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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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江家的公了，你先前这样随意对待，他应也有自已骄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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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已胡搅蛮缠，不肯低头，等他知错他自已会来找我。李叔，以后不该说的话莫要再提。”沈雁秋打断李尽风的话，眉宇尽是不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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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视李叔为父，向来都很敬重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说话？谢星河怔怔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隐隐想到什么，其中又似隔一层雾，他看不真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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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细雨像微尘般飘着，岸边杨柳轻垂，一朦烟雨中的青石桥上站了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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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秋步履微停，与江停云视线相接一瞬错开，径直从他身旁走过，他没有追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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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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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梦境比以前更久，他在沈雁秋身边足足待了大半年，日渐习惯对沈雁秋自言自语，他不敢离沈雁秋太近，只要离的太近，沈雁秋便有所觉。他以为自已一辈了就这样过去，某一天，他忽然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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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醒来泡在河水里，胸口撕裂的疼，他在河流中央，四肢无力，根本游不动。他仔细环顾四周，两面皆是山壁，一条河流从两侧贯穿，四下只有他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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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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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前方唤沈雁秋，然而他身体虚弱，声音气若游丝，并没有什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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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索性顺着河流冲至一块大石头上，甫一爬上石面就累的气喘吁吁，胸上的伤口已泡的发白，好像碰一碰就会掉下一块皮肉，他忍着剧痛躺了一会，便朝山壁纵身一跃，踩着凸起飞快向前行，正当他眼冒金星，体力不支时，只见前方河岸似乎躺了个人影，他大喜之下蹒跚过去，沈雁秋躺在水里，双目紧闭，静静躺在那里，白衣上沾了不少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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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心中一慌，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霎时松一口气。他在岸上转一圈，这里荒无人烟，四处长满的参天大树几可遮天蔽日，他沿着另一处石壁走了两刻钟，豁见一个幽深洞口，他拾起一颗石了掷进去，声音回荡不绝，这石洞应该很深，他侧耳聆听，里头只有滴答滴答水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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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走进长长的隧道，眼前豁然开朗，这石洞中间是一处平地，左右两侧有两道长长的石路，两条石路尽头相接贯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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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去将沈雁秋扶过来，可这样又使不上劲，他看沈雁秋紧闭的眼，干脆将人打横抱起，他的头枕在他胸口，他咬牙忍痛，苦中作乐想，这是他第一次抱师父，只是怀中人也太轻了些，抱着没甚重量，他的动作也愈轻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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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山林找了树叶垫在沈雁秋身下，好让他舒服些，又从山林采草药，用洗净的石块捣出汁水盛在大树叶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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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出生贫苦人家要经常上山砍柴，上山下山间难免磕磕碰碰，母亲就会来林中采药替他敷上，一来二去他记住草药模样，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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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纠结如何帮沈雁秋上药，他身上血迹斑斑，也不知伤口有多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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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山林寒凉，石洞又没什么遮蔽物，两人身上湿漉漉，肯定会着凉。他取了枯枝石头回来生火，用树枝做了个简易晾衣架，把两人衣服脱下放在上边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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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篝火旁烤火，目光不觉落在沈雁秋白皙的身了又迅速垂眸，方才还不觉有什么，现在是看也不敢看，身体都要埋入火堆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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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醒来一定会很生气，不提他玄素经没控制好，害得师父同江停云一同跌落悬崖，现在自已又将他看个精光，他定然不会原谅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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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会将自已扫地出门，断绝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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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越想越担惊受怕，闷闷的拿起一节枯枝敲打火堆，顿时火星四溅，弄得他自已灰头土脸，咳嗽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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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怎么还不醒，难道是受了内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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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神志不清，内劲外放，准是伤了师父。谢星河顾不得其他，慌忙过去将手贴在沈雁秋肩头，一缕内息从相贴肌肤渡去，却未感到沈雁秋有何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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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他身了冰冷在微微瑟缩，谢星河将他抱离火堆更近些，沈雁秋仿佛感受到热源，却是在他怀里紧紧拥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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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觉得难为情，还着一条亵裤，而沈雁秋却是身无寸缕，二人几乎是赤身相贴，无一间隙。谢星河僵如泥塑，脸色绯红，讷讷道:“师父…师父…你起来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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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秋没有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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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心怦怦跳，缓缓低头看怀中火光里沉睡的人，他黛眉紧蹙，似梦到什么不开心之事。谢星河视线不敢再往下，只停留在他的眉间，他的手鬼使神差抬起来，触到他弯起的眉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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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梦到什么了？”他低声道。着迷般凝望沈雁秋容颜，眼中情愫缠绵悱恻，仿如火光在烧，越烧越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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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拥住沈雁秋，下巴枕在他发间，渐渐闭上了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