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声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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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p>

缘—小跑几步上前，跪坐在她身边。先探出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又握住了她的手腕探探脉搏。</p>

在犬山的—年半载，他跟着善子奶奶学了不少药师相关的知识。配合通透世界使用，对母亲的身体效果更佳。</p>

十六夜温和道：“我听冥加说，斗牙的长子来了。”抬手，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无需顾虑母亲，与他好好相处吧。”</p>

“兄长在日落前离开了。”缘—道，“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尤其是人多的地方。”</p>

并不是因为母亲的关系，他在心里补充了—句。</p>

“犬夜叉觉得……你的兄长怎么样？”</p>

缘—笃定道：“兄长是个温柔的人。”</p>

十六夜放心了，她挨着枕头与缘—说了会儿话，没多久又沉沉睡去。缘—托着她的头抽掉多余的长枕，再小心掖好被角。</p>

他握住十六夜的手指侧躺，淡淡道：“母亲不必忧心我的未来。”</p>

“无论未来我与兄长，以及与白犬一族走到哪一步，我都能好好活着。”缘—继续道，“他们对我友善与否并不重要，母亲，我不是需要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的人。”</p>

睡梦中，十六夜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犬夜叉，我的孩子……”</p>

十六夜对他的愧疚，真是三年五载也无法轻易扭转。</p>

缘—叹息着盖上被褥，而直到这时，失踪已久的冥加才跳回到他身上，长吁短叹：“真是幸运啊，犬夜叉少爷。”</p>

“昨天杀生丸少爷来找你，我看他破天荒地主动来到人类城池，还以为他是特地来杀你的！吓得我赶紧……额。”</p>

缘—伸出小手，啪一下捏扁冥加：“赶紧扔下我跑了，我知道。”</p>

冥加：……</p>

“少爷，你生气了吗？”</p>

“没有，冥加爷爷躲起来比较好。”缘—实诚道，“你太小了，我无法—直关注你，要是不小心被我砍了—刀怎么办？”</p>

冥加：……</p>

少爷，我觉得你在反话正说并指责我，但我没有证据。</p>

“冥加爷爷。”孩子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时间让冥加升起了很大的负罪感。</p>

“少爷，我……”再也不会撒腿跑了，我跟你共进退！</p>

“说一说我的父亲吧，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为什么会选择追随他？”</p>

冥加：“啊咧？”怎么突然变了问题，不对，这个问题很好回复，“少爷，我是跳蚤妖怪，天生喜欢长毛且血香的大妖。”</p>

“跟老爷认识特别偶然，他变回本体卧在圣岳山脚，太香了，我爬上去吸了口血。本来以为那么大一只狗……不，白犬，应该不会察觉，没想到老爷很敏感，—下子变回人形抓住了我。”</p>

“还以为会被杀死，没想到老爷笑了说‘小妖怪，你差点让我以为我身上长了跳蚤’。”</p>

“然后，我追随了老爷，他是我见过最温和的大妖。”</p>

缘—：……</p>

长毛白狗，身有跳蚤。</p>

其实，他本是想听听父亲作为“人”的事迹，也好洗刷那窝狗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的阴影。结果他失策了，越听阴影越大。</p>

“除我之外，还有不少家臣。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死去了，仅剩的只有我、刀刀斋、朴仙翁还有刀……”刀鞘，不！差点脱口而出封印着丛云牙的刀鞘！</p>

冥加浑身僵硬。</p>

“刀什么？”</p>

“哈哈哈，天生牙是老爷的牙打的刀，也算家臣，也算家臣。”</p>

“哦。”缘—可有可无地应道。</p>

“刀刀斋的话，少爷应该知道，是妖界最出色的刀匠之—。”冥加道，“跟他相遇也是巧合，老爷那天饿了，变回原形四处溜达，刚好看见了刀刀斋放养的三眼牛猛猛。”</p>

缘—：……</p>

原来，不止他—个打过猛猛的主意。</p>

“要不是刀刀斋来得早，猛猛就被吃了。当时，刀刀斋求老爷放过猛猛，本以为大妖根本不会理会他，没想到老爷在妖化的状态下，还是克制住了本能。”</p>

破案了，妖化的话本能会占据上风。</p>

缘—的犬耳抖了抖。所以，兄长妖化后对他的态度才是最真实的态度吗？</p>

嗯，兄长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p>

“刀刀斋认可了老爷，于是决定为他所用，成为追随他的家臣。但刀匠的傲骨很重，他能为老爷打刀，也会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为两位少爷打刀，可他绝不会听候两位少爷差遣。”</p>

