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情无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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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伸手想按一按，她却立刻躲开，好像他是什么病毒，碰一下都要命。</p>

看到徐秉然止在空中的手，夏听南有点心虚地解释道：“那个……我怕痒。”</p>

徐秉然收手，没有再碰她。</p>

晚上睡觉前，徐秉然主动来找夏听南，丢给她一块手表。</p>

夏听南接过来：“什么东西？”</p>

“生日礼物。”</p>

夏听南一怔：“你还记得啊？”</p>

实际上她这几年都不怎么过生日，因为之前都在外地工作，没有朋友在身边，同事的话又没好到这种程度。</p>

“那你是不是给得太早了，我的生日还没到呢。”</p>

徐秉然说：“不差这点时间。”</p>

夏听南拆开看了一下，顿时觉得东西有点烫手，想还给徐秉然。</p>

她说：“这是不是有点贵？”</p>

“补这几年的礼物。”</p>

“这有什么好补的？我这几年也没送你。”</p>

“不要就丢了。”</p>

送出去的东西他不想要回来，尤其是送给夏听南的。</p>

“别，我要的！”她摘出来往手上戴，但一只手戴有些笨手笨脚的，“这有点难戴，我的手要抽筋了。”</p>

徐秉然蹲在她身前，拉着她的手腕，耐心地帮她。他圆润干净的指甲反反复复从她的脉搏处刮过，一点也不疼，倒是有些麻。</p>

夏听南忽然收手，说：“算了，下次再戴。”</p>

徐秉然看她一眼，抓住她的手继续调节着表带。</p>

夏听南心里无奈，任由他动作。</p>

手表很好看，是夏听南几年前很喜欢的款式，当时还特意为它发过几条朋友圈。实际这个牌子的表很小众，一般人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想到买这个牌子这个款式的表，相同价位完全可以买一块戴出去别人就知道是名牌的手表。</p>

她皱了皱眉，有点疑惑：“你怎么会买这个？”</p>

徐秉然淡淡地回道：“刚好看到了。”</p>

“我前两年特别喜欢这个款，那时候很火。”</p>

“嗯。”他握着她的手转了两下，确认戴好了就松开手站起来。</p>

夏听南把房间里的顶灯打开，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手表，然后笑眯眯地对徐秉然说“谢谢”。</p>

徐秉然的表情还是很淡，好像真的只是来顺手给她一个礼物，送完就离开。</p>

徐秉然走后，夏听南把手表摘下来，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然后重新把它放回盒子里，塞进床头柜。</p>

“听南？”</p>

夏听南如梦初醒：“嗯？怎么了？”</p>

“发什么呆呢？”钱云会问她，“走啊，到我们去吃饭了。”</p>

两个人打好菜坐下来，钱云会好奇地看她，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心情有点抑郁？”</p>

“啊——”夏听南没劲地叫道，“最近有点不想上班，分明也不是很忙，但就是很烦。”</p>

钱云会安慰她：“都是打工仔的正常心理，熬过这阵你就又热爱工作了。”</p>

“希望吧。”夏听南应道。</p>

“对了，听南，那个帅哥朋友怎么说？什么时候引荐引见？”</p>

夏听南一愣：“不好意思，我把这事儿给忘了。”</p>

前段时间徐秉然出差，之后两个人又出现各种奇怪的状况，她就完全没想起来之前答应钱云会的事情。</p>

“没事，我不急，我也是刚好想起来才问一问。”钱云会大手一甩，十分潇洒，“那你这几天有空帮我问问？”</p>

夏听南犹疑了一下，应下，然后又抬起头。</p>

“云会姐……”</p>

最近夏听南也没怎么去找徐秉然，下班路上也没遇见他，大概是最近他又很忙，不能准时下班。不过她能确定他没出差，因为每晚都能听到隔壁的一点动静。</p>

晚上，她直接敲徐秉然家的大门，徐秉然来开门的时候表情有些诧异。</p>

“我以为你只会翻窗。”</p>

夏听南没有说什么。</p>

徐家的客厅很空，主卧的房门紧闭着。徐秉然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徐父徐母以前的东西都完好地放在里面，唯一开着的就是徐秉然的房门，从客厅看过去，一眼就能看到小阳台。</p>

徐秉然问：“有什么事情？”</p>

夏听南说：“想明天请你吃饭。”</p>

“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他有点疑惑。</p>

“想要报答你的恩情。”</p>

“我对你有什么恩情？”</p>

“可多了，说都说不完。你就说你吃不吃吧？”她又补充说，“还有我的一个同事一起。”</p>

徐秉然皱眉看着她。</p>

她神色自如：“刚好也要请她吃饭，你要是不去就拉倒。”</p>

夏听南也算是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几年，当初在企业里当打工仔，直面老板的各种打压，见识了同事间的各种钩心斗角，每天卖着笑，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别把话说太明白。她知道如果和徐秉然说清这个饭局是钱云会想认识认识他，他大概率不会答应。</p>

