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陈年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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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没过多久，徐秉然就接到了夏爸爸的电话，说拦不住夏听南，她非要去找他玩，他们有点不放心，让他一定要看住夏听南。</p>

徐秉然应下。</p>

夏听南怕徐秉然的学校管理太严格，平常出不来，特意问了一句，徐秉然说没关系，他和队长关系还可以，打个报告请个假就行。</p>

她第一次坐飞机，很紧张，但还好一切都很顺利，飞机也没有延误。她一到出站口就到处找徐秉然，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几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和旁边的人有明显不同的气质。</p>

徐秉然的几个室友也跟来了，他们非说要看一看他的情妹妹。</p>

徐秉然让他们到时候不要乱说话。</p>

“徐秉然，这都是你室友？”夏听南奇怪道，“怎么壮的这么壮，瘦的这么瘦？”她以为警校都有身高体重的硬性要求。</p>

除了在视频里见过的陈楠，剩下一个是瘦高个，另一个看起来有点胖胖的。</p>

那个特别瘦的说道：“妹妹，你不能因为徐秉然又高又帅就看不起我们啊。”</p>

徐秉然把他挡开，提着夏听南的行李问道：“饿了没有？”</p>

夏听南说：“有点饿了。”</p>

“那走吧，带你去吃东西。”</p>

他们吃的是日料，吃完一个个争着买单。徐秉然的室友硬说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必须要他们付钱，还说他们几个专门为了妹妹向队长请假出校，一寝室请假，找的理由五花八门，差点被队长按在地上摩擦。</p>

最后夏听南受不了他们的热情，直接把他们都拦住：“行了！谢谢各位！这顿我来付钱！我请你们吃！”</p>

这下他们不争了，夏听南甚至怀疑他们是故意的。</p>

夏听南很肉疼花出去的钱，徐秉然看出来了，晚上回去的时候把钱又转给她，但她没收。</p>

她煞有其事地说：“正好早点把钱花完，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占你的便宜了。”</p>

徐秉然接受这个理由。</p>

大都市就算是夜晚也灯火通明，行李箱的滚轮在水泥地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一排五个人在街灯的暖光照射下慢慢地走着。</p>

一个人问道：“那妹妹今晚住在哪里？”</p>

夏听南说：“我随便找个酒店就行。”</p>

他们都觉得不太合适。</p>

忽然，陈楠说：“要不然让徐秉然陪你住酒店吧？”</p>

徐秉然看向陈楠，陈楠朝他挑了挑眉。</p>

徐秉然错开眼，看着远处的灯影，没有说话。</p>

夏听南愣住：“你们明天不是要上课吗？”</p>

“是啊，那又没关系，住得近一点不就好了吗？我们学校旁边什么旅馆酒店都有，连学校里面都有招待所，也可以住这个，最安全。</p>

“你千里迢迢来找哥哥，你哥哥要是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就太不负责任了。你说是吧？”陈楠最后一句是朝徐秉然说的。</p>

夏听南是无所谓住在哪里。</p>

徐秉然犹豫了一秒，没带夏听南回学校，因为听说学校的招待所环境不太好，而且还得申请，流程有些复杂。最后，他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宾馆。</p>

在宾馆的前台，徐秉然刚好遇见一个一起吃过饭的同学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对方神情暧昧地看着徐秉然和夏听南。</p>

