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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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打了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把手中的灯笼向地面移去。</p>

“妈呀！”</p>

小太监惊叫一声，转头就要跑。</p>

是一具女尸横在他的脚下。</p>

这具女尸正是皇后身前的丫头，婉儿。</p>

被吓得灵魂出窍的小太监慌不择路，刚跑了两步，就被绊倒在地，手中的灯笼也滚在一旁，着了起来。</p>

火光给大殿带来了一丝光亮，小太监只了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灵魂出窍。</p>

大殿之内横七竖八尽的是尸体，有太监的，也有宫女的，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p>

小太监哪还敢在殿中停留，蹬着腿向后退了几步，一转身就要爬起来。</p>

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p>

小太监顾不得已湿透的裆下，连蹬几脚，双手向外胡乱爬去，嘴上大声叫到：“鬼呀~救命呀~”</p>

惊慌失措的他回头扫了一眼。</p>

借着即将燃尽的灯笼发出的那点微弱之光，他看见又倒在地上的尸体直挺挺的坐了起来，正转头向他看来。</p>

“啊~鬼呀~”</p>

他的惊叫声响彻大殿。</p>

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洪公公，你在那鬼叫什么？”</p>

说话之人正是抓住洪公公脚踝的婉儿。</p>

洪公公闻声而望，胆战心惊地问道：“婉，婉儿，你，你是人，还，还是鬼？”</p>

婉儿已经坐了起来，她松开了抓着洪公公的手，揉了揉头，对着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的洪公公说道：“洪公公，你乱说什么？什么人啊，鬼啊的。”</p>

洪公公收了收腿，试探着问道：“你，你真的，没事儿？”</p>

婉儿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头，轻轻晃了晃，低声道：“我的头好晕，你身上有火折子么？”</p>

已经蹲坐起来的洪公公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之吹着，向婉儿那边举了过去，小声说道：“婉儿，烛台在哪？这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对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这里竟然一盏灯都未点，心里着急，就马上进来看看，谁料看见你们都躺在地上，还以为你们都惨遭不测了，可给我吓死了。”</p>

说完拍了拍胸脯，然后闻到一股异味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吓尿了裤子。</p>

他面露尴尬神色，夹了夹双腿。</p>

好在婉儿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没有看出他的一样，只是从他手中接过火折子，去找烛台去了。</p>

几盏烛灯点着之后，大殿顿时亮了起来。</p>

洪公公见其他几人也是无事，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肚中。</p>

几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坐在那揉着头。</p>

婉儿一边忙乎着一边对洪公公说道：“得亏你回来了，我们几人应该是被人下了迷药。”</p>

帮着婉儿叫醒其他人之后，洪公公四下看了看，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随口应道：“下了迷药？是谁？谁还敢来皇宫胡乱造次？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里可是皇后娘娘的寝宫。”</p>

吹灭了火折子的婉儿听洪公公这么一问，惊得一拍脑门，慌道：“坏了，娘娘呢？”</p>

说完赶紧招呼其他几人说道：“快起来，都快起来，快去找找娘娘。”</p>

自从皇后入主后宫之后，婉儿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前，在这座长春宫内，婉儿的话一向很有分量。</p>

负责长春宫内务的貂寺虽说有官职在身，可地位却也不及皇后娘娘最喜欢的丫头。</p>

皇后娘娘曾亲口说过，她与婉儿，情同姐妹。</p>

若非袁世信插手后宫事务，皇后都想让婉儿去给司马文德当一个妃子去了。</p>

不纳妃子的帝王，后宫其实冷清得很。</p>

几人奉命，两两结伴去，拿着多余的烛台去其他房间查看。</p>

婉儿招呼着洪公公，二人直接向皇后就寝的房间走去。</p>

洪公公拉了拉快步疾走的婉儿，压低嗓音说道：“婉儿姑娘，你别走那么急么？走得太快了，这烛灯就灭了。”</p>

已经打起精神来的婉儿瞪了洪公公一眼，轻叱道：“除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着急么？还敢在这磨磨蹭蹭的？主子若是有了什么意外，咱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p>

