:“我还在想是不是我做梦了。”</p>

“那你想明白了吗?”</p>

她没好气地说:“想明白了,不是做梦,是你脑子真的进水了。”</p>

徐秉然淡淡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p>

出门前,夏听南换了一条裙子,这次没再问徐秉然好不好看。</p>

徐秉然带她去附近最有名的景点,因为一部分学生已经放假,而且又是周末,所以人很多,他们排了将近一个小时队才进入园区。</p>

夏听南还是有点不自在,总是想东想西,所以一直没敢和徐秉然对视,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然后用手机拍这边的风景。</p>

徐秉然注意到她的躲闪,心里有点无奈。</p>

他说:“夏听南,你自然点,我又不会怎么样你。”</p>

夏听南叫道:“可是你说你喜欢我啊!”</p>

旁边的一群路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p>

夏听南顿时闭上嘴,眼神开始到处飘,半天没有落点。</p>

徐秉然说:“叫这么大声,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你了。”</p>

夏听南欲哭无泪,踹了徐秉然一脚。</p>

前方人多了起来,乌泱泱的一片,摩肩接踵,徐秉然揽着她的肩,替她挡开熙熙攘攘的人流,缓慢地穿过人群。</p>

夏听南瞥了一眼肩上的手,又偏头看了看徐秉然皱着眉的表情,在心里叹气。</p>

返程机票是周日下午的,夏听南原本就没打算玩很久,留在这儿的时间实际也只剩下一天半。</p>

从这一个景点到下一个景点,从这一条古街到另一条古街,他们的行程丰富但不匆忙。</p>

徐秉然很称职地做着导游,把他觉得值得一去的地方都告诉了夏听南,还给她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让她可以发朋友圈,路上他还给她买了很多好吃的,让她带回去给夏爸爸夏妈妈。</p>

时间过得很快,离开那天,徐秉然送她到机场。</p>

机场里的人很多,办完登机手续后到安检口,两个人都有些沉默。</p>

夏听南说:“我走了。”</p>

徐秉然点头。</p>

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我真的走了。”</p>

徐秉然慢慢地说:“夏听南,我是认真的。”</p>

认真得不能更认真。</p>

夏听南对他很好,但他想成为唯一。</p>

她匆匆离去,离开前没有和徐秉然拥抱,只是短促地笑了一下,说了一声“拜拜”。</p>

盛夏,绿叶在空中盘旋,万里无云,蔚蓝的天空划过一条线。</p>

徐秉然眯着眼仰头看去,那是离去的标识。</p>

而飞机上的夏听南只是怔怔地静坐着,脑子里都是分别前最后一个画面。</p>

他拉着她的手说:“我正在追求你。”</p>

有力又笃定。</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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