徐秉然朝对方点了点头，懒得和这种八卦的人解释。</p>

但夏听南被这种目光和表情烦到，说：“他们在看什么？真无聊。”</p>

徐秉然拿了房卡拉着行李往里走：“别管他们。”</p>

夏听南进门先开了空调，夏夜像是不透风的墙，两个人的身上都黏腻无比，好像吃完甜食后遗留下来的糖霜。</p>

夏听南准备去洗澡，又想起什么，问徐秉然：“可是你什么衣服都没带。”</p>

徐秉然说：“我不换了。”</p>

“噫——”想到什么，夏听南掏了掏行李箱，找出自己那件宽大的睡衣，“这件你穿得下吗？”</p>

徐秉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穿不下。”</p>

“你都没试，你怎么知道穿不下？这件真的很大。”</p>

夏听南又抖了抖衣服，在自己身上比画了一下，比她大了一圈，不过穿起来真的很舒服。</p>

她抬头看徐秉然，却发现他莫名其妙地在放空。</p>

“徐秉然……徐秉然！”</p>

他蓦地回过神：“嗯？”</p>

“你忽然发什么呆？”夏听南奇怪地看着他，“不穿就算了，那我自己穿，我先去洗澡，热死了。”</p>

说完，她就开始掏行李箱，徐秉然站在一旁看着她。</p>

随着年龄的增加，夏听南的审美相较于以前也有了很大的提升，开始追求各方面的好看，就算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也买得很好看。</p>

她拿了好几件衣物去卫生间，徐秉然难以避免地看到了压在短袖底下的黑色蕾丝内衣。</p>

宾馆里的淋浴器并不是很好，夏听南研究了一会儿才出热水。</p>

水哗啦啦地淋下来，她舒服地闭上了眼睛。</p>

徐秉然听到卫生间里窸窸窣窣的声响，有点心累地躺倒在床上，眼睛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快速地捂住自己的脸。</p>

过了两分钟，徐秉然起身把空调温度又往下调了两度，站在风口，表情很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p>