洪公公四下张望了几眼，拉住了婉儿的胳膊。</p>

婉儿一甩胳膊，急得跺脚道：“你怎么还站下了？要不你把烛台给我，我去，到时可别怪我在主子面前说你的坏话。”</p>

洪公公贴近婉儿的身子，低头道：“婉儿，平日里你也是个挺机灵的丫头，怎么这时候脑子却不灵光了呢？”</p>

“怎么？”</p>

婉儿疑惑地看着洪公公。</p>

洪公公一副你怎么还不明白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婉儿，若是娘娘无事，她怎么可能不派人去找你？若是娘娘有事，就凭咱俩，又能做得了什么？你先好好想想，在大殿时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怎么就被迷倒了？你最好一次见到皇后娘娘是在哪里？”</p>

婉儿一听，双眼就红了，双脚乱跺道：“坏了坏了，当时娘娘人就在殿中，那她人现在在哪儿呢？”</p>

洪公公握紧婉儿的胳膊说道：“你先别急，急有个屁用。”</p>

眼下的洪公公，倒是不太忌惮婉儿的身份了。</p>

他想了想说道：“婉儿，我跟你说，咱们这座皇宫，可出了大事了。”</p>

“大事？什么大事？娘娘都丢了，这难道不是天大的事么？”</p>

洪公公嗤笑道：“皇后娘娘不过是陛下的女人而已……”</p>

婉儿一巴掌拍在洪公公的身上，低喝道：“谁给你的狗胆，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小心让人听了去，给你杖毙而死。”</p>

洪公公笑了一下说道：“此地又无他人，怕个什么？再说了，若是这座皇宫连皇帝陛下都没了，还有谁能杖毙我呢？”</p>

婉儿一听，大吃一惊道：“你怎么回事，这话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是真的活够了么？洪五，你若想不开，可别连累了本姑娘。”</p>

一阵风吹过，只觉得裆下发凉，想着回去换件衣裳，便对婉儿说道：“我这是为你好，婉儿，别怪我没告诉你，你是娘娘身边的人，一些珠宝首饰什么的，你能藏起来的，就藏起来些，太后寝宫都烧没了，什么都没了，听说陛下也被烧死了，眼下连娘娘也不见了，你想想看。”</p>

说完他叹了口气道：“婉儿，我是个废人，不然我一定会收拾细软，悄悄溜出宫去，找个无人的地方过个安静的日子，何须在这忍气吞声伺候人一辈子。”</p>

婉儿沉默了片刻。</p>

听洪五说完之后，她再仔细一想，近期皇后娘娘这边的貂寺都换了人，而且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原本她以为是那位从来不喜欢皇后娘娘的皇帝陛下给安排的，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p>

想了想，她抬头问道：“那其他人呢？”</p>

洪五摇摇头道：“眼下谁还有心思理会他人？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连御林军都没见到，你说此事没有蹊跷么？”</p>

婉儿揉了揉眼睛，看了洪五一眼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p>

洪五无奈地笑了笑道：“我终究是个阉人，离开了皇宫，我又能去哪里？”</p>

婉儿疑惑道：“那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p>

洪五看了婉儿一眼，松开了抓住婉儿胳膊的手，没有回答婉儿的话，而是说道：“走吧，话我说完了，其他的事，就看你自己了。”</p>

有些话，他无法说出口。</p>

婉儿似乎明白了洪五心中所想，面色微红，转身而走。</p>

皇后安寝的房间依然没有点着灯，婉儿回头看了洪五一眼。</p>

洪五点了点头，二人推开了门。</p>

屋内一片安静，婉儿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洪五的胳膊。</p>

按照洪五的想法，这间屋子内定然是空无一人，他之所以要来这里，就是因为他猜到这里无人。</p>

皇后娘娘的珠宝首饰，可都在这里。</p>

洪五一手举着烛台，一手轻轻拍了拍婉儿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低声说道：“没事儿的，待我把灯点上。”</p>