徐秉然修长的手指在沙发上敲了敲，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过了几秒，他说：“好。”</p>

夏听南笑道：“那说定了，我同事有车，明天晚上我们去你那里接你，你地址发一个给我。”</p>

“嗯。”</p>

任务完成，夏听南放心地回家，给钱云会发消息，说约好了。</p>

钱云会发了一大堆鸡叫的表情包，说立刻去敷面膜，明天要精致地出场。</p>

夏听南被她笑死。</p>

第二天，钱云会从上班开始就一直等着下班，连中饭都吃得寡然无味，吃多了怕肚子鼓，吃少了怕下午会饿晕。</p>

她说：“听南，我晚上进入淑女模式，要是露出超过四颗门牙，你就使劲踹我，没关系，我不怕疼。”</p>

夏听南嘴角抽搐：“真的没必要。”</p>

下班后，钱云会换下朴素的短袖长裤，直接套上一件性感包臀连衣裙。</p>

“哎呀，听南，你说我这样穿行不行？”</p>

看着她前凸后翘的性感身材，夏听南也不知道怎么回答。</p>

“算了不管了，就这样。”钱云会转着车钥匙。</p>

另一头，徐秉然还在和几位老同事进行谆谆教诲式的闲聊。</p>

“秉然啊，我跟你说，这事情就得掰开了揉碎了分析！分明是……”</p>

徐秉然认同地点点头，然后迅速看了一眼手表说：“哥，我晚上有点事，要先走了。”</p>

“交女朋友了？难得这么早下班。”</p>

“不是。”</p>

这时候夏听南发来消息，问他在哪里，她们已经到门口了，保安不让停车。</p>

徐秉然抬头和其他人示意：“我先走了。”</p>

“去吧去吧。”大家看着徐秉然，一脸慈祥，毕竟工作认真、长相帅气、有礼貌的后辈，大家都喜欢。</p>

徐秉然回寝室把制服脱下来，换回便服，匆匆下楼。</p>

钱云会的车很显眼，白色的奥迪，后座的车窗开着，夏听南探着头在门口盯人。</p>

徐秉然逐渐慢下步伐，然后看着夏听南朝他招手。</p>

他皱了一下眉，向她们走近。</p>

夏听南看了一眼钱云会，有点迟疑地说：“徐秉然，你去坐前面吧。”</p>

就算她不说，徐秉然也会坐前面，因为她只给了他这种选择，总不能他和夏听南两个人都坐后面，把人家钱云会当司机吧。</p>

他坐进副驾驶，朝钱云会点头示意，然后把安全带系好，视线向左上方移去，看着中央后视镜里的夏听南，又慢慢收回目光。</p>

钱云会转着方向盘和他打招呼：“帅哥，你好啊，我叫钱云会。”</p>

“你好，徐秉然。”</p>

车在路上平稳地开着，目的地就在不远处的商场，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车慢慢刹住。</p>

“帅哥，听说你比听南大两岁。”</p>

徐秉然礼貌回答钱云会：“嗯。”</p>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p>

“夏听南没说吗？”他情绪不高的样子。</p>

“哦哦哦，听南好像提过一嘴，是邻居是吗？”</p>

徐秉然重新抬头，眼神在这个角度显得尤其锐利，目光落在后视镜里的夏听南身上。</p>

他低声问：“她这么说的吗？”</p>

夏听南忽然屏住了呼吸。</p>

“邻居”是一个很奇妙的名词，夏听南有数不清的邻居，但其中只有一个徐秉然。但她最初不方便也没必要这么和钱云会说，因为钱云会对徐秉然有那么点意思，而徐秉然追她的事情也是翻篇的陈年往事了，因此她只是客观公正、不带任何主观感受地和钱云会说了一下两人的关系，排除外界所有因素，两个人就是邻居。</p>