夏听南擦着头发出来，看到他这样顶着风吹，以为他很热。</p>

“你热的话快进去洗吧，洗完舒服一点。”</p>

徐秉然表情有点不自然，带了些重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p>

“好。”</p>

夏听南惊了一惊：“你声音好像有点哑，是不是感冒了？这么热你也能感冒？”</p>

徐秉然一边清嗓子，一边摇摇头，凑近夏听南。</p>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p>

徐秉然盯着她额头看了几秒，然后朝她额头吹了一口气，挂着水滴的刘海微弱又笨重地扬了扬，水滴落下。</p>

他伸手，把落在她脸颊上的这滴水轻轻抹去，拍了拍夏听南的肩，然后径直走进了浴室。</p>

夏听南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肩，觉得某个瞬间，徐秉然莫名有点瘆人。</p>

浴室里还留着夏听南的气息，徐秉然的手掌用力搓了搓后脑勺，心里的火快要冒出来。</p>

如果他是一棵树，必然已经由内向外开始燃烧腐烂。</p>

他叹了一口气，放弃挣扎，打开花洒，松散的水柱淋下。他闭了闭眼，粗重沉闷的呼吸声肆意蔓延。恍然间，他听到夏听南的声音。</p>

“徐秉然，你怎么冲了这么久？没事吧？”夏听南敲了敲卫生间的门。</p>

她感觉徐秉然在里面待了很久，水流声一直没停过，她也没细想，只觉得有些奇怪。</p>

徐秉然静了静，镇定自若地回复道：“没事。”</p>

夏听南皱起眉，灵光一闪，语速很快地说：“那你继续洗，我看会儿电视。”</p>

卫生间外响起电视机的声音，一下是新闻联播主持人一本正经的播音腔，一下是狗血电视剧里撕心裂肺的吵架声，唯独没有夏听南的声音。</p>

徐秉然的喉结滚动，更加肆无忌惮，氤氲的热气在翻涌着，镜面都蒙上一层雾。</p>

“夏听南……”</p>

闻言，夏听南看到徐秉然慢吞吞地出来，走路的姿势和平常好像有一点微妙的不一样。</p>

他朝夏听南看过来，夏听南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p>

徐秉然发现了，动作顿了顿，然后坐在了另一张床上。</p>

过了半秒，他飞快地掀起被子把自己包了进去。</p>

夏听南很别扭，她不是故意把视线集中在那个地方，但隐隐约约的确有点奇怪的形状浮现，而且徐秉然走路的姿势也像是刻意地掩盖什么的样子。</p>

事实上，同样别扭的还有徐秉然。他没有换洗的衣物，穿过一天的底裤也不想再穿回去，最后直接套上了运动裤，想着先凑合一晚上。</p>

他现在真切地怀疑夏听南看出什么来了。</p>

沉默在两人间发酵，电视里的笑声不断，是夏听南调的综艺节目，电视里的明星和节目主持人正在进行游戏。</p>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很快就被逗笑了，转头看着徐秉然说：“徐秉然，你看，他把裤裆扯到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呵呵……”</p>

她越笑声音越小，然后心虚地把头摆正，又僵着脸不说话，恨不得给自己掌嘴。</p>

好了，这下徐秉然知道她真的看出来了。</p>

一时间，徐秉然的心情很复杂。</p>

古怪的气氛直到他们关灯入睡都没消散。</p>

第二天，徐秉然很早起床，离开前拍了拍夏听南的脸，想跟她交代点事情。</p>

拍了好一会儿没拍醒，他只好把手伸进被子里。</p>

被窝里很暖和，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温度，那是夏听南的体温。她还是喜欢用腿夹着东西睡觉，被子的边被她卷进了双腿间，睡得安静香甜。</p>

徐秉然很轻松地触到了夏听南，他先是掐了掐她，没得到反应，于是开始挠她的后腰。</p>

她瘦了很多，以前腰腹部的肉都消失了，摸过去少了一点软糯的感觉，多了一些骨感。温热的手从左滑到右，隔着衣服在脊椎凹陷以及附近的皮肤处随意地打着圈。夏听南果然被痒醒，一脸迷糊又不爽地笑，推着腰上的手。</p>

徐秉然收了手，看着她说：“今天周五，我先回学校，下午放学之后来找你，如果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p>

夏听南迷迷糊糊地点着头，下一秒眼睛就又闭上了，隐约感觉脸被什么碰了碰，她没在意，直接掉进梦的旋涡。</p>

徐秉然收回手盯着她，克制地抿嘴，转身离开，轻轻地带上了门。</p>

夏听南这眼一闭，再睁眼的时候，面对的就是徐秉然神情复杂的脸。</p>

她揉着眼睛起身：“你怎么又回来了？”</p>

徐秉然侧过头，不看她。</p>

夏听南低头一扫，连忙把自己卷到胸口的衣服拉下来，然后咳嗽了两声。</p>

徐秉然看了一眼手表，说：“如果我没弄错，现在已经快下午五点。”</p>

准确地说，现在是下午四点四十七，他下课后花了十几分钟走到这个宾馆，发现夏听南居然还在睡觉，直到他走进房间弄出一点动静，她才翻了翻身，像是要转醒的样子。</p>

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七八十岁，多少人不愿意陷入长眠，而夏听南却反向而行，巴不得天天躺在床上过日子，每天昏天黑地地睡觉。徐秉然觉得夏听南百分之七十的时间都在睡觉，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被游戏和小说平分。</p>

“夏听南，你为什么这么能睡？”他真实的迷惑了。</p>

“昨晚窝在被子里看小说，看得太迟了，天快亮了才睡。”</p>

徐秉然无语了。</p>

“真的很好看，很感人。”夏听南解释道。</p>

她还看哭了，怕吵醒徐秉然，就躲在被子里闷声抹眼泪，偶尔钻出去透一下气。</p>

徐秉然万万没想到，昨晚关灯之后夏听南躺着一动不动，原来不是睡着了，而是在看小说。但凡夏听南把看小说打游戏这种让人望尘莫及的劲儿花一半在读书上，她都是市状元。</p>

