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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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所有英雄组织的预备役而言, 未成年，大概都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类存在。</p>

未成年代表年纪还小，代表还是个孩子, 代表他们尚未成熟的肩膀已经扛起了对这个世界的重任, 因此对于这些未成年的预备役, 几乎所有的成年英雄们都愿意给他们一些优待。</p>

在这个奇怪的平行世界不限地点, 不限时间, 不限年龄和阵营的到处抓人的时候, 作为复仇者联盟预备役的成员之一，快银, 也就是皮特罗, 就已经被着重关注了起来。</p>

有着彼得帕克作为前车之鉴，没人能确保对方会不会把视线落点在其他的未成年身上，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们甚至都没能搞清楚平行世界抓取人员的规律或者是想法，因此对于一些可能被抓走的超级英雄, 现在哪怕是出任务或者是行动，都必须要求是成双成对的走。</p>

这样即使无法阻止，但好歹是能让大家第一时间得知到底是谁被抓走了，也好相应的做出应对方式，得知相应的情报, 以帮助下一个被抓取的人, 让大家能在到达平行世界的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可以和哪些人合作，不至于两眼一抹黑。</p>

当然了, 抛除去这些, 最主要的也就还是信息的传输。</p>

几乎每一个超级英雄或者超级反派的消失，都会一定程度上带来一些新的推测和新的变化。</p>

在当前两个世界完全无法互相沟通的情况下，穿梭过去的人, 就是传达这些情报和目前局势的最好人选。</p>

但这不可避免的就要求各个超级英雄们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信息传达，同时记录这些，再加上各种任务堆在一起，也是繁琐的很。</p>

尤其是这些尚未成年的英雄们，更是受害的重灾区。</p>

出门必须和成年超级英雄一起也就算了，日常还得各种进补各类知识，加大能力训练，为的就是能让他们万一穿梭世界之后，即使掉落的位置不那么安全，甚至是极度糟糕的情况下，也能有所反应的机会。</p>

学习，那真的就是天昏地暗，没日没夜，尤其是心知肚明这是为了自己好的情况下，但凡不是个白眼狼都得咬牙坚持下来。</p>

不过说到底，设想就是个设想，以防万一那是得朝着最坏的可能性去的，当事件来临，谁也不希望真的情况就糟糕到那个地步。</p>

可有的时候，这些事情真就不是想不想的问题。</p>

就比如说现在。</p>

刚下课不久，疯狂学习各种求生技能，学的头昏脑胀整个人都要自闭了的皮特罗一脸茫然的蜷缩在一起。</p>

地面冰冷的温度透过身上简单的T恤传递到四肢的每一个角落，持续不断的虚弱感从四肢上涌到躯干，再蔓延到大脑，带来简直让人喘不过气一般的无力感。</p>

黑暗压抑的房间里，空无一人的安静。</p>

没有灯也没有声音，能听得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p>

只抬起头的时候，能看得见隐约的光亮从这个狭小的房间上方的某处玻璃那里透过，零星几点的挤进这个压抑的房间里，带来一点点近乎希望一般的感激。</p>

但皮特罗知道，这并非是什么好事，或者不如说，坏到极点。</p>

因为最近的超级英雄们挨个消失，连带着像是彼得帕克这样的预备役也没能跑得掉，因此皮特罗在偶尔休息睡觉之前，其实是有想过万一要是自己有一天运气很糟糕的被选中，穿梭了世界，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的。</p>

他甚至还偷偷的和自己的妹妹旺达讨论过这些。</p>

不过那并非主动，而是旺达有些担心害怕所以找过来，他安慰而已。</p>

不过那个时候的皮特罗就想：大概不会很好。</p>

但他也没想到会坏成这样。</p>

——这里是一间观察室。</p>

皮特罗如此确认这一点，曾经在九头蛇有过类似经历的他相当心知肚明这意味着什么。</p>

上面那隐约透光的玻璃并非是什么美好的象征，大概就象是养在笼子里面的实验品，那里是留给观察人员日常观测的地方，自上而下的，毫无隐私的，看似脆弱，却也是最难以被攻破的地方。</p>

曾经的皮特罗就被这样一般的观察过，而数年之后的现在，平行世界内，他仍旧在这样的一间囚笼内，被这样的观察。</p>

身上的虚弱甚至让他无法起身挪动身体，只能费劲的呼吸，平复着穿梭世界带来的眩晕，咬着牙强迫自己迅速的回忆那些在课程中被灌输教给自己的内容，等待着接下来的机会。</p>