但凡她带一点感情色彩，那徐秉然就该是“和她一起长大并且追了她很多年的邻家哥哥”，在别人看来，夏听南之于徐秉然就是白月光，正常女生听到这个前缀都避之不及。</p>

钱云会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朝后视镜里的夏听南眨眨眼。</p>

夏听南勉强地扯起一个讨好的笑，朝她摇了摇头。</p>

钱云会立刻收回目光，当作没看见，甚至跟着车载音乐哼起歌来。</p>

车驶入地下车库，独特的汽油味包裹着他们，找好位置之后三个人下车，坐着扶梯一层层往上走。</p>

徐秉然问她们想吃什么，钱云会和夏听南说五楼新开了一家韩料店，看网上的评价好像不错。</p>

最后徐秉然拍板，就去吃那家。但是他们到得太迟，门口已经排起长队，照这个趋势，等他们吃上饭已经可以称之为夜宵了。他们在五楼逛了两圈，退而求其次，最后进了一家泰国菜馆。</p>

徐秉然把菜单递给她们，让她们来点菜，举手投足都是主人翁的感觉。他不可能真的让夏听南请客，更何况还有一个钱云会，他早就做好买单的准备。</p>

夏听南摸了摸鼻子。</p>

徐秉然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抱着胸靠着椅子，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又垂下了眼。</p>

这顿晚饭吃得还算融洽，毕竟桌上有两位性格活泼的人，话是讲不完的。徐秉然只是在她们提及他的时候才应声答复，很礼貌，但不太热情。</p>

吃到一半，钱云会主动出击：“徐秉然，我就直接叫你名字了，听说你还没有女朋友是吗？”</p>

徐秉然放下叉子，点头，没看夏听南。</p>

夏听南悄悄踹了钱云会一脚。</p>

钱云会迅速把脚收回来，装作无事发生，继续问：“那有找女朋友的打算吗？”</p>

他摇头。</p>

“为什么？”</p>

徐秉然想了想，说：“找不到。”</p>

钱云会一下子笑起来：“怎么会找不到呢？你长得这么帅，肯定很多人追啊。”</p>

“没有。”</p>

徐秉然平常不是上班就是在家，除了同事，也没什么认识其他人的机会。何况就算别人热情地找他聊天，他半天也说不出几句话，别人也会觉得无趣。</p>

“听夏听南说你以前追过一个女生？”</p>

徐秉然顿了一下：“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p>

夏听南忽然夹起一块咖喱鸡，打岔道：“这个你们吃了吗？超好吃，很下饭。”</p>

钱云会悄悄瞪了夏听南一眼，没接她的话，对徐秉然说：“没有，她就是随口提了一句。”</p>

徐秉然“嗯”了一声。</p>

“那你还喜欢那个女生吗？”钱云会看徐秉然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就随便问问，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p>

徐秉然绷着脸，盯着埋下头吃东西的夏听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p>

他知道自己应该礼貌地回复钱云会的问话，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讲话，内心无力又复杂。</p>

饭后，钱云会说送他们回家，徐秉然拒绝了，说他们打车回去。</p>

钱云会没有强求，走前给了夏听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p>

灯火通明的街景，霓虹灯把光泼出去，收获路人的回眸。热闹的商业街附近人来人往，尽管新修的柏油路十分宽敞，但在人群与车流的挤压下，依旧显得无比拥挤。</p>

夏听南被徐秉然拉着，在人群中穿梭。手腕上的力量很重，纹丝不动，让她不能逃脱，但也不至于疼痛。</p>

他们逆着人流前行，千千万万个陌生的面孔与他们擦肩而过。</p>

她说：“徐秉然，你先停下。”</p>

徐秉然停下来了，但没松手，转身看着她的眼睛，看得很深，像是要看透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有时候那么软，像是海绵能掐出水，有时候又那么硬，刀枪不入，撬也撬不开一个口子。</p>

对于夏听南认为高三毕业那一年是他最痛苦的一年，徐秉然一直不敢苟同。</p>

痛苦是一方面，但那一年充实的幸福感也无法否认。</p>

夏听南自始至终的陪伴是他的力量来源，她以为他不知道，但他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他知道夏听南嬉笑的表情背后是对他的担心，是小心翼翼避开他伤口的关切，她带了一块粉色纱布蒙上他的眼，让他睁开眼看到的只有美好。</p>

这么好的夏听南，他有什么理由不喜欢？</p>

他知道他们两个实在是太熟悉，熟悉到夏听南难以把他从“哥哥”和“亲人”这两个躯壳里脱离出来。但他们已经快四年没有见过面了，重遇之后，他想温水煮青蛙，换一种方式焐热夏听南那颗石头心，但她不给他这个机会。</p>

他看着夏听南，声音很低：“你知道吧？”</p>

“什么？”</p>

徐秉然抿着嘴，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痛。</p>

之前夏听南问过他，不玩SWITCH为什么还要买它。</p>

为什么？</p>

因为心里总还藏着这么些希冀，希望和夏听南有一些联系，好像他多留一些她喜欢的东西，他就也能变成那样的东西。</p>

但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p>

他说：“夏听南，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你可以装作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也可以不接受我，但能不能别把我往外推？”</p>

