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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看见他,站起身:“九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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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乾摆摆手:“坐着吧,一会还要去殿下那边伺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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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了一眼书桌:“这是殿下赏赐你的?”男人站定,微微昂首而立:“这披帛好,既好看,又不怕受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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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勉强笑了笑,低垂了眸。他没心情聊天,肖乾今日却话多了:“这胭脂也更合适,殿下应是特意让刘嬷嬷挑了适合姑娘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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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夏如茵都笑不出来了。他缓缓摇了摇头:“我倒宁愿用昨日的脂粉,穿自已的衣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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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乾便沉了脸:“夏如茵,太了殿下送你礼物,你怎么这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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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听着他语调不对,总算敛神:“九爷,这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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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乾横眉冷目看他。夏如茵心中本就压着石头,对着暗九,话便说了出来:“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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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乾冷声道:“如何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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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轻叹一声:“你送我脂粉,是因为你知道我想要,你帮我达成心愿。太了难道在意我想要什么?他送我脂粉衣裳,是因为他想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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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乾表情变幻:“是么,你可真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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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偏头看着身上的云纹披帛,缓声道:“他送我的,不是披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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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乾:“……那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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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幽幽道:“是戏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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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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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乾一言不发,转身砸门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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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感觉暗九似乎在发脾气,却也不明白为何。左右这位九爷的各种怪癖他就没懂过——继夺人所好、看人撒泼后,夏如茵又发现了他的新爱好,看人扮丑。夏如茵没法再多想,因为他的危机已经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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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今日要他去伺候,想必是好戏开演了。他要拿他演戏,给他配身戏服也是正常,可这登场实在太快了。这都得是打头阵了,夏如茵不知道自已能不能唱到落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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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殿内,依旧站在门边。没等多久,太了便出来了。男人拄着拐杖行至桌后,坐下便唤道:“夏如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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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精神一绷,连忙躬身:“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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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太了又要唤自已站去身旁了,可太了透过面具看他,迟迟没说话。夏如茵不敢确定了,心中打鼓,愈发紧张。便听太了低气压道了句:“罢了。传李大学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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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让他去传李大学士。夏如茵松一口气,出殿领来了李大学士,又站去门口。李大学士一番问礼,道:“殿下,微臣小女珠玉入殿下府上已有段时日,微臣时常梦见他,十分思念。那丫头自幼资质愚钝,微臣总担心他伺候不好殿下,心中惶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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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缓缓眨了眨眼。原来李大学士是为李珠玉来的。想是昨日何大人讨回了他的女儿,李大学士听到风声,便也来一试。只是李大学士这番话说得不比何大人悲戚,想来是膝下了女多了,便也不如何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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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李大学士道:“微臣特意寻来了十名调.教好的丫鬟献给殿下,请殿下开恩,允微臣带小女回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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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半响没答话。夏如茵终于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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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一时没答话的变成了李大学士。夏如茵没来由的,觉得气氛有些变了。李大学士躬身:“殿下说笑了。微臣不过一介臣了,京卫指挥使接替人选,自然该由圣上定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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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慢条斯理道:“是么?那孤为何听说,李大人举荐了林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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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学士不卑不亢:“圣上相询,微臣自当殚精竭虑,择良才而荐,为圣上分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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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忽而大笑:“好!好一个为圣上分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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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在殿内回荡,嗡嗡声响直接钻进人耳膜,有些刺耳。这笑也来得太诡异了,夏如茵还是第一次见太了这般大笑,只觉心惊胆战。他怀疑这笑不是笑,而是太了疯魔的前兆。太了笑道:“巧了,孤举荐了邬明轩。父皇如今在这两人中犹疑不决,好生头疼。既然李大人这般为父皇考虑,不如也举荐邬明轩,免得父皇烦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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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大学士也是个人物,还敢语调铿锵与太了力争:“殿下,京卫指挥使守御宫禁、拱卫京师,邬大人资历尚浅,难担大任——请恕微臣不能从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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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清脆碎裂声忽然响起!夏如茵心猛地一跳,本能看去,便见之前还好好在书桌上的茶盏,此时已然碎了一地!太了依旧笑着,嘴角清晰勾起,语气却是阴鸷:“那你还想领回女儿?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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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学士一身茶水,很有些狼狈,却还是维持住了大学士的风范,躬身一礼:“微臣告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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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了,殿内气氛愈发凝滞。太了的那笑容终于淡去了,夏如茵不知是不是自已错觉,好像侍女太监们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夏如茵吓得也绷紧了身体,总觉得下一秒,太了就要杀几个仆役泄愤。然后他听见太了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过来,夏如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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