洪五将外厅的烛灯点上之后，婉儿便向内屋走去。</p>

洪五一屁股坐下，拎了拎茶壶，翻过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也不管凉不凉的，先灌了一杯下肚。</p>

然后随手抓起一块儿点心塞入口中，大口嚼了起来。</p>

“啊~，娘娘~”</p>

婉儿惊叫一声，随后跑了出来，哆哆嗦嗦道：“娘娘，娘娘她，她在，在这……”</p>

洪五啃了半块儿的糕点掉在桌上，他惊道：“娘娘在这？她，她，她人，人呢？你叫什么？还不快去伺，伺候娘，娘娘？”</p>

惊魂甫定的婉儿回头看向内屋，双手死死抓住洪五的胳膊说道：“娘娘她，她，她上吊了！”</p>

“什么？”</p>

洪五站起身来，随后问道：“屋内可有他人？”</p>

婉儿只顾摇头，连连说道：“洪五，怎么办？我该怎么办？”</p>

洪五把婉儿按在椅子上，压着嗓子说道：“怎么办？话我都对你说过了，婉儿，过了今夜，明日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里面瞧瞧。”</p>

婉儿一拉洪五衣袖。</p>

洪五拍了拍婉儿的肩头说道：“放心吧，没事儿的！”</p>

说完向内屋走去。</p>

一条白绫悬挂在房梁上，皇后的尸体挂在白绫之上，轻轻地晃荡着。</p>

洪五趴跪在地上，嘀嘀咕咕几句之后，爬起身来，踮脚向着皇后的妆台那边走去。</p>

翻开几个抽屉，洪五胡乱抓了几把珠宝首饰塞入怀中。</p>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还有那么多呢，怎么不多抓点，都带走多好？”</p>

洪五随口应道：“差不多得了，都拿走了，早晚会叫人发现的，只拿走一些，就没人在意了，反正也无人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首饰。”</p>

身后再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只手按在洪五的肩膀之上，“倒是个挺机灵的小太监，胆子这般大，怎么还尿裤子了？”</p>

洪五身子一僵，木讷地转过头去，看见了另外一张脸。</p>

一张绝色容颜。</p>

只不过，他能看得出来，这张脸已不再年轻。</p>

再驻颜有术，也难逃岁月如刀。</p>

他要转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不是吓得动不了，而是被身后这名女子按住肩膀之后，他的身子就有些不听使唤了。</p>

洪五的手从怀中掏出，几串珠宝掉在地上，他想蹲下捡起来，却又动不了。</p>

那名女子松开了手，“别想着乱跑，小心会没命的哦？”</p>

说完，那名女子接着问道：“你想要这些珠宝么？”</p>

洪五猜不透此人身份，眼下保命要紧，双腿一软，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是一时起了贪欲，这些珠宝还请女侠拿走，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也从未见女侠来过。”</p>

“女侠？”那名女子浅笑一下，随口说道：“这个称呼我倒是很喜欢，只可惜啊，我不是！”</p>

看了眼散落的珠宝，她冷哼一声说道：“就那些破烂货？一堆死人戴过的东西，你若是喜欢，赏给你了！”</p>

洪五听此人说了一个“赏”字，心中暗想，你是谁啊，要不是我打不过你，这些珠宝还用得着你来赏？</p>

这时他忽然想起坐在外面的婉儿，惊得抬起头来向外厅望去。</p>

那名女子笑吟吟道：“怎么？你一个太监还喜欢那名宫女么？”</p>

洪五抬起头来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你把婉儿怎么样了？”</p>

那名女子背着手向外走去说道：“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对了，那些珠宝我劝你还是带走的好，省得白白便宜了别人。”</p>