夏听南的心酸胀酸胀的，不知为何有落泪的冲动。</p>

她问：“你不是不喜欢我了吗？”</p>

“喜不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p>

夏听南沉默了。</p>

“你分明看出来了，还要找人试探我？”徐秉然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是无奈还是难过。</p>

是啊，她看不出来吗？</p>

嘴从来不是表达的唯一途径，情愫不用语言吐露，却能从眼神与行为中迸发，就像口袋破了一个洞，藏不住了。</p>

但猜想是一回事，从徐秉然嘴里再一次听到“喜欢”这个词又是另一回事。</p>

夏听南说不清到底是不是故意把徐秉然约出来的，事实上，她之前就和钱云会道了歉，因为对徐秉然还喜欢她这件事持有怀疑，所以诚实地和钱云会说徐秉然追过的那个女生就是自己，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她和徐秉然之间莫名其妙的状态。</p>

钱云会有点惊讶，毫不介意地说没关系。知道夏听南的顾忌之后，钱云会还主动提出去看帅哥的同时，顺便帮她试探试探徐秉然的心，看他到底是不是口是心非地依旧喜欢她，说不定只是她误会了。</p>

夏听南一开始默认了，后来总觉得心里发慌，又反悔了，但想拦住钱云会也拦不住了。事情从她被赶到车后座开始，就是钱云会这个八卦女人的主场秀了，钱云会还时不时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训斥站在幕后战战兢兢的夏听南。</p>

夏听南忍不住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往哪儿走都是死胡同。</p>

大学的时候她劝过徐秉然无数次，诸如徐秉然能不能不要喜欢她了，但他的回答永远是那硬邦邦的两个字：不能。</p>

徐秉然并不是苦苦纠缠的典范，反倒帮了她很多忙，夏听南感谢他还来不及，更别提有什么困扰，因此夏听南更为徐秉然不值得，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好。</p>

但徐秉然认为值得，只要是夏听南。</p>

夏听南没头没脑地问：“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p>

对于徐秉然喜欢她这件事，她持有长期的困惑，从前她以为自己在徐秉然眼里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屁孩，只会给他无穷无尽地找麻烦，徐秉然完全是看在两个人一起长大的分上才一直照顾她，所以当年徐秉然告白的时候，她只觉得荒唐极了。</p>

“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他的语气有一种认命的轻松。</p>

他不知道是什么与什么发生化学反应产生他对夏听南的喜欢，甚至是爱，或许是自始至终的陪伴，或许是夏听南照顾失眠的他的瞬间，又或许是夏听南翻窗来他房间拥抱他的画面。</p>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像空气一样渗进名为徐秉然的封闭空间，莫名其妙却异常持久，从某一刻开始他就觉得夏听南比任何一个人都吸引他的目光。</p>

夏听南盯着地砖，徐秉然的话在脑袋里打转。</p>

她发现自己总是对徐秉然束手无策，就连大学的时候，拒绝徐秉然的话都是轻言软语，顾忌着多年的情谊而于心不忍，做不到快刀斩乱麻。</p>

她对徐秉然的感情曾经很简单。</p>

大学时，孙雅舒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喜欢徐秉然，他又帅人又好，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别人上赶着还来不及，也只有她忍心一次又一次拒绝。</p>

当时，夏听南是这么回答孙雅舒的：“我和徐秉然一起长大，对方什么样子没见过，在我眼里，他完全是无性别人士，和父母没有区别。如果不是他突然告白，我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些事情。”</p>

她一直坚信自己和徐秉然之间没有任何粉色泡泡，但如今这个想法却像是雪山，忽然崩塌了一个角，雪球凌乱滚落，她没有丝毫办法。</p>

夏听南再一次想到：他们太久没见了。</p>

一定是太久没见了，她才会越来越心软，在某个瞬间觉得干脆同意好了。</p>

徐秉然看出夏听南的紧张，他用力闭了闭眼。</p>

“回去吧。”他说。</p>

下一秒，夏听南拉住他的手。</p>

徐秉然惊讶地转回头。</p>

她唇瓣微动，说了句什么，声音小得像蚊子叫。</p>

徐秉然怔了怔：“我没听清。”</p>

他凑近了些，干净利落的侧耳发梢出现在夏听南的视线里。</p>

夏听南的手骤然收紧，手心的汗把徐秉然的手臂都染湿了，就像夏日里融化的冰激凌，奶油顺着蛋筒向下流入掌心，干涸后留在手里的是黏腻的甜蜜。</p>

她说：“那试一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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