他高考的时候都没有像她看小说这样用功过。</p>

夏听南起床迅速地洗漱，觉得胃里空空的，饿得有些发慌。</p>

“有没有吃的？”</p>

徐秉然说：“换衣服，带你去吃点东西。”</p>

这次过来，夏听南带了很多连衣裙，大部分都是长裙，因为她总觉得自己的腿有点粗，刚起床的时候看起来还好，在外面逛两圈就感觉胀了一圈。</p>

她换好出来，在徐秉然面前做作地转了一圈，问道：“怎么样，好看吗？”</p>

徐秉然说：“还可以。”</p>

“啊？只是还可以吗？那我换一件，等一下。”</p>

她又跑进卫生间换了另一条裙子，然后问徐秉然怎么样。</p>

徐秉然：“还可以。”</p>

“啊，这件也只是还可以吗？”</p>

她又打算去换衣服，被徐秉然无奈地拉住了。</p>

他把她无意中掉下来的黑色内衣肩带拨回了肩膀上，内衣肩带与皮肉碰撞，发出一点声响，附近的皮肤泛起一点点红色，又慢慢消散。</p>

徐秉然解释：“还行的意思，就是很好看。”</p>

“哦……那你直说呗。”</p>

徐秉然没接话。</p>

她摸了摸发痒的肩，没有再去换衣服。</p>

这边毕竟是大学城，附近除了徐秉然就读的大学，还有很多知名的学府，每一所都是夏听南这辈子都考不上的。她不由得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就是传说中的云泥之别吗？</p>

徐秉然带她逛了逛，然后进了一家小店。</p>

夏听南问：“就吃这个吗？”她还想着吃遍美食榜。</p>

徐秉然点了两碗素面后问：“你还想吃什么？麻辣小龙虾？”</p>

她很惊喜：“可以吗？”</p>

“不可以。”</p>

空腹吃麻辣小龙虾，那接下来就会是医院一日游。</p>

夏听南翻了个白眼。</p>

不过夏听南不挑食，就算是素面也吃得很满足。</p>

“你说我是不是对北方有滤镜？我怎么觉得这个面都比我们南方的好吃呢？”</p>

她把最后一口汤喝完，忍不住打了一个绵长的嗝，没有丝毫形象可言。</p>

隔壁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有点不确定这个狂野到像非洲草原的狮子打出来的饱嗝，到底是出自他们俩谁的口。</p>

徐秉然偏头装作不认识夏听南，然后说：“那是你饿过头了。”</p>

夏听南也尴尬地别过头，压下了嘴里快要跑出来的下一个长嗝。</p>

他们吃完后在小吃街散步，小吃街人很多，夏听南甚至看到不少外国人，都十分高大帅气，徐秉然跟她说这些可能是各个学校里的交换生。</p>

夏听南一脸敬佩地点头。</p>

天气有些热，徐秉然买了杯汽水给夏听南。</p>

夏听南左手拿汽水，右手握手机，大拇指不断翻着页，昨晚看的小说实在是太虐心，所以她找了一篇不费脑不扎心的小说，打算治愈一下自己。</p>

徐秉然眼一瞥，长手一捞，把她的手机抽走。</p>

“夏听南。”</p>

“干吗？手机还我。”</p>

徐秉然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内容：“他的双眼猩红，把她堵在墙角……”</p>

夏听南头皮一阵发麻：“别，你还给我！你别读出来！别读啊！”</p>

徐秉然转了个圈，躲着她的手，继续读：“他说，囡囡，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就稀巴烂了。”</p>

“啊啊啊！！！”夏听南的脸一片通红，感觉头上都在冒烟，她跳起来抱住徐秉然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使劲掐他，“跟你说了别读出来啊！”</p>