洪五从地上爬起来，一咬牙，便把珠宝又揣入怀中。</p>

想了想，又将抽屉里剩余的珠宝全数塞入怀里。</p>

那名女子转头看了一眼，向外厅走去。</p>

洪五跟着走了出去，却见婉儿已趴在桌上。</p>

外厅灯火通明，洪五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几眼那名女子。</p>

个子算不上高挑，比婉儿略矮些，一副紧身打扮，上围颇丰，腰细臀圆，看起来柔柔弱弱的。</p>

若非方才领教过她那深不可测的功力，洪五觉得就算自己是个阉人，也能一掌将她给打趴下。</p>

真不知道她体内是如何蕴藏那般力气的。</p>

洪五不敢看她的脸。</p>

洪五走到婉儿身旁。</p>

那名女子在外厅主位坐下，抬眼看向洪五，缓缓说道：“她不过是被药迷了而已，一会儿便能醒来。”</p>

洪五想起之前婉儿说过的话，心中一惊。</p>

莫非皆是此人所为？</p>

洪五可没兴趣知道她要做什么，眼下最要紧之事，就是他能不能保住这条小命。</p>

他欲言又止。</p>

那名女子轻笑了一下，问道：“怎么？”</p>

洪五跪在地上说道：“敢问女侠有何吩咐？”</p>

那名女子看着低头的洪五，慵懒地说道：“把她给弄醒吧，我有话有要对你们两个说！”</p>

洪五愣了一下，却不知怎么做才好。</p>

那名女子说道：“用水激一下就好了。”</p>

洪五爬起身来，从壶中倒出半杯水，喝了一大口，然后鼓着腮帮子喷了婉儿一脸。</p>

婉儿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之后，抹了抹脸上的水，看洪五端个杯子站在自己面前，微怒道：“你干什么？我好容易才睡上一会儿，等会儿叫我不行么？”</p>

洪五愣了一下，随后俯身小声说道：“你看那边。”</p>

一脸怒意的婉儿转头看向那名女子，惊得站起身来说道：“是你？”</p>

那名女子笑道：“不错，是我，怎么样？睡得可好？”</p>

婉儿向洪五身前靠了靠小声说道：“我记起来了，就是她突然出现在娘娘的宫殿内，然后随手一扬，我们就被迷倒了。”</p>

那名女子单手托腮，看向二人说道：“当着我的面这么嘀嘀咕咕的，可不太好哦~”</p>

洪五拿手指轻轻捅了一下婉儿。</p>

随后赔笑道：“女侠莫怪，是这丫头脑子不太灵光。”</p>

那名女子看向婉儿说道：“看来你已把我忘了，方才我还以为你已记起我来了呢，倒是好生叫人失望。”</p>

随后摇头叹道：“不过也难怪你记不起来，当年你我相见之时，你不过是个几岁的娃娃而已。我且问你，你爹是不是曾任礼部侍郎？后来因为赵相遭受牵连，被罢了官？”</p>

婉儿咬咬嘴唇，随后低声说道：“那时我还小，有好些事已经记不得了，不过我爹爹的确曾任礼部侍郎。”</p>

那名女子点点头道：“那就是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当年我曾受过你的恩惠，今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p>

洪五抬头看了眼那名女子，随后收回目光。</p>

那名女子轻笑道：“别多心，我以前可不认识你。”</p>

洪五低头道：“女侠乃人中之凤，岂是小人这种贱民所能相识的，今日能得见女侠，已是三生有幸。”</p>

那名女子轻轻拍手笑道：“好一句人中之凤，倒是个口齿伶俐的小太监，你若是不嫌弃，也可追随在我的身边。”</p>

低头的洪五看着胸前鼓鼓囊囊的，自然不愿再当那伺候人的差事。</p>

他咧嘴一笑道：“我自然是愿意为女侠效犬马之劳，可我是一个阉人，多有不便之处……”</p>

那名女子冷哼一声，打断了洪五的话，“口是心非可就不美了啊！”</p>

洪五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随后一拉婉儿的裤脚。</p>

婉儿还在苦苦思索着眼前这名女子是何人，被洪五这么一拉，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p>

那名女子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说道：“你俩记住了，过不了几日，这座长春宫的主人，就是本宫了，你二人可要把这座宫殿给本宫看好了！”</p>

