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你真的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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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海默谨慎的缓缓说道，这些事儿任何一节细节被发现，都足以让他们被关进幽灵之塔，“如果主教萨拉丁发现了他的贴身侍臣真面目…”</p>

“怎么办，到时候你会怎么做？”</p>

海默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他意识到主教的贴身侍臣正在筹划一件风险极高的事儿，不但会害死她自己，还会连累许多人，甚至丧命。</p>

他紧紧的盯住蕾尼，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p>

听了海默的质问，蕾尼面色微变，但又很快恢复了表情。</p>

她眯着眼，慢慢说道，“在发现之前，解决了就好了。”</p>

“萨福知道吗？亨伯特呢？”</p>

蕾尼皱了皱眉，摊开双手，“我没说，但他们知不知道，我并不清楚。”</p>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一直拖着不说？”</p>

“是。”</p>

海默在跟蕾尼一场谈话下来，脑袋发晕，气血逆流，他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父亲非要把这么一个比起牛还倔的假小子弄到他身边。</p>

“你在萨拉丁身边那么长时间，他对你也挺好的，你就狠得下心吗？”海默轻声说道。</p>

地下室里一片昏暗，只有一小束光从天花板的裂缝中透进来。在微弱的亮光中，海默看着蕾尼的轮廓，脸被阴影挡住了看不清楚表情。</p>

“主教一直都站在教廷这一方，他与教皇还有圣子，没有多大区别…”蕾尼的声音极轻。</p>

“我曾经想过很多次，我觉得他可能是不一样的，但死亡十字架，幽灵之塔并没有消失，主教的权利依然高于国王。”</p>

蕾尼坐在阴冷潮湿地下室地板的干草上堆铺成的草垫上。</p>

“我平生最憎恨的，”蕾尼注视着海默复杂的眼神，“就是受制于人，让别人主宰我的生活和命运。之前是在阿梅利亚，现在则是弗利维亚的红衣主教萨拉丁。”</p>

“我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刚出了龙潭，又进入了虎穴。”蕾尼掀起前额细碎发丝遮挡的倒金字塔印记，上面流转着金色光芒。</p>

“贴身侍臣的标记，看起来还不错吧，在教会里这可是莫大的荣耀。”蕾尼从鼻子里呲了一声，挺直脊背，用手搓搓脸。</p>

“我和萨福无法真正回到阿梅利亚，弗利维亚就是第二故乡，我不想让她永远都这么躲躲藏藏，被教会监控，所以教会必须重新洗牌。”</p>

蕾尼低着头拨弄着干草，掐了一根发在嘴里干嚼着，“对我们而言，在这个扭曲教会统治下的帝国，真理就是，人们被虚构信仰，我们的命掌握在他们手中。”</p>

看似羸弱但却充满坚韧的少女话里带着锋利如刀的恨意，但脸上却微笑。</p>

“生命对我们来说很宝贵，至少对我来说是的，谁都没有权利肆意妄为的剥夺它，更不应该成为被利用的筹码。”</p>

“我的命属于我自己，我主宰我自己的命运，如果谁要剥夺，那我会推翻他们。”</p>

“哈！”海默靠在石柱上，“你不去当一个政客，真是浪费了这么华丽的词藻。”</p>

“诺大的教会上百年都无法被人捍动，除非至高神降临，你觉得你是神？”嘲讽的话语几乎不会出现在海默的嘴里，但他被蕾尼的逻辑刺/激的大脑隐隐作痛。</p>

“如果我想，那我就会是。”</p>

“我没办法和你再沟通下去，你的话让我不知所云，我只知道你现在站在我悬崖边，你随时会掉下去，而你拒绝我把你拉上来！！！”</p>

蕾尼扬起眉毛，嘴角上翘，“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要拯救我们自己，最好现在就从两个方向努力，必须活着的人，和必须死去的人。”</p>

“我等着看你被萨拉丁绑上他的绞刑架那一天，我一定会提前给你准备一大束带着晨露的雏菊。”</p>

“还有！我不会帮你的，我也不会看着你去作死！”</p>

海默粗鲁的烦躁的一脚踢开地下室大门，巨大的响声把楼上专注于黑魔法的泰西翁老头子吓得够呛。</p>

不欢而散，海默瞪了一眼教授自己和蕾尼黑魔法的老师，从衣架上扯下外套，阴沉着冲出神殿学院。</p>

泰西翁晃着花白的胡子伸着脑袋探进地下室门口，“你们怎么了？为一个共同看上眼的姑娘到底爱谁的问题打架了？”</p>

泰西翁看蕾尼张了张嘴想说话，但他看到她脸上难过的表情，“吵架总是让人伤心的，要吃点蛋糕吗？海默专门给你做的。”</p>

“达成共识有这么困难吗？”学生向老师提出疑问，无关于魔法。</p>

“那取决于事情的本身是否是走向正确的道路，孩子。”泰西翁睿智的褐色双眸带着沉静的智者的力量。</p>

蕾尼看似安静苦恼的盘腿坐在草垫上，实则内心波涛汹涌。</p>

作者有话要说：　　蕾尼在这样大背景下长大，性格上是个狠人，她也并不脆弱，从一开始她就想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p>

不过萨拉丁也会慢慢“教育”她的，势均力敌的拉锯。</p>