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声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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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兄长已经一年半没打他了。</p>

不对，什么时候被打是一件好事了？</p>

缘一抛开杂念，继续道：“不过，如果他愿意来犬山看看我这个弟弟，我大概能帮你问问。”</p>

如实相告再交给兄长定夺，而不是越过兄长答应，这是兄弟之间最起码的尊重。</p>

“是，大人。”佐贺笑道，“要是不能，大人不必勉强。早在定下这个主意时，我就有此生无法完成这一件作品的觉悟了。”</p>

缘一：“完不成岂不是遗憾？”</p>

佐贺摇头：“与其以次充好，不如不做。”这是匠人的精神。</p>

闻言，缘一突然发现，接受犬山、庇护犬山似乎并不难。在这段时间里，他与这批老者相处，已经收获了太多太多。</p>

他们的智慧与通透、追求和心念，让他对自己所坚持的道有了更深的理解。纵使是一次极短的交流，也能让他有新的体悟。</p>

“你的决定，我明白了。”见千春婆婆来了，缘一开口，“如此，退下吧。”</p>

“是。”</p>

佐贺与千春擦肩而过。</p>

明障子半掩，短册窗大开，阳光疏漏。千春看见自家少爷沐在金辉里，白发泛光，金眸温柔，真如同一位小小的犬神坐在堂中。</p>

“少爷。”</p>

“三岛家主让我问问您，犬山四围的土地是占还是不占？需要等待大京的回复吗？”</p>

“不用。”缘一道，“占了。”</p>

不需百年，镰仓转入室町。再过百年，室町没落成战国乱世。有些东西并不需要大京的贵族干涉，犬山偏远，且他还是半妖。</p>

“被妖怪守着的土地，贵族不会有异议。”</p>

妖怪盘踞的土地，跟他半妖犬夜叉有什么关系？</p>

千春笑道：“是后山拉货的那些妖怪吗？”</p>

缘一颔首：“对。”</p>

它们不仅拉车，还得给他看地，否则不用留在犬山了。而他也不曾白用它们，至少在他的地盘上，它们绝对安全。</p>

千春退下后，缘一便再次看起了书册。</p>

打从莫名其妙成了城主，他要学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p>

偶尔他总在想，大概是城主要做的事太多，所以三岛家主才推给他的吧？</p>

要是有人能接手就好了，他也不想干了呢。一瞬间，缘一脑子里划过产屋敷真和五条流的脸……</p>

彼时，遥远之地。</p>

“阿嚏！”五条流重重地打了个喷嚏，眼角泛红。</p>

“流，以后不要冲我的脸打喷嚏，我可是五条家现役的美男子呢！”</p>

“哥哥，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流揉揉鼻子，“难怪连狗也嫌弃你。”</p>

“……”</p>

另一端，产屋敷真不知为何心头一冷，喝水直接呛了气管。他剧烈咳嗽起来，霎时让整个和室的人忙到人仰马翻。</p>

“咳咳咳……松……”松手！</p>

“主公，你振作一点啊！主公——”声嘶力竭。</p>

产屋敷真：……</p>

……</p>

随着月之呼吸的深入，杀生丸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p>

力量的冲刷与净化，月华的积累与质变，让他的爪牙更锋利、体魄更强健、直觉更敏锐。他能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在变强，与三年前相比堪称质的飞跃。</p>

如今的他已经能把妖气收敛得滴水不漏，而在练习月之呼吸时，总能进入一种极玄妙的境界。</p>

他能“看到”一些不存在的画面。</p>

并不像缘一的通透世界那般看穿事物的本质，反倒像心眼通窍后“预见”的命运之线。</p>

同是呼吸法，带给人类与妖怪的作用也不同。若说缘一的通透世界是出生自带的天眼通，那么杀生丸的心眼开启譬如后天发掘的心眼通。</p>

这种能力让他具备了窥探生死与命线的资格。只是，相当不好用。</p>

与幼崽分别的一年半载，杀生丸走过不少地方。不过，每当与一些气场古怪的地点接触时，他可以“看见”不少怪事。</p>

重回丹波的大妖墓穴，他“看见”早已陨落的大妖在打架，恍若场景重现。</p>

重回武藏的巫女之村，他“看见”巫女夕垂垂老矣，将死在她六十五岁那年。</p>

若仅是如此倒也罢了，可最近的预见极其离谱，离谱到让他怒意横生！</p>

大妖怪一时好奇去了趟枫之村，结果在看向御神木后，瞳孔地震——他看见，白发犬耳、着火鼠裘的半妖被一支箭钉在树上，身上爬满了藤蔓。</p>

不像是死了，倒像是封印。</p>

但很快，这个幻影消失了。</p>

杀生丸：……</p>

他本想溶了这棵御神木，可最终仍是住手了。</p>

他思来想去无法理解，犬夜叉虽然是个半妖，实力也不容小觑。三岁能开领域、剑术卓绝，谁能有本事将他钉在树上？</p>

除非……</p>

射箭的人是他。</p>

鉴于他见到的幻影一般确有其事，杀生丸没怀疑其真实性，却仍感到匪夷所思。</p>

大妖怪可疑地沉默了会儿，总觉得哪哪都不对。他确实会射箭，但他从来厌烦带弓和箭筒出行，不如用刀方便。</p>

可不是他又能是谁？</p>

幻影虽消失了，但半妖的模样还留在他脑海里。看体型，应该已经成年了。</p>

成年的话倒是有可能。</p>

或许他们兄弟也进入了地盘争夺期，一如他曾经与父亲对战那般打了起来。然后，他一箭把半妖钉在树上？</p>

像悬挂战利品一样把半妖挂树上供别的妖怪路过瞻仰？</p>

杀生丸：……</p>

他没那么无聊。</p>

所以，半妖成年后是出事了。</p>

如此想着，杀生丸记起留在犬山的小孩，沉默许久，终是决定去看看。</p>

成年后反而变弱了，看来得多敲打敲打。</p>

与此同时，远在犬山的缘一后颈一寒。</p>

作者有话要说：　　PS：有一天，缘一清洗铁碎牙的时候，不小心把刀掉进河里。</p>

河伯从河里爬起来，开始拐狗：亲爱的小狗勾，你掉的是这把金碎牙，这把银碎牙，还是这把铁碎牙？</p>

缘一：兄长，有怪蜀黍。</p>

杀生丸：爆碎牙！</p>

多灾多难的河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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