说完人影一飘，已是消失不见。</p>

洪五与婉儿回头看着打开的门，愣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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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宁与赵俅已离开相国府。</p>

袁世信起身去了书房。</p>

推开门之后，袁世信命大管家在门外候着。</p>

装有玉玺的木盒就捧在他的手中。</p>

将玉玺放在案桌之上，袁世信轻声说道：“既然回来了就别藏着了，出来吧！”</p>

柳飘飘从里屋走了出来。</p>

袁世信大笑，一把拉住柳飘飘，坐在椅子上。</p>

柳飘飘顺势坐在他的怀中，娇嗔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p>

袁世信笑呵呵说道：“你侍奉本王多年，身上那股味道本王岂会不知？”</p>

柳飘飘如今已三十有六，可在袁世信怀中，依然是这般小女儿作态，加之她那张精致的脸，却并不显得如何矫揉造作。</p>

将头贴在袁世信胸膛之上，她柔声问道：“是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出来？”</p>

袁世信手掌在柳飘飘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贴近其耳根说道：“骚味儿！”</p>

柳飘飘瞪了眼袁世信，从他怀中坐了起来，双臂环绕于他的颈间，撅着小嘴说道：“骚味儿？还不是因为你们男人都喜欢这个？”</p>

袁世信的面色突然闪过一丝异样。</p>

柳飘飘知道是怎么回事。</p>

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他还未将之放下，还真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p>

柳飘飘嘴角一扬，一手勾住袁世信的脖子，一手轻揉袁世信的胸膛，娇滴滴说道：“奴家是不是要改口称呼您为陛下了？”</p>

袁世信闻言一笑，环抱住柳飘飘的细腰，在柳飘飘的朱唇上亲了一口说道：“那你呢？是不是也要自称为‘本宫’了？”</p>

柳飘飘眼睑低垂，轻声说道：“我这没名没分的，可不敢有此奢望。”</p>

“哦？”</p>

袁世信一瞪眼道：“是谁敢说你没名没分的？”</p>

柳飘飘幽怨地看了袁世信一眼，幽幽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p>

袁世信咧嘴一笑，随后怜惜地看向柳飘飘说道：“这些年是有些委屈你了。”</p>

柳飘飘轻叹一口气道：“我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可怜了裕儿，这些年东躲西藏的，身为王世子，却不能昭告天下，我这做娘亲的，只觉得对不起他。”</p>

袁世信握住柳飘飘的手，另外一只手将之搂在怀中说道：“明日就把裕儿接到府上吧，朕马上就要登基了，他可以出现在世人面前了。”</p>

柳飘飘面露喜色道：“真的？可，可是……”</p>

袁世信轻叹一口气道：“你是说德儿吧！”</p>

柳飘飘沉默不语。</p>

袁世信轻抚额头，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朕也想了许久。飘飘，朕希望你先不要急着想将来之事，至少朕登基之后，暂时是不会册立太子的，至于这后位……”</p>

柳飘飘摇摇头道：“王妃已过世多年，陛下并未再立王妃，想必心中自有安排，此事飘飘就不给陛下胡乱建言了。”</p>

袁世信轻笑道：“那你可曾想过，这些年来，朕何以没有再立王妃？”</p>

柳飘飘将脸贴在袁世信的胸膛之上，轻声说道：“我不敢想！”</p>

袁世信笑呵呵道：“有何不敢想的？因为朕的身边有你，你别忘了，朕何止是没有另立王妃，除了你之外，朕的身边可还有其他女人了？”</p>

柳飘飘从袁世信怀中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朱唇抖动了几下，随后又扑在袁世信怀中，喃喃道：“不可能的，不会的，我柳飘飘如何做得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就凭我的出身，天下人会笑话你的。”</p>

袁世信冷哼一声，单手按在扶手之上，沉声说道：“我袁世信说做得了，自然就做得了。”</p>

随后对柳飘飘低声说道：“不过，朕可没说过要册封柳飘飘为皇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