——穿梭世界之后，不管降落在什么地点都不要慌，尽可能把自己藏起来或者找安全的地方，等确认安全之后，再多关注周围的人，打探当前的环境。</p>

记忆里，黑寡妇娜塔莎的话还在耳边。</p>

皮特罗那时候忍不住问：“要是不安全，藏不起来，周围也没人呢？”</p>

“那就等。”娜塔莎说道：“如果穿梭和人员选择是精心算计的结果，那么他们总归不会一直不露面，在此之前，你只需要尽可能保存自己的实力，寻找逃脱的机会，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p>

至于说不是精心算计的结果而是个意外——讲真，所有人都不这么觉得。</p>

于是黑暗里，皮特罗不再去看玻璃那边些微的细碎光芒，在这间安静而狭小的观察室的房间角落里，他蜷缩的更加紧了。</p>

……</p>

而另一边，此时此刻，身着战甲【托尼】和【史蒂夫】正在朝着另一个废弃的九头蛇基地内进发。</p>

全球像是这种废弃的九头蛇基地有很多，他们分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面积有大有小，但无一不是存留在一些隐秘且没有人的地方。</p>

之前【托尼】和【美国队长】相遇的那一处算一个，现在此时此刻两个人赶往的又算是另外一个。</p>

共同的特点大概是都不算大，勉强能看得出来就是个临时据点。</p>

长期的赶路和之前几个基地内的探索，让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太好，几乎全都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p>

唯独能听得见的，是脚踩在树叶子上面的声音，但那很快就被进入基地主体的脚步声所掩盖。</p>

九头蛇撤离之后的基地内是干静而空无一人的，这个让人讨厌的组织的行动向来十分谨慎，如果并非消息提供人是【美国队长】，恐怕【钢铁侠】也不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赶过来。</p>

毕竟谁会想得到九头蛇会在这种鸟不拉屎、了无人烟的地方建立基地呢？还建立了不过几个月就撤退了。</p>

这年头，基地也是要钱的，尤其是九头蛇的基地。</p>

看看这地板，看看这墙壁，看看这宏大的占地面积。</p>

都是钱啊！</p>

【改回头我就安排个什么别的组织小头目意外发现这些基地，给这些墙壁地皮全都铲走。】</p>

精神海内，是卡拉的碎碎念，刚从【蝙蝠侠】那边钻出来，又跑去九头蛇【巴基】那边转了一圈，现在的卡拉安安静静的蹲在【钢铁侠】的壳子里。</p>

隔着【托尼斯塔克】那双蓝眼睛，能看的见他的视线余光一直在评估一般的观察这边墙壁的磨损程度和新旧程度。</p>

讲真，系统都被他这一套搞得有点无语了。</p>

他的宿主真的什么都好，人又善良也有责任感，还挺能赚钱演戏，就是不知道是种族天性还是怎么回事，总有些时候会很不合时宜的扣扣嗖嗖。</p>

铲墙皮、铲地皮——亏你能想得出来。</p>

系统腹诽。</p>

面上倒是也没客气：【你就不能稍微大方一点，丢了就丢了呗。】他说：【反正你也不缺钱，九头蛇也不缺钱。】</p>

【废物利用嘛，更多的钱要用到更合适的地方，没必要的支出当然还是要更加关注一些。】卡拉随口说道，心里已经想好了等过些日子就找个合适的时机安排些许个不入流的普通黑帮组织过来瞧瞧。</p>

虽然机器什么的全都被打包带走，但是这些墙皮和地皮都是好东西，九头蛇向来在这些地方不计成本也不能计成本，对于一些普通的小黑帮而言，就算不把这些东西铲走，这里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小据点了。</p>

才不过进来几步，就能看得见金属的墙壁和地面，以及周围陈列着的巨大玻璃罐子。</p>

如果有熟悉这些的人在这里仔细查看，甚至会发现这些罐子都很巨大，明摆着的有些培养皿的味道，虽然里面的内容全部都被清空，却也能看得出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曾有过液体或者固体存留的痕迹。</p>

