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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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中心的网络舆情部门厉害是真的厉害啊，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不愧是整个管理中心唯一招募进行社招的部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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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环境污染不是什么好事。”钟双明看着被江水冲上岸的大量生活垃圾，眼角抽了抽看向另一边，“但这种时候，还真有点感谢环境污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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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是怎么一步步沦落成蛇的，诚然当初被时律硬生生咬死了五分之四是原因之一，但也跟人类如此锲而不舍地排放污染填河挖地脱不了干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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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龙是交江孕育的龙，尊它为交江的水神也没什么毛病。交江龙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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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几年环境治理交江成了申市的地理标志，龙又苏醒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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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早已无人祭祀它水神之名，即便靠着时律失忆庙宇无主，占据了几个猫王爷庙勉力维持体面，却也不过是强弩之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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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那条江是它原身，打不死也不能那么简单地打死，钟双明大概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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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岸的江水蔓延到钟双明脚边，浑浊的江水里弹跳着条手指长的小鱼，他垂眸看着鱼空洞的眼，一抬手把鱼送回江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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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不到潮水拍岸，也听不到波涛汹涌，和他一般的存在都听不到这些凡俗细碎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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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地间回响着的是震耳欲聋的嘶吼咆哮，是垂死挣扎的呻/吟哀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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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更高的，连他们都要俯首的神明，为那条早该归于滔滔江水的恶龙奏响的送葬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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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翻滚，波涛汹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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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更高的地方看下去，江里纠缠着一层层雾气，浑浊的绿色混在浑浊的江水里，波涛翻滚如鳞片细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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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条江就像是一条龙，失角断足只一条长长蛇身，痛苦翻滚着溅出浑浊的污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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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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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念道，话又哽在喉间。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住地在流血，从眼睛里耳朵里嘴巴里，皮肤里面渗出一丝丝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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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没办法说出后半句，祂陌生于人类身体的构造，而这具身体在阻止祂说出后续——身体是巫师最后的“剑”，限制着能够承受的神秘极限，当超出限度的神秘试图降临，就会被身体所阻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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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说不出，也不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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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一旦被过度的神秘毁坏，灵魂就会永远停留在另一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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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是祂所在的世界，但祂知晓那并非人类灵魂所应该前往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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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声音停下时，另一个声音再微弱也变得明显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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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死……归于…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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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轻声呢喃，他的声音跟在“班西”后面，犹疑不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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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已能接下去后半句，他从刚才起就有一种诡异的分裂感，明明他的灵魂他的意识在这里，可他就好像有一部分在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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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晓后半句，知晓如何使用力量，知晓他一抬手，翻滚的江水就会归于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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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终将归于泥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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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曾经与他你死我活的龙，也逃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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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隔着厚厚的玻璃，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般，看到了脚下的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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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兽瞳，黑色的皮毛，尖牙利齿的野兽如虎似豹，长长的尾巴懒洋洋地垂着，尾巴尖轻巧地甩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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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虚幻，也可变成其他的模样，一棵树一株花，这块土地上的一切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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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祂是野兽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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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吞了吞唾沫，他没有在照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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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自已曾经或许……不只是一个神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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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渐息，江水平静，警报声还刺耳地响着，惊扰了水底惊魂未定的游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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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感觉有什么从江水里落到水底的土地上，潮湿黏滑的，腐朽衰败的，蛇连同着被吞噬过的尸骨一起，消失在江底的土壤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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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感愈发明显，他恍惚自已就在班西的身体里，感受到能量汹涌澎湃，人类的身体在能量的冲击下不堪重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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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赶紧离开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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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起，意识就开始缓缓从班西的身体里抽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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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看见“班西”最后对他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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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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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晓这个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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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也是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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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初时迷惑，可现在他似乎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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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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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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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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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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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自已的意识复苏得缓慢，被更高位的神秘降临后他的灵魂距离“门”非常近，近到他只要抬抬脚，就能彻底跨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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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应的，回来的速度就变得缓慢迟滞，他只觉得眼睛疼眼前一片模糊，心知这副非原装的眼睛又是日抛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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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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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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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西脑袋还不太清醒，但他还是选择闭上眼，接受了时律毫无技术含量的亲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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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有谁教教时律，亲吻的时候不要咬出血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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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去练车，争取能更新吧【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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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要科三PTSD了，一想到就浑身不舒服QA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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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掉落小红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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