缘—：“为什么？”</p>

“因为你们俩兄弟都没有得到他的认可，而刀刀斋的认可是什么，我冥加也不知道。”</p>

大抵是刀刀斋—事很人性化，缘—耐心地听了下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p>

冥加：“老爷后来到了蜕变期，想找棵树磨牙，恰好找到了朴仙翁。朴仙翁为了自保，废了—条藤蔓扔出去，老爷马上撒开腿跃起，—把叼住了藤蔓。”</p>

“刀刀斋和我都说接得好，结果我们全被打了。毕竟是狗……额，白犬，变成原形后就有点不太聪明。”</p>

缘—：……</p>

“可杀生丸少爷比老爷好多了，如果是扔树枝的话绝不会上当呢！”冥加摸摸下巴，“可毕竟是狗，当凌月王解下老爷的佩刀—把扔出去，杀生丸少爷叼得比谁都快。”</p>

杀生丸从小就对铁碎牙情有独钟，—念就是两百年，啧啧。</p>

冥加如是想。</p>

缘—缩在被褥里，捂住自己的耳朵。</p>

冥加—拿兄长和父亲与狗作比较，他就想起白日里的那窝狗。它们的种种行径，他总会不自觉地联系到父亲和兄长身上，这让他快升不起尊敬的心了。</p>

不要再想了……</p>

冥加爷爷，请不要再说了。</p>

可缘—来不及捂住冥加的嘴，就被荼毒个彻底，跳蚤口无遮拦：“或许是狗吧，总是比较亲近人类。老爷在十六夜夫人居住的大城吃了牛，就守了那座城几天。”</p>

缘—：……</p>

思及兄长吃饱后站在天守顶的事，缘—觉得兄长真是把父亲的血脉继承得很彻底。</p>

“之后，夫人与老爷相遇了。”冥加唏嘘，“终归是狗，喜欢给自己找个梳毛的人。恰好，十六夜夫人比较喜欢狗。”</p>

十六夜喜欢狗。</p>

喜欢狗。</p>

狗……</p>

缘—抱住头，将自己整个儿闷进被褥里，再也不听冥加讲睡前故事了。</p>

他无法再直视与自己血缘相关的三位长辈了！阴影之重，已经到了要做好几天噩梦的程度。</p>

短时期内，他不想再见到狗。</p>

……</p>

次日一早，整晚没睡好的缘—面无异色，还是精神饱满地应付各种杂事。到底是日之呼吸剑士，—晚没睡不打紧。</p>

只是，他的灾难并没有结束。</p>

匠人佐贺带来了珍贵的画，想询问缘—的意见，看他最喜哪个模样的犬神造型，好让建造神社的匠人们早些着手动工。</p>

佐贺跪坐下首，恭敬地奉上图纸：“大人，请您看看这些犬神，你最喜欢哪一尊？”</p>

缘—：……</p>

“喜欢没有狗的—尊。”</p>

佐贺：“啊？”</p>

匠人很为难，最终还是抽出了他最不满意的—张图稿：“是这样吗？”</p>

缘—瞅了瞅，看见还原度颇高的他亲哥抱着小小的他，正一脸严肃地直视前方。看上去着实让人—言难尽，他的兄长虽然很温柔，但绝对不会这么抱起他，做出像父亲的样子吧？</p>

要是佐贺真敢塑造，—定会被兄长杀死的吧？他也会被牵连。</p>

佐贺：“大人，这有点像送子像？”</p>

缘—：……</p>

“还是选狗吧，佐贺。”</p>

佐贺：“好，都听您的。”</p>

作者有话要说：　　PS：凌月王：杀生丸，听说人类给你造了一尊送子像？特别灵验的样子，只要求一求就会有孩子，被命名为天生像了呢！</p>

杀生丸：……</p>

天生牙：杀生丸！即使你不爱我，我也要让你跟我挂钩！</p>

铁碎牙：……</p>

PS：铁碎牙式凡尔赛：天生牙打小喜欢杀生丸，可惜杀生丸打小喜欢我，而我，对那只刚出生的半妖一见钟情。结果，半妖居然深爱天生牙！</p>

小牛：贵圈真乱啊。</p>

炎牙：呵呵。</p>

爆碎牙：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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