毫无疑问，和前几个基地都大同小异。</p>

【钢铁侠】心知肚明自己是来走个过场的，因此虽然态度没多少敷衍，不过同时也没多少认真。</p>

尤其是卡拉的主精神体附着壳子之后，这种不认真的状态表现得就更加明显。</p>

不，或许不能说是不认真，夸张点甚至算得上咸鱼。</p>

毕竟世界意识早在哥谭的长夜天亮之后就已经停下对他们这边的关注，这个基地内没有什么普通人，也不过全都是自己的壳子罢了。</p>

只是流程还是得走，因此【托尼】还在像模像样的检查那些空掉的培养罐上面的标签，只唯独姿态着实散漫，嘴上还一边道：“他们现在都已经替换了哪些人？”</p>

“几个议员身边的存在，目前还不是很严重。”【史蒂夫】也没多少认真的，一边嘴里语气叭叭的好像很正经很严肃，实际上整个人都靠在一边的玻璃罐子上面去了，大写的一个自由散漫无纪律，脸上还没什么表情，说不严肃不严肃，说不轻松也不轻松，就只是没表情。</p>

【托尼】就跟没看到一样，仿佛面前的还是一个正经的【美国队长】，继续接话：“所以他们盯上布鲁西是什么意思？爪子够长伸到哥谭去了？”</p>

是嘲讽，耳朵不聋都能听得出来的嘲讽：“看起来哥谭黑暗骑士的名声还不够响亮。”</p>

【美国队长】：“托尼，布鲁斯韦恩也是一个重要的人物。“</p>

毕竟九头蛇就不做亏本买卖，能定的上一个胸无大志的草包花花公子能是为了什么？</p>

钱？不至于。</p>

那就只能是【正义联盟】赞助人的身份和【钢铁侠】关系及其紧密的弟弟这一点了。</p>

只要掌控一个【布鲁斯韦恩】，以哥谭【蝙蝠侠】的控制欲十之八九要干涉，【钢铁侠】就不必多说了，不可能不管，按照最近的绯闻，中间指不定【超人】也要下场干涉。</p>

而最重要的是，一旦【布鲁斯韦恩】被盯上，被替换，被抓，那就是个定时炸弹，不被看破，有的是办法煽风点火，被看破也没关系，适时的矛盾转移，足够本来关系就不咋地的【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关系更僵硬，从而让九头蛇从中获利。</p>

不可谓不毒，直踩【钢铁侠】的雷点。</p>

想明白这一点，再看看面前这些明摆着用于复制体保存的罐子，九头蛇为什么盯上【布鲁斯韦恩】就不用多说了。</p>

【托尼】的呼吸瞬间就顿了顿，片刻之后语气尤为讽刺：“果然就不能指望蝙蝠侠。”</p>

只单听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气，只唯独气质上面铺天盖地的都是‘哎，剧情快走完，走完回去歇会儿’的懒散，看的同为壳子的【美国队长】心里好笑。</p>

不过他自己也是半斤八两，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因此只当是没看见，还很配合的开口：“——托尼。”</p>

“别和我说有的没的，这件事情不早点解决迟早要出大问题。”【托尼】冷笑：“上头那群老家伙已经够烦人了，我可不想搞出点更烦人的东西来。”</p>

他的蓝眼睛瞥了眼旁边的走道，略微偏了个头示意该走了，语气倒是半点没松下来，仍旧冷冰冰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和某种烦躁：“蝙蝠侠也就算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对布鲁西动手。”</p>

尤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真当【托尼斯塔克】这个哥哥是死的？</p>

这言下之意不能说不明显。</p>

【托尼】转过身，留给【美国队长】一个背影。</p>

他脚步很快，几乎是极其迅速的就消失在了黑暗的走道的内部，只余下【美国队长】仍旧斜靠在玻璃罐子上，迟了一步才跟了过去。</p>

然后他就听见黑黑的走道内，那唯一的散发着亮光的光源的主人冷静的开口：“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把布鲁西接到斯塔克大厦来一段时间。”</p>

【美国队长】顿了顿，没有开口说话。</p>

……</p>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说实话其实都并不小。</p>

毕竟别人不清楚，他们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说是废弃就真是废弃，这里正儿八经九头蛇走的时候别说是人了，能薅走的全都给薅走了，半根毛都没给留下。</p>

再加上就是走个过场，表情动作都懒得掩饰了，还谈什么遮掩音量。</p>

没必要，不需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