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你真的是疯了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你的目标是主教？”海默几乎是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 “你要杀他？！你要杀萨拉丁？”</p>

蕾尼不说话，面无表情，脸埋进阴影里。</p>

海默焦躁的像只要被剥皮晒干的兽, 犀利的双眼仿佛能变出两条绳索，能把眼前的少女捆起来, 狠狠的鞭打一顿。</p>

“你说话啊！”海默忍/无可忍/的推了蕾尼一把，带着手劲, 把人推翻在干草堆里。</p>

干草堆非常蓬松, 蕾尼费力的爬出来, 风帽滑了下去, 露出一头火红的头发。</p>

她的神情依旧平静，也正是这样不痛不痒的表情衬的海默更像个狂躁病人。</p>

“你想过萨福吗？你要是出事，你让她怎么办？你做这些事儿有想过后果吗？！”</p>

“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蕾尼站起来, 边说边拍了拍袍子上沾上的干草，但立刻被海默双手固住脸，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p>

“你几年前就想杀他了,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没下手, 但你成为他的贴身侍臣，你敢说这是顺其自然的？”</p>

蕾尼不惧海默眼底翻滚着的怒意，把他的手从脸上掰下来, “什么是偶然, 什么又是必然？”</p>

“信仰自由的人被屠杀是必然？教权高于皇权就是偶然？”</p>

“你还记得那个在火架上分娩的女人？”</p>

蕾尼垂下手，眼睛中有压抑的怒火在闪动, “所以我们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教会的牺牲品，你来告诉我，这是偶然还是必然？”</p>

她步步紧逼，接连不断的质问, 把海默逼到了墙角。</p>

“你不要命了…”海默喉头动了动，双手扶住蕾尼的双肩，“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审判者，你的道德感正义感在这个时期，这个国家显得尤为愚蠢。”</p>

蕾尼愣了一下，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儿，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我审判这个世界？正义感？道德感？你把我想的是有多伟大多高尚？”</p>

她向海默抛出一枚旧铸币，金拉玛的正面是老教皇西蒙德的头像。</p>

“我只是觉得这个版本的铸币应该继续保留不是吗？”</p>

蕾尼懒洋洋的仰靠在在冰冷的泥墙上，细长慵懒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精壮的青年。</p>

海默看着手里的金拉玛，思绪起伏，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感觉到言语间的苍白无力，他不知道对于这样状态的伙伴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p>

但忽然间，海默的脑神经触碰到一个他一直忽略的关键点，脸色瞬间煞白，惊诧惶恐的眼神抖动着，几乎是不敢确认的般，他多么希望事实不要像他猜测的这样。</p>

“你怎么敢…”</p>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p>

“你不可能做到的，绝对不可能…”</p>

海默的嘴唇就像一点点冰封住，他被自己的猜测吓到跌进干草堆里，操/起手边的金酒发狠似的灌了大半瓶。</p>

蕾尼知道海默一直都很聪明，还有超越常人的敏锐细致，不然怎么会那么年轻就成为了帝国首屈一指的侦查兵。</p>

沉默的时间里，海默理清思路，情绪也渐渐控制住，他望着蕾尼，脸上的余怒未消，他不希望对方看见隐藏在自己坚韧外表下的恐惧。</p>

“最近大量教区的白衣主教的失踪，跟你脱不了关系。”</p>

“你要杀掉圣子和红衣主教萨拉丁，折断西蒙德教皇的羽翼，把他架空？”</p>

“圣子的火种无法治愈西蒙德的疾病，因为真正的火种在你身上是不是？你最终的目的是要让教皇成为手中的傀儡，清洗弗利维亚的血垢？”</p>

“如果萨拉丁成为教皇…他不会像西蒙德那样受控…所以，你不会让他顺利的登上教皇之位的对吗？”</p>

“还有…你雷尼帕西格在四年前选择让我知道了你的真实性别，是想让我帮你？”</p>

蕾尼微微一笑，面对海默一连串的质问，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兴奋，就像在田野里抓到青蛙的孩子，“侍臣将会和她亲爱的主教大人一起走访亚拉坦和阿梅利亚。”</p>

“你要在那个时候动手？”海默瞪大了双眼，“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p>

他认真的看着少女，她是那么美丽惑人但又无比疯狂，“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一切？”</p>

蕾尼用手背抚摸青年光滑的脸颊，帮他擦去了脸上的泥泞。</p>

“当萨福和我被赶出阿梅利亚，进入弗利维又被教会监控的第一天，开始的。”</p>

“可是你当时也才八岁…”</p>

“八岁…哈哈哈哈哈，圣殿可是连八岁的孩子都要被抓去当圣子候选。”</p>

蕾尼安安静静的站在阴影里，露出两只闪闪发亮灰蓝的眼睛，“弗利维亚的教会不需要审判，而是———新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