徐秉然闷笑着，怕夏听南掉下去，搂住了她的腰。</p>

“原来你喜欢这种。”</p>

“你懂什么。”</p>

“确实不懂，我也不知道心稀巴烂了人是不是就死了。”</p>

夏听南很崩溃：“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浪漫？”</p>

徐秉然把她放下来，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肩头。</p>

不是他不懂浪漫，而是他的浪漫永远不会宣之于口。</p>

他能为夏听南上天入地，能为夏听南变得无所畏惧，铜墙铁壁一往无前，但前提是夏听南需要他。</p>

徐秉然知道他还不是夏听南的必需品。少了一个他，还有陈茜，还有汤诚，还有许许多多被她的热情性格吸引而来的朋友。夏听南永远不会孤独，因为她能给别人带来温暖。</p>

但徐秉然不一样，他就像森林中的一根枯木，被生长的气息包围，却失去了生长的力量，他渴望奔向阳光，却被禁锢在原地。</p>

因为太阳博爱，并不只照射他。</p>

晚上回宾馆后，夏听南收到了汤诚的游戏邀请，她想着的确很久没打游戏，于是就同意了。她打开语音，拿蓝牙耳机的时候发现没电了，于是她干脆外放，心想反正徐秉然和汤诚也认识。</p>

夏听南拖长声音问：“听——得见吗？”</p>

“来下路。”汤诚说。</p>

徐秉然的头马上转了过来：“汤诚？”</p>

汤诚一惊：“谁？”</p>

夏听南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徐秉然已经把她的手机拿走了。</p>

徐秉然淡定地说：“我。”</p>

汤诚喊道：“来单挑。”</p>

“来。”</p>

夏听南腹诽：他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已经多长时间了，还是见面就单挑？</p>

她从自己的床上下来，爬到了徐秉然的床上，靠在他的手臂上看他玩。</p>

徐秉然的手指动作忽然停住，垂着眼，不知道在看她还是在看手机画面。</p>

“哎，你走位啊。”夏听南急得去按手机。</p>

徐秉然把手机递给她：“你来。”</p>

那一头的汤诚说：“你来。”</p>

徐秉然面无表情地重新把夏听南手里的手机拿回来，专注地开始游戏。</p>

这一场单挑战况十分胶着，两个人你砍一刀我砍一刀，血量一直不相上下，无论是徐秉然被砍还是汤诚被砍，夏听南都十分紧张，时不时捏手里的被子，被角被她捏得皱成一团。</p>

最后的结局是徐秉然赢了，有技术成分，也有运气成分。</p>

徐秉然把手机还给夏听南。</p>

夏听南又和汤诚玩了几把，但汤诚输给徐秉然之后就兴致缺缺。</p>

“你们到底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单挑啊？”夏听南奇怪地问。</p>

汤诚没好气地说：“你问他。”</p>

徐秉然扶着后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p>

那天他和汤诚说夏听南有事不能上号，让他来做活动任务，但汤诚的技术实在是不堪入目，所以游戏结束之后他随手就点了举报，没想到举报被官方认可，汤诚被封号了三天。</p>

从那之后，汤诚就杠上他了。</p>

夏听南看了徐秉然一眼，信了。</p>

因为汤诚的技术的确不堪入目，不过现在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基本上可以算是质的飞跃。</p>

夏听南打起游戏完全心无旁骛，于是徐秉然去洗澡，这一次他把换洗的衣服都带上了，总算不至于尴尬。</p>

他出来的时候，夏听南还在打游戏，而且战况挺激烈，她和汤诚的声音也很响亮。</p>

他打开电视，看起新闻联播，熟悉的主持人用着播音腔讲着国家大事，然而徐秉然什么都听不进去。夏听南激动的声音一直往他耳朵里钻，同时还有汤诚难听的声音，就像是鸭子叫，没完没了，把新闻联播主持人浑厚的声音都盖住了。</p>

为什么汤诚不闭嘴？</p>

他这么想着，然后把新闻联播的声音又调得轻了些，偏头往夏听南那边看。</p>

获得了游戏的胜利，她很开心，一直在夸汤诚刚才的操作很秀。</p>

汤诚说：“谢谢，你刚刚也发挥得很好。”</p>

夏听南笑起来。</p>

“对了，你考得怎么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